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叱吒(1 / 2)

風如鬼吹,令人發毛。

丁若雁所留意的隻有他手中的寶劍,看有無血跡,若有血跡必則擦拭一番,見幹幹淨淨,這才說道:“我不想殺人,為什麼總是逼我?”

白岈冷笑道:“或許你該嚐受一下被殺的滋味如何,血流的樣子,一定沾滿你的身子,如果你不想,我可以不用劍,直接拍死你。”

他的這一笑完全暴露了魔道性子,讓人驚愣少許。譙神鴉見此之後,向浦尚農暗遞眼色,示意他合力保護羽瀅,讓其對付丁若雁方有逃生的可能。浦尚農氣不過,但無奈譙神鴉的咄咄凝眸之光,唯是點頭應允。

丁若雁見白岈鶴氅觳紋如雪,潔白如玉,笑道:“你也是愛幹淨的人。”

白岈哼聲道:“這個嘛,我不否認,不過有人照顧,不用自己洗。”

丁若雁驚笑道:“你是在說,你殺的人時候血濺落的很多嗎?最慘的一次是什麼樣子,看到你這雙令人發寒的紅眼我確實很好奇。”他不說最激烈,而說最慘,看來在他眼裏被血濺滿一身是一種窘境。

白岈心裏好奇,感覺他的笑容令人迷惑,完全不知意味,回道:“忘了……大概是紅色鶴氅……”

丁若雁道:“像你這種人會棲身在浦尚農旗下實在讓人感到意外,如果你投誠我這邊,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而且眼界會變得更加開闊,何必跳入水井之中做青蛙呢?”

白岈凝眸射冽,道:“漁美人,眼界能讓我開闊到哪裏去?難道有朋島還有比你更厲害的角色?”

丁若雁道:“天下無勝負,結局不過是兒戲……樹尖無果,山巔無樹,一切高低之分無外乎意識取向。武之勝負,一時而非一世;生死之果,一世而非一元。道言之未,本無定數。”

白岈眉眼一挑,乜斜道:“你囉嗦了些什麼!”

丁若雁笑道:“看來你是強武而道淺,入魔猶不足為道。罷了……就當我是廢話,說得是平心而論。”

白岈眉眼一瞪,登時殺氣外漏,蒸蒸然不息,縹緲縈紆而不散,整個人頓時蒸騰如沸,進入了“白熱化”狀態。朗聲道:“我就當你是廢話,既然你眼界這麼開闊,我就看看你的境界究竟高在哪裏!”

話訖,步走遊龍,劍飛淩雲,一招“火雲燃日”打出,威勢炎炎若火,力道威猛之下又暗含“穿牆術”的巧妙,可以穿過所遇阻攔,直至命中目標。對其的破解之法,隻有閃避以及護體真氣的強度,除此之外很能招架。

丁若雁入眼之際,就已經發現了其中的巧妙,但是心生迷惑。看白岈其人,是為高手絕對不假,旁觀多時自然看出自己善於閃避,身法飄忽神奇,怎麼會用此招攻來?

滿腹疑雲,斜身而避,白岈一劍刺空,繼而急轉下斬,仍是“火雲燃日”。

丁若雁連躲數招之後,方才明白,白岈用此招攻來,實為試探,要看出懸浮在空的七盞明燈的妙用所在,是格擋,是法寶,還是另有用途。

然而幾十過後,兩人互有攻防,皆已看透了對方。

眾人嘖嘖稱奇,全然忘記了處境,萬萬沒料到兩人的實力高深如此,仿佛前番所見解釋虛幻縹緲不真實的,而如今展現的是一種天地雄風。

丁若雁根本不指揮懸浮於周身的七星燈,而且這七星燈宛如影像一般,是虛的,隻能看見,無法觸及。白岈便認定為是七張造形奇特的符篆,類屬強化符一類。

隻是它的強化居然更像是在維持,因為它是在單一的強化生命體質,儼然續命一般,卻又依舊無法祛除他身體的那股蒼白的病態。

丁若雁道:“你六道兼修,並無專攻,卻又融會自如,確實非比尋常,是難得一見的高手,究竟是什麼功夫?”

白岈凝眸道:“我道流,製衡絕學。你的武功也很另類,強化之術,仍舊虛弱幽陰。”

丁若雁道:“人在臨死之時,方能耳聰目明……其中的滋味是難以言表的,這就是我創出此功的由來,所以我明白,沒有一個人能死得安心,都有未了的心願。”

白岈冷笑道:“既然你這麼喜歡死不瞑目,那還是讓我來幫你一把,為你解脫。雖然不擅長,但是現在,我特別想用它來為你送葬。”

一旁的羽瀅一怔,最令人擔心,最要命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忘不了綰晴,生無可戀,自然會追憶綰晴的身影,小到蘑菇、月餅,大到“解道流”的殺伐美葬之學。可是這種道行的危險係數比“鬼道流”還要嚴重。

天道流分生六道,所謂“煉、形、奇、榕、鬼、解”的順序就是危險係數從低到高的排序。其中隻有前四道,於天下開枝散葉,其餘兩道皆無派係。不過“黑鯊魚聖教”應該算是鬼道流的一大派係,與昭月村、雨花社、劍合山、漁橋幫可以稱得上是五大派係。

但是因其邪教之故,故而陽間天下隻道四大名門,而冥界天下,隻道“仙雲百合教”,而江湖各派有名的屈指可數,獨占鼇頭的卻是冥王納蘭燭直接管轄的“百合宮”,位於洛城九幽宮後方,十分神秘,雖然鮮道其名,而弟子密布五湖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