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頗有節奏的拍打在戰艦的船底上,仿佛在試圖侵蝕掉這些鋼鐵鑄造的物體。
在這片漆黑的海麵上,徐海的艦隊成為了唯一的導航燈,或者說,這片海域除了他的艦隊,已經不存在任何的船隻。
武雲道漫步在隻有月光的甲板上,深幽的眸子不時眺望向漸漸遠去的東瀛島,今天對白石出手那麼狠,未嚐沒有泄憤的意思,畢竟不久前剛被葉傾城虐的找不著方向,想到這,不由失聲笑了起來:“看來,就算是我也不能免俗。”黑暗中,還有一人來到甲板上,是遲遲沒有入睡的白燁,他的臥室被突然降臨的白若嫣掠奪了,無奈之下,隻好將自己最親愛的姐姐綁在被子裏,然後離開。
兩人在甲板上沒有懸念的相遇。
“呦,引渡人先生,還沒睡嗎?”聽的出,武雲道沒有諷刺的意思,對於別人的惡意白燁還是很敏銳的。
“家裏的姐姐比較麻煩。”聳聳肩,然後走到圍欄前,環視了一圈圍繞在周圍共同前行的戰艦,白燁不禁想到,如果某一天,徐海投靠了血族人,那麼人類會不會便從此失去了海上的控製權,“什麼時候開始,我也變得會擔心起那些遙遠的事情了……”隨即自嘲般的自言自語道,身邊一陣涼風吹過,武雲道已經與他並肩而站。
“今天吃飯的時候你們好像都很拘束,作為我為數不多的朋友,這樣會令我傷心的。”
“朋友嗎……說起來劍帝那種高高在上的人物,沒有朋友也是正常的,倒是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變成那麼強的,真的是依靠天分嗎?”世界上的天才有很多,但是全世界唯一一個抵達使用率100%的A級武修隻有武雲道。
“你想變強的想法還真是強烈,該怎麼說呢,大概是因為經曆過幾次人生重要的變故,另外,我自己也很好奇,世界上的人們是如何評價我的?”武雲道平時根本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今天心血來潮的扯到了這個問題。
白燁微微沉思,便給出了答複:“天才劍士,大概就是那麼簡單吧,硬要說的話,還有就是無敵的存在。”天武國是崇尚武力的國度,武雲道便是他們整個國度的神,其地位或許還在那位皇帝陛下之上,這樣特殊的體製找遍全世界也隻有天武國一家而已。
“我今年四十八歲了。”突兀的開場白,武雲道沒理會白燁迷惑的表情,低下頭凝視著手心的掌紋,裏麵寫滿了歲月的痕跡,“外表看起來年輕的我大概是因為那份異常的力量,第一次殺人我記得是在十六歲,其實,這在天武國並不算厲害,皇家的人最早的十歲便能上戰場。”“十歲,那不就是武修和契約者剛覺醒的年紀嗎?”白燁很難想象,讓剛剛覺醒武修力量的孩子走上戰場會發生什麼,那可不是什麼特訓,可以理解為是將他們推入死亡。
“隻有強者能夠存活,在我的祖國,這個鐵則深入人心,有著一點點皇族血脈的我其實小時候受盡了鄙視,因為到十六歲那年,我才是個使用率不到20%的A級武修,同齡的武修幾乎都已經突破了20%,甚至30%。”武雲道想起那段日子,慢慢仰起頭,餘光瞥見了白燁吃驚的表情,“等等,你是天才吧?”可為什麼聽到的版本卻是一個吊車尾的悲傷回憶?
“那時候,沒人會認為我是天才,十六歲那年,幾乎是墊底的我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她是個屠夫的妻子。”“劈腿?”白燁撇撇嘴,滿是鄙視的表情,“哈哈,可以這麼說吧,對了,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沒嚐過女人的滋味吧,你身邊明明就有許多好女人,哦,對了,你好像有女性恐懼症。”這時候武雲道的笑容變得有幾分可惡,白燁立即變得目光冷峻,令劍帝識趣的沒有繼續揭白燁的老底,同樣,白燁沒察覺到那些沒有告訴過武雲道的事情卻被對方理所當然的講了出來。
“然後,哦,對了,我和她在床上的時候被屠夫發現了,真是傑作啊,對我的人生而言。”武雲道依然是那副溫和的笑容,隻是白燁隱約讀到了一抹異樣的情緒,“她很是幹脆的將責任推到了我身上,我立即變成了勾引她的小白臉,麵對那位發怒的屠夫,我隻能逃跑,畢竟對方是遠遠強於我的A級武修。”“這個故事要是流傳到外麵,你的形象一定會立刻幻滅。”白燁難以想象眼前這個娘娘腔的劍帝能做出那麼爺們……哦,是畜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