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星期後,我來到了他家,歡也在,卻不知道說什麼了,隻是對著他們微笑,是釋懷的笑。一下子人就輕鬆了。就這樣,我們和好了,一起逛街,一起購物,一起吃飯,隻是飯桌上他不會再訴說他的愛情史,也不會再吃到淩晨一兩點了。看著他們兩人在我麵前表現出來的恩愛,我已經不再心痛了。一切都恢複到從前的友誼,隻是讓人還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就好像鏡子碎了,雖然已經粘起來,但還是有縫,用起來感覺也變了。
這種失而複得的友情也隻是僅僅維持了兩個月,那是在我們一起步行去超市,步行也就半小時的路程,隻因是傍晚想散步而去,結果因為我穿了雙新的皮鞋,沒走幾步腳後跟就被磨出了泡,趕不上他們的步伐,我和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得好遠,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早在那個時候我們的距離就已經遠了。回來後,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這一次,是我被他們拋棄了。
我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難過了,有些事,有些人,到該放手時就應該鬆手,這次,我沒有再執著,對友情,對愛情,我都放手,不是有句話叫做放手也是一種幸福。不久後我偶然在朋友那知道原來歡不理我是因為她不相信我,她不相信我對他已沒有愛了,我無語。她是擔心他們的愛情吧!我突然替她感到悲哀起來,在我對他們的愛情百般阻撓時,她沒有擔心過,在我真正釋懷,放手給他們幸福,祝福他們的時候,她居然擔心起他們的愛情了。或許戀愛中的人就是如此敏感吧!可是她不知道,就算沒有了她,我也不會和他升華為俗套的愛情小說男女主角,保持風度,我也隻能黯然走出這場獨角戲。如果可以,我會飛往靴子般的國度。
半個月後,我搬離了那裏。
回憶起這段往事時,總覺得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在我的單戀下成就了他們的愛情。赫然驚覺,在這場戲劇中,他們才是這場愛情故事裏的男女主角,而我隻是配角。就在前不久,我聽到了他們要結婚的消息。我感到欣慰,在這個物欲橫流的都市裏,我能見到他們那份真愛,真的,真心祝福他們,祝福他們的愛情。
開心鎖
琳終於考上了大學。初入象牙塔的新奇,且不用再終日束縛在父母的目光中,總有一種自由得想飛的感覺。琳對功課是極認真的。第二年,憑著對文學的癡愛和不算薄的功底,沒多久就殺進校刊做了一欄目的編輯。
同辦這個欄目的班長阿木,一個很儒雅很書生氣的男孩。阿木半年前就主侍這個欄目了。阿木為了讓琳盡早獨擋一麵,一有機會就帶她去采訪、寫稿件。他們風風火火地穿梭在各年級、各班中。剩餘時間,阿木就是用來看書了。阿木說:“現在雖然還有步入社會,但是我們應該感覺到女學隊伍的強大。有軍號,鑼鼓聲混在一起,聲音很大。這時我隻有把腳步踏得更響才不會被淹沒。“琳在熟悉工作的同時漸漸地開始欣賞阿木的自信與從容。
一天琳去洗澡回來,發現鑰匙不見了,找了好久仍不見其蹤影。宿舍的可以配,可是有一個鑰匙是牆上私人書櫃的。那把鎖是仿古的做工,形狀卻是心形的,很漂亮,雖然沒有鑰匙了,琳還是舍不得把它弄得傷痕累累。舍友說,去看門王大爺爺那兒找把鉗子把鎖撬開吧。琳在去王大爺途中遇到了阿木。
在問清情況下,阿木說,這好辦,找枚硬幣很容易撬開的。琳下意識地摸衣袋,正巧奪天工摸出一枚一元錢的硬幣,琳一麵用手拿著硬幣,一麵看著阿木。阿木笑了。宿舍裏阿木站在凳子上,琳拿著毛巾從外麵來,看著他的背影,本來很高的身材,卻因終日緊張的學習,工作而消瘦,琳的心底突然湧上一種柔柔的痛。鎖“咯”的一聲開了,阿木回身對發呆地琳說:“瞧,完整無損,如果有鑰匙大概還能用呢。“琳望著眼前晃動的心形鎖慢慢地說:“是啊,如果有鑰匙就好了。”
上晚習的路上,阿木拿出一把嶄新的鎖、和一隻閃亮的鑰匙放在琳的手心。阿木微笑著說:“別再丟了。“琳在黑暗中依稀看見他含笑的眼睛。
看了一上午的書,琳仍沉浸在宋詞的愛恨纏綿中,已近春末的陽光下,漫天飛舞著柳絮,象春天的雪。它們仿佛想對自己說些什麼,又什麼都沒說。走到操場時,忽然一個藍球飛過來,撞在琳身上,一個男孩跑過來說:“對不起,沒事兒吧?琳把球拋過去喊聲“接著!”幾天後再見那美術係的子棟時,他讚歎道,看上去那麼矜持的女孩子,竟有如此灑脫動作!
很快要過暑假了,琳收拾好行李去參加阿木組織的露天晚會,聽說他為了一畢業就能適應社會,暑假不打算回家了在這裏打工。晚會既將結束時,阿木站起來說:“我念一首詩,送給一個粗心的女孩,因為她總是丟三拉四,其中包括一把鑰匙。”琳如燙著一般,手猛的一動,隻聽見阿木抑揚頓挫的聲音,卻怎麼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琳隱隱感覺到也許會有什麼故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