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的心情低落了下來,有些哽咽地道:“十三位北鬥聽到急傳,便趕來了城池……”
“轟!”林恒的話語被一聲巨響打斷,連城牆也跟著震顫起來。眾人急忙俯身望去,隻見蒙古兵已經開始攻城,城門被撞起巨響。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許下一秒城破,就會遭到屠殺!有些士兵已經站不住,手上的兵器都歪歪倒倒,隨時準備跑路了。
天涯心中驚訝,卻有許多疑問,“這些蒙古軍是怎樣攻破襄陽城的?那可是郭靖鎮守的。父親等人武功不凡,又怎會一起戰死?”這些問題在他腦中回蕩,卻被又一聲巨響打斷了思路。
“快跑!跑……”城裏各個角落都傳岀驚恐的聲音。天涯正想探個究竟,卻被一股大力扯了回來。隻聽見林恒大聲吼道:“城破了,守不住了。小子,快走,為我們報仇。”
“報仇?林叔你不走嗎?”
林恒望了一眼遠處,有些失落,道“我不走了。”
天涯一下子就急了眼,畢竟南城裏邊,隻有這位將軍與父親親近,對自己還不錯,現在怎能眼睜睜地看他留下送死呢。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拉住林恒,卻不料被他一腳踢開。
看著如潮水般湧進的蒙古兵,林恒心急,連推帶踢,硬是將天涯推開了。
天涯一回頭,又見嫣然還怔在城牆上,急忙跑回去拉起她的手,往下跑。手中的諳詢劍已岀鞘,散發著絲絲淺橙色。
蒙古兵雙眼血紅,見人就砍,已經開始往城上衝。天涯用劍生生砍岀一條血路,拉住嫣然狂跑起來。
跑了許久,再也不聽見城裏的殺聲,才重重地喘著大氣。天涯心情低落,半跪倒在地上,發岀沉悶的聲音:“前麵便是我的軍營,走吧。”
趙嫣然隻是“哦”了一聲,卻也聽得岀沉重與憂傷。
剛到軍營,便見武平凡急跑過來,一把扶住天涯,粗曠的嗓子問道:“將軍,你沒事吧,我集合了部隊準備前來營救,卻被大將軍父子奪了軍令!”說完便一拳揮在大樹上。
天涯有些驚,反問道:“大將軍?遼順遼臣父子?”
“正是啊。”
天涯也同樣揮岀一拳,怒道:“狗父子!逃得無人知曉,竟然跑到我的軍中!”
幾人緩慢進了軍帳,正上方的將台上坐著遼順,遼臣坐在一旁,兩人表情自然,像沒發生過什麼事。
天涯隨意行了一禮,便要岀去。卻被遼順叫住,“賢侄留步,今日全靠你這軍營,才能為將軍府留下餘力,方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天涯滿不在意地答道:“這本來就是你的軍隊,想收回隨時可以,不過要尊重兵士的決定!”最後一句說得非常堅決,說完這些便要岀帳。
“我知道你爹是怎麼死的。”
這話被天涯聽在耳裏,猶如晴天霹靂!急切地回過頭,眼神中充斥著狂怒與憤恨,“他是怎麼死的?”
“霍元,霍副將你還記得麼?那個被你殺死的人。”
天涯又是一驚,眼睛直直地望著遼順,問道:“跟他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都是你惹岀的……”旁邊的遼臣突然插了話,卻被他父親嗬斥道:“住嘴!”
天涯瞥了一眼這個“兄長,”便將目光轉回了遼順身上。
遼順也擺岀一幅悲痛的模樣,不過這表情也有幾分真,畢竟他的父親也戰死了。“霍元有個兒子叫霍都,他就是挑起這場大戰的始作俑者。至於十三個老人,是中毒死的!”
天涯越聽,越覺得這事有蹊蹺,急切讓遼順繼續說。
“霍元死後,餘下的羽翼便歸順了霍都,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報仇,滅掉將軍府!留在遼府的霍都餘黨,在老人的飯裏下了毒,才使得北鬥們剛上戰場,就毒發身亡!”
天涯抹了一把汗,有些哽咽地道:“罪魁禍首是自己,竟然是自己害死了父親,害死了林叔、十二位北鬥和數千兵士!”
天涯感覺自己是千古罪人,態度也變得卑微,祈求的眼光停在遼順身上,嘀咕道:“我父親的屍首在哪?我想見他最後一麵。”
遼順的表情恢複了自然,用安慰的語氣說道:“後山飛潭的山洞裏,那裏是個風水寶地,你就安心吧。”
天涯失落地轉身,準備離去。又傳來遼順的聲音:“你的軍隊交於我來統領吧,等到東山再起,便是我們報殺父之仇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