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心思,她如何不知。隻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天真的權利,也沒有傷春悲秋的資格;她需要的是強大,讓自己足夠的強大。
“……”
瞧著桌上尚沒用多少卻已經涼透的早膳,薑嬤嬤張了張口,輕歎口氣。
竹園,主屋。
“來了。”瞧見洛傾雪進屋,孟氏怔了下,掩去眼底的不喜,語氣也淡淡的。
洛傾雪隻裝作沒看見般,微微福身,“傾雪見過祖母,給祖母請安。”
“有心了。”孟氏下巴朝著軟榻左下的竹椅,“坐吧;聽說今兒清遠大師來過了?”
“是,清遠大師聽聞姨母和表妹病倒的消息,特送來養身的山參讓孫女代為轉交。”洛傾雪低著頭,從頭至尾語氣淡淡的。
“清遠大師既然來了,你為何不輕他過來為你姨母和表妹診脈?”
孟氏尚未來得及答話,隻聽見一個渾厚的嗓音響起。
聞言,洛傾雪轉頭,瞧見結伴而來的洛永煦、馮素煙母女,三人的影子在晨光中被拉長交錯一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溫馨和諧的一幕刺傷了她的眼。低首垂眸,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和恨意,“女兒見過父親,姨母。”
“我問你,你為何不請清遠大師過來給你姨母和表妹診脈,哼!枉你姨母待你如親,你……你當真是良心喂狗了麼?”洛永煦氣急敗壞,“我看你都是被你那個不知所謂的母親給教壞了!”
孟氏聞言,眉頭微蹙卻隻是抬了抬眼皮並未搭話。
“父親慎言。”早就明白洛永煦的德性,她本不在乎,可既然說到了母親,她自然不會再悶聲下去,“太祖皇帝曾讚譽母親端方識禮,貞靜柔和;當今聖上也曾親言母親知書達理,賢良淑德;您如此說母親,是在反駁太祖皇帝與當今聖上有眼無珠,識人不清麼?”
語氣淩厲,句句鏗鏘;每個字的尾音都斷得幹脆利落,整個人好似把出鞘的劍,凶光畢露。良心喂狗,這屋裏良心喂狗的人又何止一二。
轟——
洛永煦頓時怔住,他……他不過是說了馮望月兩句,怎地就變成對太祖皇帝和當今聖上不敬了?
“雪兒你父親與你開玩笑呢,姐姐賢惠之名,名滿雲都;你父親又怎會不曉得,此話切莫再說了。”馮素煙任由小婢攙扶著,麵色蒼白,聲音帶著些虛弱無力道,“素煙見過老太太。”
“嗯。”
瞧洛傾雪沒再說話,孟氏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對馮素煙的態度也稍好了些。
太祖皇帝對洛傾雪兄妹的寵愛,眾所周知;她還真怕洛傾雪心血來潮與太祖皇帝說些什麼不該說的。
宋芊芊也上前,親密地拉著她的手,“姐姐今日瞧著氣色真是好多了,竟有心思與姨丈說笑呢,清遠大師國手之名當真不虛。”
一句話,再次挑起洛永煦的怒火。
“哼!知曉大師醫術精湛也不請他順道過來;當真是……”
孟氏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趕緊打斷道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