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思索,自己之前也被鐵壁所困,如此看來“製衡天下”並非唯一的存在,還是需要改良精進。人應效仿自然,有一種動態發展的狀態,那麼武功也該如此,並非“一招而定,一更不變”。
白岈深呼吸了幾口,嘴角邊又掛上了一抹冷笑,道:“就拿琉璃壁作靶子,精進我的製衡絕學,管他什麼打草驚蛇!”話訖,正要揮劍,先聞的兵馬之聲傳來,急忙轉身怒視。
見書六文銀鎧綸巾,手持銀槍劍,儒將風流,一看便知非身先士卒的先鋒,而似指點江山的大都督。身後千餘名馬旄騎,威風郎朗,目迸銀光,大有刀劍之鋒。
白岈不屑一顧,朗聲道:“五大校尉我都不怕,何況是你一人?”
話雖如此,不過書六文今番所帶兵馬較之以前三倍有餘,以克城之兵圍剿一人之魔,也是不得以而為之。
書六文毫無懼念,於眾將之中他算不上猛將,卻是難得一遇的豪傑,單槍入陣,也曾往來莫敵,隻是對手過於強大,在白岈麵前倒像是個書生將軍。麵無表情,回說道:“巡海多時,終不見你,你果然在這裏。任憑你有多大能耐,在這海底禁宮也無法脫身。”
海底禁宮,並非是漁煌貪於享受而來建造,而是為了對付“蛟龍”海賊團而打造。這個蛟龍最擅長的就是水下作戰,十分讓漁煌頭痛,故而以建造禁宮磨練將士,為日後統領海底將士做準備。
白岈冷笑道:“我自打從昭月村下山,就沒有被困過,現在還怕這偌大無人的禁宮?”
書六文唯恐打擾漁煌閉關,日盼夜盼,等著吳鳶自投羅網,送來麒麟臂,那樣漁煌自當能盡快出觀,自當振奮人心,使得前方陣地兵將士氣大增,何懼蛟龍海賊團與納蘭王朝的聯手?
輕輕地一揮手,馬旄騎迅速逼近,將白岈團團圍住。白岈見除了書六文外,並無其他值得令自己入心的將士,也就沒在乎。因為鏡水陣法,必須有五個能征善戰的將士,於陣法充作棋牌官的角色方能指揮陣法。
但是馬旄騎並非隻有“鏡水陣法”這一長處,脫離此陣,同樣令人神鬼懼驚,於攻勢上也顯得靈活自如,各個迅捷如猴,驍勇如虎。
其實漁美人的出征之兵的實力遠遠遜色於馬旄騎,一來著重後方穩固,方無後顧之憂,二來訓練馬旄騎的經費可以說是一個天文數字。居於馬旄騎的雄厚實力,遠征軍沒有喪失家園的擔憂,故而敢放手馳騁疆外。
得勝歸來,戥暮色以及剛剛叛逃的浦尚農、譙神鴉等將士,與甘戈九、乾八翼、虎七尾、書六文、第五蝶、林四娘等馬旄騎士的功勞皆是同等而論。漁美人上下,並沒有抱怨,文武同心,足以看出漁煌的領導能力。
對付沒有鏡水陣法的馬旄騎,白岈並沒有感覺到輕易,加由書六文所帶之兵較多,窘境與曩夕相同,甚至更加危險。
忽見書六文搶法疾轉如蛇,便知是“槍魂咬”的紮、刺之術,然而明知如此,卻不敢硬接,唯恐被其餘士兵鑽得空隙,被其亂刀所傷,急忙提縱三尺,一招“神龍破道”打出!
劍氣如光普照,凝練成書,筆走龍蛇,頃刻間幻化成了一個“道”字赫然呼嘯地拍將而去。推、衝、頂、撞之勢,威猛無敵,將大軍撲壓在地。
但聽的一聲隆隆巨響,所過之處人仰馬翻,唯是書六文臨危不懼,槍魂咬避險其鋒,繞道迂回而刺。白岈驚愣時,速即左手拍打,神霄掌郎朗生輝,綠光大作,哢嚓一聲,直將書六文刺來的槍頭拍掉。
書六文乍驚之下,急忙後退,但被神霄掌的綠雷沿襲所傷。哪裏料到,掌力雷電借由銀槍劍傳遞,擊打了身子,當下渾身一震麻痹劇痛,躓踣不已。
白岈獰笑道:“這就是你窮追不舍的代價!”話音甫畢,人已閃在書六文身前,兀自一招“製衡天下”攔腰斬下。
書六文惶恐之際,於斷槍中抽出寶劍,忙即橫檔在前,又是哢嚓一聲,劍被斬斷,身子頓覺百骸具碎。眼見就要被白岈一分為二,這時手下雄兵將士,一湧上前,以亂武作肉盾,如浪撲來。
白岈見他們奮不顧身,以死相救,即便能斬殺書六文,隻怕自己也會被亂刀砍死,忙即改變劍路,以“天賴丸轉”之道揮斬而下。頓時風暴狂襲,周身三百六十度,劍氣如浪,浪又似漣漪外散,隻見人仰馬翻,劈裏啪啦,如豆灑落在地。
書六文雖是僥幸逃過一劫,但難免受餘波所傷,吐血踉蹌,急忙退後幾步,重整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