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為什麼要把墨齒劍讓給那陰陽人,你沒聽他剛才那麼囂張?”秦靈兒氣氛的質問道。
“秦小姐,這你就不懂了,剛才那呂公子是在和二爺交心。”許木易在旁解釋道。
“交心?”秦儀一怔,“有什麼說法嗎?”
許木易說道:“二爺,這呂不視在寒城聲名不顯,特別是在呂不歸失蹤以後,更顯得低調,但是根據小老兒多年看人的經驗,這呂公子不是懦弱瘋傻之人,他剛才一反常態,說出饒你一命的話,定然是在交心,這交心有友人之交,有敵人之交,友人之交講究細水長流適可而止,但敵人之交則是告之以實情,報之以實為,剛才呂不視是在告訴二爺,他是你的敵人,不在他日,而在當前。”
秦儀一臉愕然:“小人還能做的如此君子,倒是奇聞。”
許木易嗬嗬一笑,才道:“二爺,一會我就讓人將金子送到府上去,二爺的大恩,小老兒無以為報了。”
“金子?”秦儀明白過來,許木易說得是呂不視買劍的金子,他連忙擺手道,“我剛才就說過了,那劍不是我的,一切收益自然也歸你所有。”
身後的秦靈兒聞言一臉的焦急,就連李三兒也是綠了臉,剛才他一直揣著懷,摟著懷裏的六十多兩金子,此時早就顧不上了。
許木易一臉驚訝的看向秦儀,最後才說道:“二爺德行讓小老兒佩服,別的不說了,既然二爺有雅興,那我就叫心怡陪二爺比試一番,秦小姐莫要失望,我這就讓人將青霜劍取來,保證小姐喜歡。”
秦靈兒聞言眼睛裏有了些精神:“貴不貴?”
“曾有人出價黃金三千兩,小老兒也沒賣,今日就送給秦小姐。”許木易一笑,見秦儀要拒絕,連忙說道,“二爺,對商人來說,金銀再多無非是數字,寶劍再好無非是商品,還請二爺不要拒絕,要不然小老兒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
“二哥。”秦靈兒一聽價格,剛才的失落一掃而空,大眼睛霧蒙蒙的盯著秦儀,哪裏還有先前的俠女範兒。
秦儀無奈的點了點頭:“隻要小妹喜歡那就留下吧。”
“多謝二爺。”許木易聞言臉上大喜,收你的禮是看得起,秦儀明白這個道理,許木易就更不用說了。
在許木易的引領下,秦儀帶著秦靈兒和李三兒來到二樓,一青衣女子早就在樓梯口等待,隻見那女子十九歲左右,長發挽髻,身材消瘦,膚色還有些淺黃,根據秦儀的經驗,應該是偶爾在太陽底下曬得緣故,這女子相貌說不上美,但離醜又挨不著邊,一眼望去感覺無比的平凡,不過最引人矚目的卻是那雙晶瑩透亮的眼睛,就像是一汪泉水般清澈,而且身上還有種親和力,就像是近在咫尺的鄰家女孩,就算是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早知道彼此的存在,那是一種很陌生的熟悉感,秦儀的心不爭氣的跳了一下。
“二爺,這是小女心怡,”許木易連忙介紹道,“心怡快見過兩位貴人。”
“心怡見過秦公子秦小姐。”許心怡屈身施禮,一切都顯得那麼從容自然。
“許小姐客氣,”秦儀一笑說道,“在下隻是受家妹之托,一睹許小姐的畫技,別無其他。”
“心怡拙計當不得公子品鑒,多謝公子為家父解圍。”許心怡平靜的謝道。
秦儀一怔:“你...你都聽見了?”
要是別人家的姑娘,聽到自家老爹被人欺負,早就衝下樓去,這許心怡卻穩坐樓上,一副淡淡然的表情,實在讓秦儀無法理解。
許心怡自然知道秦儀所問的意思,隻能歎了口氣說道:“為商之人,自然少不得口角之爭,肢體之禍,倒也司空見慣,心怡身為女兒身,幫不得忙反而會添亂,並非心怡不孝。”
秦儀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說法,也真正被許心怡的冷靜打敗,但如果秦儀了解了北丘國商人的現狀,也會就不會感到驚奇,在北丘國商人雖然不能和奴隸相等,但和罪犯沒什麼差別,每個月必須要向當地司空府所屬衙門報備,司空府主要是管理建築工程製造,還有監管所有商人的一切事宜,跟現在的工商局有些相似。商人每月所得都要如實上報,一旦有隱瞞,輕則罰百倍盈利,重則沒收家產甚至是滿門抄斬。
而且北丘國還有明文規定,凡入商者,三代不可為吏,五代不可為官,七代不可入朝,也就是說,如果有人經商,他的三代子孫不能做小吏,第五代之前不能做小官,第七代之前不能入朝做大官,可以說對商人的限製無比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