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儀脫去外衫將夜行衣穿在身上,幸好夜行衣製作寬鬆,衣袖下擺等都經過加長處理,秦儀穿在身上倒是剛好合適,他接過金刀放在懷裏,才仰頭看了看天:“虎兒,現在是什麼時辰?”
“來的時候剛過二更,想來現在快到三更子時了。”衛虎想了想說道。
秦儀點頭一笑:“那還不算晚。”
北丘國的時間和華夏古時候一樣,一天分十二個時辰,晚上又分五更,一更是晚上7點到9點,也就是戌時,二更是晚上9點到11點,也就是亥時,三更是晚上11點到淩晨1點,也就是子時,四更是淩晨1點到3點,也就是醜時,五更是淩晨3點到5點,也就是寅時。
“秦兄,你這是要去哪?”童允客等人圍了過來。
秦儀一怔:“你們怎麼還在這?”
“侯爺不是說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嗎,我們正在這裏等著。”楊尋撇嘴答道。
秦儀聞言不由的點頭道:“我說過隨我來的以後都是兄弟,你們等在這裏,說明你們心裏還有些正義之心,說實話我很欣慰,不過我現在不能給你們交代。”
“為什麼?”賈錯問道。
秦儀抬頭看了眼月光道:“我要先完成我的承諾,明天早上你們會看到我的交代,現在你們回去吧。”
童允客看到秦儀的打扮,頓時眼睛一眯:“秦兄,你該不會是去刺殺張懋德吧?”
李伯陶老頭一家聞言也都圍了過來,李伯一臉驚慌的說道:“公子爺,你是鎮南王的子孫,怎能為了我等下人親身犯險,如果三兒知道,他就算是死也不會同意您這麼做的,他賤命一條,公子爺您是萬金之軀,可使不得啊。”
秦儀歎了口氣道:“我此去不單為三兒,還為了我的良心,你們不用再勸了,我意已決。”
楊尋等人一聽頓時大愣,賈錯連忙拔刀說道:“侯爺真君子,賈錯願隨侯爺赴湯蹈火。”
“我等願隨侯爺赴湯蹈火。”童允客楊尋等人也立馬說道。
秦儀擺了擺手道:“不必了,如果我想找人,秦府的府兵何止數千,他們個個都是身經百戰比你們要厲害數十倍,我為什麼要單獨前去,因為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者,你們一定心存疑惑,不知道我的實力怎樣吧,明天你們就會看到。”
“什麼,少爺,你要一個人去,不帶我了?”衛虎一聽也急了。
“你的實力還不夠,去了隻會礙事。”秦儀沉聲說道。
“侯爺,我等先回去替你探路,到時咱們一起衝進去宰了張懋德那廝可好?”賈錯在旁勸道。
“好了,你們如果是我兄弟,全部回去睡覺,不到日上三竿全不準起來,虎兒,你也回府裏等我,僅多半夜我就回去,殺他們猶如屠豬狗而已,我秦儀說過不讓他活過今天,你們誠心阻攔我,是不是想讓我失信於人?”秦儀係上麵巾,大喝一聲,“讓開。”
所有人被秦儀的氣勢所攝,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道路,秦儀跳上一匹棗紅馬絕塵而去。
“侯爺,如果此去能還,賈錯死誓願一生追隨。”賈錯向著無盡的黑夜呐喊,可秦儀早就聽不見了。
童允客突覺自己的眼角濕潤了,不錯,自己一生夢想追隨的就是這樣的仁心之士,為了家中的一個奴才,敢孤身前去殺人,這等心胸誰能夠做到,在這一刻,秦儀在他眼中,已經不是十六七的孩子,而是值得一生追隨的明主。
“恩怨一劍絕塵去,快意白發終不悔。秦公子真乃仁義之士,怪不得三弟對他如此忠心。”李伯一臉讚歎的說道。
“難道我們真的要在這裏等著不成?”楊尋醒悟過來,急道,“諸位兄弟,我們一起去。”
“好。”童允客賈錯等人聞言紛紛叫好,都抽出長刀一臉決絕。
“你們去就是塞牙縫,還是聽少爺的吩咐都回去休息吧。”衛虎甕聲說道。
“你這莽夫懂什麼,要是你家少爺真有三長兩短,你就找地方撞牆去吧。”賈錯叫囂道。
衛虎哼了一聲:“你們知道秦府的府兵有多厲害嗎?”
眾人一怔,忍不住問道:“有多厲害?”
“以我現在的身手,我可以打你們二十個,但是和他們對上,一個就要打一個時辰,最後把他的力氣浪費光了,我才有取勝的可能,但是那些府兵在少爺手下,同樣走不過一招。”衛虎一臉崇拜的說道,“少爺說我力氣大,但是速度太慢,而那些府兵就是仗著速度才能撐這麼久,但是少爺的速度比他們快了十倍百倍,他連府兵都嫌礙事,更何況是你們。”
眾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這秦府的府兵傳聞都是戰場老兵,一個個都是高手,能和衛虎這個怪物撕纏那麼久,卻抵擋不了秦儀一招,那是怎樣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