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瀅臉色一沉,老大不愛聽了,丹唇微嘬,秋眸留露著滿滿的抱怨。
丁若雁道:“少跟我說這些冷笑話,既然你這麼喜歡她,我就成全你們,一同去死吧,在地獄中也好個伴。”手中的寶劍冷冷發顫,一種極度饑渴的衝動,表現的比人更加鮮活了起來。
烏魈不為所動,趁羽瀅不注意,將一粒藥丸塞入她嘴中,繼而奪取了她的“不那芳華”,沉聲道:“你道行不夠,此劍對你沒有好處。”
羽瀅吞咽下肚後,感覺身子輕飄飄的,“九緞披風”因沒了不那芳華,保護羽瀅也無多大用處,繼而變回了真身白狐狸,輕盈的趴在了羽瀅的肩部。這隻狐狸雖然與羽瀅親近,但是對烏魈又怕又敬,因此沒有懷疑,更無仇視。
“你給我吃了什麼?”
羽瀅感覺輕鬆自在,脫離了“九緞披風”仍然不受異界的影響,宛如陽間無二,便知是一種靈丹妙藥。但是出於好奇,她想問個明白,畢竟烏魈是個大魔王,手中的藥一定很古怪。
烏魈悶不做聲,沒有回答,隻是盯著丁若雁不放。汝蛟龍深知烏魈的厲害之處,沒想到弱不禁風的羽瀅居然有白岈、烏魈兩個人護著,心頭一緊,不知如何是好。若非兵力集中在前線,蛟螭島略微空虛,是不怕丁若雁的,然而感覺烏魈勝於丁若雁,而自己又得罪了羽瀅,隻怕任何一方都不會放過自己。
多方考慮,隻能靜觀其變,希望兩虎相爭,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羽瀅見烏魈不理自己,對其本來憎恨,也有畏懼之心,便不再多問,但見丁若雁雖有激動之心、仇恨之情,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烏魈是與他父親丁若灷齊名的人物。羽瀅的心情較之以前寬鬆了許多,隻是害怕烏魈在軟禁自己。
丁若雁道:“你我在蛟螭島交手,無論誰勝誰負,到頭來都會被汝蛟龍的手下圍殺,不如你我去荒島決戰,你意下如何?”
烏魈淡漠道:“沒有那個必要,以你眼下的傷勢根本無法與我交手,我殺你不費吹灰之力。”
丁若雁嗔怒不已,憤恨的兩眼直視,忽見烏魈“灼天照”開啟,四周登時熾熱難忍,而其腳下已經燃起了一個火圈,極速旋轉,犀利無常,便知是“天魔舞”絕技。他清冷的笑道:“不知道是你自創的‘天魔舞’厲害,還是我自創的‘七星詔命’厲害,你少狗眼看人低了。”
烏魈並沒有看低丁若雁,相反的對其欽佩有加,自己修練幾百年方能有今天的成就,可是丁若雁年紀輕輕,已然有大師的造詣,他的才分一如海水不可鬥量。
丁若雁不敢再直視烏魈,“灼天照”宛如太陽一般讓人不敢多看,每一次眼光焦急,都感覺自己的眼睛被火燒鍛打一般。當下運勁法力,七盞檠燈再次懸浮翩躚,棱棱之聲響起,又碎裂了幾道口子。
抱著視死如歸的絕心跟烏魈交手,倒使得烏魈心中有所顧慮,他深知丁若雁“七星詔命·絕”的自毀之力有多麼的驚人,別說保護羽瀅,就連自己也無法幸免於難。
當然,這招可以中途打斷,丁若雁迫不得已之下才會施展,也並非嚇唬人,隻是這種狀態是他愈戰愈勇,即便檠燈碎裂了九分,也可以恢複,隻是調養所需要的時間相對來說要長一些。
一劍飄忽而去,腳下“雁足傳書”,騰挪輕盈飄快,讓人難以捉摸。烏魈不慌不忙,右手一推,隻見掌心中飛出了一隻白鴿在兩人之間疾疾飛舞。
靈巧的身姿,簡簡單單的幾次翩躚,卻引發了一股龍卷風,頃刻間將烏魈、丁若雁卷走,不知身在何方。
羽瀅傻了眼,喃喃道:“怎麼走了?隻留下了我?”目瞪口呆之下,忽地又搖頭晃腦,喃喃自語道:“走了更好,省的讓人擔驚受怕,我可以逃之夭夭……不過我是希望丁若雁殺了烏魈,還是烏魈殺了丁若雁呢?”絞盡腦汁想了一番,又歎道:“唉……他們死不死關我什麼事。”
汝蛟龍鬆了口氣,在羽瀅喃喃自語之時,抓緊派了兩個親信去通風報信,一是去前線召回部分兵馬,作為防範之用;而是通知納蘭燭,希望他說服丁若雁,以免蛟螭島被鬼魅殺手血洗。
事情吩咐妥當後,見羽瀅仍在撓頭苦思,不知處境,她秋眸一斜,輕輕地咳了一聲。
羽瀅一怔,方才醒悟自己猶在虎穴之中,嗬嗬的苦笑了一聲,甚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