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一輛奔馳從遠方駛來,停在亞龍灣浴場門口。
男賓室,音樂肆意流淌,燈光如雪。
“歡迎光臨。”劉兵說。
短發、個子不高的男人脫光衣褲,‘咚,’坐在浴池。
夕陽墜入山穀,夜色覆蓋天地。
大廳,李光躺在沙發上,長發技師給他按摩,牆上的白布上,‘噠噠噠,’幾個人拿著槍相互射殺。短發男的頭被一槍打爆,鮮血四濺。
午夜,浴場像一個巨大的墳墓。李光坐進奔馳,發動引擎,奔馳呼嘯著朝著陽澄湖的方向駛去。
寒風如刀、雪花飄舞,昆山一片銀裝素裹,人們的步履匆匆,神情冷漠。
浴室,熱火朝天。
李光抖了抖胸毛,笑著對我說:“林雨,我們掰手腕,我保證你掰不過我。”
同事起哄:“掰。”
我用左手,他用右手,兩人掰得麵紅耳赤,他輸了。他灑脫一笑:“下次掰回來。”
月是殘月、星是孤星、花是枯花,燕子已回巢、流浪的人蜷在大街。李光沿河奔跑、做俯臥撐、引體向上。聘請的健壯廚師會武術,教他練拳、格鬥。
月已墜,星已滅、流浪的人已睡著。寒風中的李光赤著上身還在練,汗從蒼白的鬢角流淌。雖已蒼老,熱血未冷,又到休息時,和廚師驅車到浴場門口,下車直奔男賓室,不確定雨林在不在?沒有雨林的聯係方式,以前,每次來,雨林都在。
剛到男賓室,有些緊張的搜尋雨林,‘哈哈…’心裏竊喜。雨林穿著短褲、短衣,正站在浴池門口,‘今天要瀟灑的幹掉你。’
三下五除二,脫掉衣服褲子,丟給廚師,拍著雨林的肩。
我悚然一驚,看到李光,很高興。上次贏了他,有些過意不去,他向我展示他的肱二頭肌、胸肌,比上次看到的結實。
這回,我輸了。
“哈哈…”他狂笑。
“想不想學武?”他的小眼睛盯著我。
“誰不想學呢?一直想去少林寺學來著。”
“你多少歲?”
“十七。”
“他會,有機會到我家來,讓他教你。”他指著廚師,廚師的身材健壯,一看就是練過的。
時間從指間流走,在浴場沒有時間觀念,外麵很冷,裏麵雖然有暖氣,夕陽西下時,沒有幾個人,冷冷清清的,旋律也是冷清的,感覺很冷。
李光又來了,看著我,笑著抖動胸毛,炫耀他的訓練成果,肌肉比上次看到的結實:“我也是最近才練的,要不要試試?”
“好,”我和他在浴室門口打了起來,打得很激烈,幾個同事圍上來,以為我和客人在打架,李光對同事說:“我們隻是玩玩。”
他把我頂到牆壁,我把他推到門口,他的腿一掃,地墊往前滑,我的重心不穩,摔了個仰麵朝天,他有些愧疚地看著我,伸手把我拉起來,拍了拍我的背:“你沒事吧?”
我笑著說:“沒事。”他是我的客人,能來,能和我玩,我很高興。他不是故意的,要是我的力氣大些,倒在地上的必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