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羽瀅見綰晴並未撤退,也戛然止步。白岈從小就聽說過九幽寶塔變化莫測,再說這淩雲塔內的“神虛鬼道流”五個大字顯然表明,這裏就是九幽寶塔。但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這裏。他與羽瀅急忙跑了過去,剛要喊綰晴快走,忽然一團綠火從地麵鑽出,也就燭火大小。
俄而燭火逐漸變大,風吹成形,竟是一位身穿黑袍的青年男子,長得清新寧冷,五官端秀。但是額頭前一縷秀發遮住了左眼,隻用褐色的右眼來看世界。民間傳聞:灼天照,夜飲風。是雙色瞳,左紅右褐,如比金星。
“日旦出,謂明星為啟明;日既入,謂明星為長庚。”
男子的懷裏抱著本厚厚的《道藏》,莞爾一笑,道:“哦,獵物,好久沒有獵物了,居然這麼年輕,太讓人激動了!歡迎到來,九幽寶塔……”右手伸出,如水的手掌心中鑽出一隻白鴿。
“今天,我將為你們送葬。”
白鴿棲落在他的肩膀上,咕咕一聲鳴叫,寶塔瞬間晃動起來,宛如地震,但是男子卻穩如泰山,即便身子再怎麼傾斜,他的腳也未滑動半寸。男子猙獰的哈哈大笑起來,宛如久久沒喝到鮮血,這時寶塔內居然下起了雨,散發出毒辣的毒氣。
“不妙,有毒!”
綰晴急忙讓紅傘飛在頭頂,但無法為三人遮雨,便默念真訣,隻見紅色照射下一道圓錐形的光圈籠罩著三人,聽得劈裏啪啦的一陣響動。那男子臉色卻露出了大為詫異的表情,他右手一揮,那白鴿快如閃電般飛了過去,隻聽啪的一聲衝破了一個窟窿,筆直地飛向了綰晴。
“小心啊!”
白岈借由體內心泉的翻湧,意外感覺不妙,當下撲了過去,擋在了綰晴麵前,聚精會神,胸脯一挺,登時仰天怒吼,聲如龍嘯,隻見那隻白鴿硬硬生生的撞在白岈的胸膛上,噌的一聲便飛回來了男子的身邊。
白岈隻覺是錘頭砸了胸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忍著劇痛單膝跪在了地上,呼呼大喘。
羽瀅嚇傻了,膽顫道:“他是個瘋子,我們快跑!”
綰晴驀然一驚,呢喃道:“白岈……”感覺男子的武功遠非自己所能比,當下把龍切在地上輕輕一劃,吱吱火星四射。又聽得噌噌兩聲,腳下居然鑽出一具豎立的棺材。
羽瀅瞠目結舌,顯然綰晴比男子更嚇人。這時,綰晴一掌將她打入,又把白岈推了進去。
她唐刀一揮,靈棺便已合嚴,鑽入了地下。地麵卻一如往初,絲毫沒有痕跡。寶塔三丈之外,一具棺材於地鑽出,接著敞開,猶如開門,兩人盡被一股風力推了出來,之後棺材消失無影。隻是不見綰晴其人。兩人焦急無助,甚是擔心。
綰晴依舊在寶塔之內,男子不禁驚喜道:“你脾氣好倔,怎麼逃,以為能把我殺掉嗎?”綰晴冷不發言,她的這一招“神遁”目前還未練到可以容栽三人遁地而逃,如果是自己一人的話,會在千裏之外,但是幫別人而且是兩人,逃得三丈已經算不錯了。
這時男子肩膀上的白鴿又變成了綠色,宛如金絲鳥的模樣。
綰晴氣喘籲籲,真氣消耗過大,急忙雙手握刀,用力插在腳下,隻聽轟隆一聲,那男子腳下登時鑽出一塊棺材板,將其衝頂至空。
綰晴趁機飛出了門外,那男子淩空扭轉身軀,飛至門口,彈指一點,一滴玉露疾射而去。白岈大喊聲:“小心背後!”綰晴哪裏還顧得上,玉露正中了她的右手,覺得一陣刺痛,身子渾身乏力,當下穩不住身形,憔悴的墜落了下來。
白岈急忙跑了過去接住她,誰料她飛出來的速度實在太快,力道自然是猛的。白岈受前番一擊,哪裏還有什麼力氣,直被她撞在懷裏,砸倒在地。
羽瀅急忙跑過去攙扶兩人起身,他們不禁看向寶塔門口,卻見男子站在門檻處,似乎不敢出來。白岈隱忍疼痛,道:“我們快走。”
男子哼哼笑道:“走,你以為這點距離我無法殺死你們嗎?”
三人一驚,盡皆惶恐起來。他雖然無法走出寶塔,但是這點距離足以施法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