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紗傘,全名“九刀龍切傘”,當抽出一柄白刃(即龍切)後,它就會懸浮空,飄飄搖搖,圍繞著綰晴。
北吹紫無何奈何,居然把一柄鮮紅的薄紗傘命名為“九刀龍切傘”,看來她的戾氣還是很重,真讓人放心不下。龍切就龍切,好在來了個執著的小鬼。她輕易蓮步,一腳把白岈踹醒,對著他莞爾一笑道:“為什麼偷窺?”
白岈迷著惺忪睡眼,見眼前有個纖細身材的女子,軒然霞舉,紫發飄逸,話音清美,柔沁心脾。正是先前所遇的仙子,他喜得急忙扣頭說道:“仙子救救羽瀅吧!”
北吹紫笑道:“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休息幾天就能活蹦亂跳的,放心吧。”
白岈欣喜若狂,激動道:“那仙子收我為徒吧!”北吹紫道:“為什麼要拜我為師?”白岈連連點頭,竟望了說話。
“陰謀。”綰晴秋眸靈動,感情淡漠而語。她身穿紅色霓裳,高挑身材,飄逸墨色的披肩長發,手持紅傘。生的清靜如水,宛如青蓮般恬靜怡人,沉靜內斂。實乃:“細骨玲瓏,清雯寧默。”
她向來為人淡漠,不愛笑,說話很簡潔,有時如冰似火,戾氣很重,老是纏著北吹紫。
北吹紫笑道:“嗯,確實陰謀,天下高手何其之多,我不過是個默默無聞的隱居者而已,再者昭月村也是天下有名的修真村落嘛!”
白岈囁嚅道:“呃,呃,呃……這個嘛,我不清楚,大概他們都想去森羅島,久而久之村子裏沒幾個青年了,連燒飯的都是老婆子。”
北吹紫失笑了一聲,道:“你學武是為了什麼?”
“駕雲遨遊,燕子會飛,我不會飛。”
“你想學什麼?”
“悉聽尊便。”
北吹紫笑道:“你這樣子要是九幽妖徒,那可真奇了怪……嗯……你喜歡什麼,擅長什麼?”
白岈囁嚅道:“呃,不清楚,擅長的話……我沒有被雷電劈死,大概抗雷吧。”
北吹紫笑道:“既然你的命夠硬,那我還是收你為徒吧。”
白岈一怔,這是什麼意思?也不敢問,既然如願以償自然是好福氣,於是急忙磕頭道:“謝謝師父。”
北吹紫雅笑道:“人在做,天在看。你救羽瀅的時候,我看見了。單憑你如此執著的份上,我可以收你為徒。”
一旁的綰晴可不答應,冷聲道:“那我送他一程。”北吹紫笑道:“他抗雷,可不是能挨刀子。”白岈鬆了口氣,仍舊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感覺綰晴的那淡漠的一句是要送自己上黃泉,心裏著實惶恐不已。但想到師父溫柔如水,平易近人,樂的他歡天喜地。
綰晴對白岈針鋒相對,冷聲道:“我給你起個道號,或是更個名。”白岈一驚,見她秋眸猶如銀刃,嚇得流了一身冷汗,仿佛雷電從身旁掠過,訝道:“師姐嗎?你是?”
“解道流、劍紅傘。”
白岈乜斜道:“啥東西?姐道流?師父當然是‘天道流’,師姐少捉弄人。”
“那我是天道流、劍紅傘。”
北吹紫見兩人爭執,嗬嗬笑了起來,說道:“她叫‘劍紅傘·綰晴’,我的道號叫‘北吹紫’,你的道號嘛就叫‘芋頭’吧,節儉點,懶得起。”
白岈鬱悶不已,愕然了半響,但好不容易拜師,也不敢反駁,唯唯諾諾而已。
北吹紫、綰晴輕移蓮步,帶他轉入淩雲峭壁下的一座依山而建的竹樓,門首上書“花木院”三字。北吹紫笑道:“看你有傷在身,休息兩天後再去山巔找我。”
白岈輕輕點頭,目送她們離開,生怕綰晴背後偷襲。
他滿腹疑雲,難道我在她眼裏是被收拾的角色?沒事叫過來撒撒氣?想來,有些膽顫和不安的心裏。但是師父救了羽瀅,那自己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呢?何況是拜了個仙子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