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虔覺得她說的有理,但是為了保守起見隻身一人而去,打開木門後空空如也,一覽無餘,什麼家具也沒有,隻是一間空房。屋後之牆開有一扇小竹窗戶,正反通透,空氣清新,十分的明光敞亮。他灰心喪氣,又帶領人馬將夢雨樓翻了個底朝天,最終也不知道黑衣人所在。
夢雨樓的店家年約二十三四,身穿青衫,被平易年等人押解出門,一手推了過來。岑虔厲聲道:“薛弋,快把妖女交出來!”薛弋沉聲道:“妖女以破窗而逃。”他的話音說的很輕,幾乎剛剛聽見。
白岈詫異了半響,見這人冷傲孤俊,氣質不菲,說話卻如此柔弱,倒有幾分靦腆羞澀。心想有朱妤在這,自然讓人害怕,這個女人居然沒有探索,一眼就看出了當地機關命門所在,恐怕她的捭闔建造術也比遐凝芊差多少。但是從薛弋清濛的眼神中卻隱約覺得黑衣人蒙麵女子並未逃走,仍在此地藏身。
平易年道:“少放刁,快交出來,不然燒了夢雨樓!”
他此話一出,那朱妤首先把臉沉了下來,並非是照著薛弋,想殺了薛弋也不為過。但是平易年不看時候,白岈向來嫉惡如仇,見不慣蠻橫陰險之事。朱妤生怕白岈想歪,說什麼上梁不正下梁歪,故而疏遠了自己,因此冷聲道:“既然你們已經都搜過了,也就別緊咬著不放,還是退下吧,別打擾了酒館清靜,免得某人說我們為非作歹。”
岑虔、平易年兩人一怔,苦笑道:“掌門說的是。”他們唯唯諾諾再不敢多言一句,輕輕應了聲便叫上手下灰頭喪臉而去。
白岈也沒多想,還以為朱妤念在薛詩茵的麵子上,不便對薛弋下手。這時朱妤笑道:“不知道還有位置子嗎,我遇見故人想敘敘舊。”薛弋道:“有。”他的話音仍然很輕,沒什麼語氣,臉色也沒什麼表情。正要帶路,朱妤笑道:“我喜歡清靜,也不想讓人打擾,就去茅屋,不去夢雨樓。”
薛弋一怔,臉色露出了駭然之色,膽顫而難言一語。白岈滿腹疑雲,朱妤巧笑倩兮道:“放心吧,不就是一顆‘綠芙巧容丸’嘛,用不到殺人放火的大動幹戈。再說今天我可沒心思管這件小事,你就放心好了,看在‘乄代骸’的麵子上我不殺她就是了。”話訖也不多言,徑自向茅屋走去。
白岈驚奇半響,聽朱妤口氣,黑衣人定然潛伏在茅屋內,但是這麼小的一間房子,剛才岑虔也已經搜過來,不可能找不到黑衣人,除非眼瞎。
薛弋戰戰兢兢,見白岈白衣鶴氅,白發紅彤,氣質威儀,於武功上或許能與朱妤爭鋒。但是他與朱妤是故人,會幫忙嗎?一時焦慮不安起來。
白岈覷了他幾眼,覺得並不是壞人,彬彬文弱,極似個書生,遂道:“我進去看看,不會讓朱妤痛下殺手。”他沒想到薛弋會回話,認為頂多是點頭應付而已,誰料薛弋居然開口道:“感激不盡,有勞乄代兄弟了。”
但是白岈愣了一聲,見朱妤站在門口笑臉相迎,便隨她進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