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她給殊和風都留了一隻玩具小米兔。
她們本來就是三隻小米兔,老師這樣說,同學也這樣說。
雪學的是設計,夢想著能設計出最好最好的世界。
顯然,這是個簡單的夢想。不過,誰讓她們正值年少。
殊履行了她的約定,和風一起去念省內的一所專科學校。
為此,殊的父母大罵殊不孝順,並說不會給殊承擔任何費用。
但說歸說,殊的家庭畢竟是一個經濟殷實的家庭,而殊是她們唯一的寶貝女兒。
在學校,她們認識了畢彥。
畢彥是去她們學校實習的一名畢業僅僅一年的大學生。他有著很幹淨的臉龐。麵容上沒有一點瑕疵。殊經常笑畢彥:你長的純粹是一張女孩子的臉。
畢彥這時候會木頭似的看著這個古靈精怪的孩子,靦腆的笑,不說話。
接下來是中秋節,再接下來是國慶節。畢彥帶著她們好好逛了逛這個算不上喧鬧的城市。她們去了鍾樓,去了古皇廟街,去了動物園,殊特別喜歡那幾隻橫衝豎竄的猴子,借著畢彥的手機拍了好幾張它們的照片。畢彥笑著說:你去和猴子住一塊去吧。
殊尖刻地頂回去:那也比和你住在一塊強。
風卻偏偏喜歡長毛兔。也許是動物園的動物實在少的可憐,這種並不稀罕的動物也讓管理園帶到動物園供人們遊覽了。
正如不喜歡表達自己思想的風。
回到學校後,有個男孩子追求風,死皮賴臉那種的。風很多時候都會被這個男孩子攪的很沒麵子。殊問風:你到底喜歡不喜歡他。
風使勁地搖著頭。
“那你還讓他這樣纏著你?”
“我給你教訓教訓他。”
“算了,別……別這樣對待人家。”
殊憐憫地歎息說:“你個傻孩子。”
風的心裏喜歡畢彥。隻是她愛的太懦弱,太傻。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想過哪個男孩會關心她,也從來沒有奢求過哪個男孩喜歡她。她是個自卑的人,總是想著,能好好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已經很不錯了。
所以,沒有人知道。當風對著畢彥說話的時候,聲音為什麼總是帶著略微的顫抖。為什麼當風的眼神與畢彥交相輝映時,風總是立刻閉上眼睛並把頭扭到別的方向。
知道了殊和畢彥的正式戀愛是在十一月份的下旬,那個時候,天氣已經很冷了。天空總是顯得陰朦朦的。好像會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一樣。當然,那個東西,不是雨雪,也不是冰雹。
自從殊和畢彥戀愛以後的每個晚上,他們都會膩在一起。風平生第一次有了孤單的感覺。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淺淺的被刺痛的疼。
風有時候會發問,殊,還是不是她值得信賴的朋友。
答案是肯定的。除了晚上那段時間,殊依然會和風呆在一起,依然會幫著風打理身邊的各種事情。如果有誰讓風不高興,殊依然會痛罵:你個箱子裏撿不出的垃圾,以後你要再敢欺負她我讓你回不到這個世界上。
甚至有一次,殊因為痛罵一名與學校某位領導有關係的學生,差點被下了黑手。
那是在一次詩歌寫作講演比賽上。學校規定每個班有5個人之內的報名名額。殊知道,風的詩歌寫的很不錯。就替風報了名。等到比賽的那天,每個參賽者都要拿著自己的作品去演講。比賽之前,那個學生不經意間看到風的詩歌寫的異常的優美,於是她準備掏錢買下這份詩歌。
那是個不知廉恥的家夥。
這個舉動激怒了殊。殊狠狠地撇下一句:你要是敢拿走這份詩歌我會立刻整了你。
結果被整的是殊,連畢彥也受到了牽連。
好在這件事情不了了之了,學校不會太過興師動眾去追究這件事情。這會對學校的聲譽有影響。
到後來是寒假,大一就這樣過去了。分開的時候,風站在旁邊,看著殊和畢彥依依不舍得分別。風在想:他們應該很幸福吧。真心的祝福她們。
寒假,她們見到了分別一個學期的雪。她們緊緊擁抱,互相傾訴著這半個學期的故事。談著對大學的感受,談著自己未來的理想。殊還有意無意的責怪雪:說好咱們三永遠在一起的,你怎麼跑了那麼遠。
雪說:我也不想,但問題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即使當初不分開,遲早有一天也會分開的。
話如之初,她們一切都好。
再後來,她們去看了呆了三年的高中校園,又一次騎車去了縣郊。她們重溫了很多很多本該屬於她們的回憶。
時間總是在不停地流逝。
她們又一次分開。
雪乘著火車風塵仆仆地走了。殊和風在對著她大喊:再見,別忘了再回來。
接下來,殊和風所在的那所學校也開學了。畢彥在學校所在城市的火車站等她們。殊一下火車就撲進了畢彥的懷裏,喜極而泣。
日子仍然平淡無奇。
再後來,是畢彥的生日。是專門與殊和風一起過的。在吹滅蠟燭的那一刻:他許下心願。
殊問他許的什麼願,畢彥不告訴她,她就用蛋糕盒往畢彥嘴裏塞。畢彥舉著雙手求饒:我投降,我投降。
“那你就把許的願說出來,要不我和風會用蛋糕盒填滿你整個嘴巴。”
“我說出來你可別失望。”
“你什麼意思。”
聽到這裏,風的心裏又一次顫抖了一下,‘別失望’到底意味著什麼,難道畢彥不喜歡殊了嗎?
顯然,風是個自顧堪言的人。也是個自私的人。畢彥並沒有說對不起殊的話,他許的願望隻是:你可別嫌累,我要你伺候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