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晴道:“那你不給我都不行。”
霞韞染嗬嗬一笑,遂即運氣走位,但見真氣繚繞身軀,盤旋衝天而上,竟有一聲霹靂震動了天地。頓時狂風乍起,飛沙走時,逼得綰晴連連後退,腳下劃了三尺餘深的口子。
這一招乃是她的獨門絕技“拂雲袖”,氣力渾厚,舉世無雙。盡管女子雖柔,動作優美,但打出後的威力卻是十分的驚人。
但見她雙掌齊推,登時龍蛇起陸,一條龐然黃龍凶猛而去。綰晴念力起發,龍切徑自由下而上斜揮起來,隻聽轟隆一聲,一具棺木於地架起,黑色陰沉,寒涼徹骨,那條黃龍真氣迎麵撞擊,當下天玄地變,響徹雲霄。而棺木巍然不動,黃龍真氣登時飛灰煙滅。
從表麵上看霞韞染的掌力沒能打破綰晴“神遁”的防禦,但實則綰晴內力稍遜於她,雖然棺木未損,但勉強施術攔截,反震的身子一抖顫抖,不禁後退了五六步之遠。白岈見綰晴臉色稍差,急的大動肝火,吵鬧道:“以大欺小,就不說忍讓三分。”
霞韞染笑道:“我說三招,自然要用全力,你要是看不過去,兩人大可聯手,能接我四招,我一樣言出必行。”
白岈愕然道:“我才一招嗎?——好。”
說著抖擻精神就要上場助陣,哪知措不及防,蒙頭撞在了棺材板上,疼的捂著臉,蹲伏在地,甚是悲哀。這道豎起的棺材板,自然是綰晴嫌他多事,施法懲戒一下。采金坐在樹上,遊蕩著雙腿,咯咯笑個不停。
霞韞染道:“你有傷在身,一招都挨不起。”
綰晴道:“得罪了。”話畢,手中龍切直刺,兩人相隔約有十丈,但刀尖淩厲異常,猶如弓弩射箭,刹那間一道紫氣吱吱爭鳴而去,快如閃電,利如飛刀。霞韞染叉開步子,兩手回旋,真氣酷如雙龍盤飛,舞動猶如太極圓轉,於胸前形成一股黃色漩渦,砰的一聲便將射來的紫氣攔截。硬抵少許,繼而向前一推,那股紫氣瞬間又被反彈了回去。
龍切一向鋒利,北鬥真氣向來精純,綰晴哪裏料到會被反施,急忙施展神遁,棺木於地鑽出,將她合掩在內,哢嚓一聲脆響,紫氣碎如玉石,棺木依舊絲毫未損。
少許,綰晴從內走出,紅衣招展,墨發飄搖,紅傘自動撐起,飛旋於頭頂,而那枚發簪紋飾也化作燕子,圍著她的身子翩躚起舞,大有雨中飛燕之境,直讓白岈看得魂不守舍。
這時綰晴輕吟道:“龍切煙雨。”唐刀鋥明閃爍,乘日之輝,揚月之芒,淋漓真氣響動之下,地麵恍惚有水花濺起,忽然一襲紅影飄飛撲朔迷離,仿佛唐刀由明月揮使,不知綰晴所在,隻情的對著霞韞染嘩嘩飛斬。
霞韞染大驚失色,眼前這人哪能以弟子對待,忙即一招“飛龍斥地”,她左手指天,右手成掌打地,轟隆一聲巨響,大地起伏如海,無數道真氣於地噴發,呼嘯衝天,竟似臥龍飛天一般,而她體發金光,猶如群星參耀。
綰晴腳踩飛燕,乘風避雨,紅傘飄搖幽然,頃刻間已避開三丈,絲毫未受霞韞染掌力的波及。霞韞染這招雖然渾厚勃然,威力絕倫,但應對靈巧自然弱了幾分,就好比是讓雄師去捕獵鳥兒一樣。
霞韞染笑道:“好好好,地圖不要讓第二個人知道。那是一給遠離是非的地方,我之所以要跟你切磋,隻是想看你有沒有魔心。遐凝芊武功不怎麼樣,甚至連訪仙的一成都不到,但是她的捭闔建造術卻是天下無雙。我們雖然不喜歡,但是有人喜歡,若是讓她相助營造城牆碉堡,將是固若金湯的存在。”
綰晴輕輕點頭,接過地圖就轉身回屋去了。白岈目瞪口呆,本來還以為有幸目睹,誰知自己不過是局外人而已。他覺得無聊,便坐在崖邊吃起雪來,霞韞染詫異道:“你還有這種喜好?”
白岈囔囔道:“在中花鴆之時,我就是以吃來克製自己,逐漸就養成習慣了。”他聳肩一笑,仰躺在雪地上,瞻望藍天白雲,覺得十分平靜舒朗。
然而霞韞染剛走,綰晴便違逆前言,拿出地圖與白岈一同瀏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