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墨媂14(2 / 2)

正像《易經》中的“亢龍有悔”,在此不妨以“亢龍魔動”來區別於“天賴丸轉”,因為有悖大道,趨於入魔,而非正統。

沫兮冷就像是被炙熱的火球給“炸傷”,雙手血流不止,連鐵杵也掉落在地,模樣極為狼狽。但是白岈也不好過,內傷加劇,踉蹌不已,兩人都陷入了困境。

如果是其他劍法,其他武功,以沫兮冷的聰慧,可以洞悉破綻,找到破解之法。但是“天賴丸轉”的破綻看似很多,但同時又看似縝密,找不到任何破綻。

它像是內功,又像是外功,又像是身法,即便三才屬性相等(天‘內功’=地‘外功’=人‘身法’),卻又會隨時兀變為:天>地>人;天>人>地;地>天>人;地>人>天;人>天>地;人>地>天;天=地>人;天=人>地;天>地=人……等十五中三才的變數。

沫兮冷恨恨的思道:“為什麼我麵對‘天賴丸轉’毫無還手之力,難道我的修行還有所欠缺嗎?我比納蘭燭、烏魈他們還有一大截嗎?”

白岈氣喘籲籲,汗流浹背,額頭的鮮血流經眸子,視線變得模糊,他從未施展這等強度的“魔動”,隻因為一時沒有找到“月道合璧”合璧的破綻所在。而自己與綰晴的刀劍勘合,因為綰晴的不在而無法施展,不甘與憤怒之下促使血性如潮翻湧,打出了奮力的一擊。

輕輕地調整呼吸,握緊了神霄劍,準備給沫兮冷致命一擊。

兩人都傷的不輕,但是在逆境中白岈比任何人都要剛健,而沫兮冷在白岈麵前顯得有些脆弱,就像是流血的戰士與流血的法師,而戰士看上去會更有勝算。

白岈剛挺起寶劍,示意沫兮冷最後一拚,決定生死,卻被荷素練迎麵跑來打斷。她欲言又止,眼睛不看沫兮冷,水靈的眸子盯著白岈似在請求。或許是她看見“兮沫雪”後再也壓不住那份心情,可是對於沫兮冷的憎恨又沒減少,隻能在愛與恨中掙紮。

白岈冷聲道:“看這些屍兵,我們的性命尚且不保,難道你還要包庇他不成?擋我者死,我不管是誰,我的仇不是一個人所能化解,必須血流成河。”

一向心直口快的荷素練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兩難之際,見百艘漁船疾駛而來,看上去是漁夫,可是各個身手矯捷,像是千錘百煉的將士。近身之後,才分辨出真相,原來是封肖若、戥暮色、浦尚農等漁美人將士。他們不便摻和仙界之事,故而以漁夫前來,希望能瞞天過海。

封肖若本來不願前來,因為眼下局勢不能輕易出兵,搞不好會激起三界戰爭,民不聊生。可是他無法決絕寧小狐的請求,總不能置之不理,出於嗬護,硬著頭皮上陣了。

婼苒、四娟見有馬旄騎戰士助戰各個喜出望外,終於鬆了口氣,這封肖若等人果然不負眾望,一個個彎弓搭箭,箭頭上貼著符篆,嗖嗖的射將去,那士兵各個向草人般灰飛煙滅。

他久跟納蘭燭作戰,早就摸清了屍兵,他們怕得就是“真陽”之氣,所謂的“真陽”就是陽間之氣,冥界屍兵一旦遇到“真陽”就沒了優勢。而在冥界,根本沒有真陽之氣,所以屍兵很難對付。

不過陽間的某些東西常常因為浮海冥波而帶到冥界,像陽間的蓮子等等,都是具備真陽之氣的。這些符篆正是用真陽之氣所書寫,是漁美人對付納蘭燭的壓箱寶貝。

看著屍兵這麼不經打,白岈有些難以置信,驚愕的目瞪口呆,無何,冷冷的瞪了眼封肖若,在埋怨他為何不提前說明,讓自己陷入了九死一生的險境。

不怪封肖若不說,隻因災難連連,他無暇一一說明,而且對付屍兵的符篆雖然研究出來,但這是第一次用於實戰之中。

沫兮冷震驚的魂飛魄散,身子躓踣數步,沒想到讓仙界頭疼的屍兵在微不足道的漁美人手裏這麼不經打。又想到漁美人擁有天下第一雄兵“馬旄騎”後,不禁感慨了一聲。

有兵法,卻沒有練成馬旄騎;有秘術,卻沒有完成對付屍兵的符篆;堂堂仙界難道還比不過漁美人?

這個問題不難理解,因為掌管此事的是墨媂,墨媂說無法參透,正在鑽研之中,有誰會懷疑?又有誰會嚐試,證明自己比墨媂強呢?他們都認為,墨媂無法參透,自己就更別說了,耐心等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