終於來到了梁惠王的石棺前,司馬健發現自己的心情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靜。哂笑一聲後,他忽然也生出了一些因果循環的感悟。
這些感悟,自然與那些佛教輪回沒什麼關係。司馬健感慨的,隻是冥冥當中似乎的確有一種神奇的東西在牽引著萬事萬物。例如他開龐涓的石棺時,還需要先喝一筒酒壯膽,但對著梁惠王的石棺,卻隱隱間有一種迫不及待的衝動。
畢竟,梁惠王這個家夥無論是在墓室建造的處心積慮上,還是他在對付龐涓屍身的蠻橫無禮上,都給司馬健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種感覺自然不是什麼正義感,也不是他這個盜墓賊可以站在道德高度上褻瀆死人的心理安慰——但不論是什麼,反正司馬健麵對這具石棺的時候,真的沒有多少愧疚和膽怯。
現在,司馬健的任務已經很明確,盜走梁惠王的陪葬品,尋到還在墓室當中的文長,然後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將自己提前準備的盜墓工具一一鋪開,司馬健首先拿起了一枚白蠟燭,在這個墓室的東南角方位點燃。蠟燭很快亮了起來,並且是那種由淡藍轉為橘紅色的正常燃燒顏色——這種做法,顯然是他從前世盜墓小說當中學來的。
他本來就是個二把刀選手,腦子裏能記住的,就是前世盜墓小說中的那些規矩:摸金校尉掘開墓,要在墓室內要點上蠟燭,放在東南角方位,然後開棺摸金。動手時,不能損壞死者的遺骸,必須輕手輕腳地從頭頂摸至腳底,最後還必須給死者留下一兩樣寶物。
在此期間,假如東南角的蠟燭熄滅了,就必須把拿到手的財物原樣放回去,恭恭敬敬地向死者磕三個頭,才能按原路退回去。還有就是這時如果公雞啼鳴了,也不能耽擱,必須同樣磕頭離去。
這一套規矩,就是所謂的‘雞鳴燈滅不摸金’。
但事實上,這些規矩都是那些盜墓小說中的一些良好願景而已。真正的盜墓,向來野蠻而粗俗,將屍者骸骨曝露荒野、搗毀陵墓之事比比皆是。畢竟,情懷不能當飯吃,能幹這一行的,本身素質也沒有多高。
但司馬健依然點燃了蠟燭,因為這種做法還是有一點科學道理的:墓室就算有通風孔,卻也不是曠野屋室,空氣難以正常流通。蠟燭熄滅或燃燒異常前退出墓穴,可保證人不因空氣不好而中毒身亡。
當然,這點科學道理在司馬健這裏也不算什麼道理。畢竟他來這個墓室已經足有一個時辰了,要是這裏空氣不好,他也早就中毒了。他這樣做的真正原因,其實還是因為遊戲係統的關係。
有那個逆天的玩意兒存在,還講什麼科學?龐涓都複活了,科學也沒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既然遊戲商城出售這些盜墓的東西,那就證明這些東西是有用的。
點燃蠟燭後,司馬健又捏了捏自己身上的摸金符和發丘印,發現沒有一個破裂的。之後,他又將那些辟邪、克製粽子的東西,擺在了自己隨手可拿的地方。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後,司馬健這次沒再廢話,直接對梁惠王的石棺動了撬棍。
一番已然有些熟悉的撬棺後,司馬健發現自己已經可以推開那石棺了。與龐涓那可以掀起的小石棺不同,梁惠王這座石棺板,司馬健一人必須用盡全力才可以推得動。
這樣其實也好,畢竟埋頭使勁推東西,可以避免胡思亂想。司馬健擼了擼袖子,深吸一口氣後,開始用撬棍當做支點一點點推動那棺材板。而當石棺剛開一道縫的時候,司馬健便忽然感覺自己的眼睛被強烈的光線閃了一下!
司馬健登時心頭便是一喜,知道自己挖到寶貝了:前世的考古欄目就普及過,一些王侯以上的墓主,都是口中含珠、身覆金玉,胸前還有護心玉,手中抓有玉如意,甚至連肛門裏都塞著寶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