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濤如夢方醒,想起陳新華來,忙問:“他是不是有個弟弟叫陳新華?”方主任說:“好象是的,聽說幾兄弟都是地頭痞子。”周濤又問:“那陳新忠現在在哪?”方主任說:“不知道,這會子他還敢在縣裏,肯定早跑了,誰都找不到他。”
周濤僅拿了幾本書,包也不要,轉身就走。他又回到縣城,正好看到縣公安局的牌子,他想了想,就走了進去。有民警攔住他問有什麼事麼,周濤說我是來報案的,那民警把他帶到辦公室,將自己被騙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
那民警說,你說的陳新忠我們早知道,現在已經立了案,我們也在找他。周濤拿出發票,問我能不能要回我的錢,民警看了看發票,搖頭說現在不可能,連人影都找不到,怎麼給你退錢,要不你把發票留到這裏,等案子破了我再通知你。
周濤要回發票,二話不說就走,還未出鐵門,他將發票撕得粉碎,往路邊一拋,碎紙片就象雪花一樣紛紛揚揚,灑得滿地都是。可惡,周濤恨恨地吐了一口,憤然離去。
日落西山,黃昏將近。周濤無心回去,他在街上徘徊,象要尋找什麼。忽然他看到街頭圍了很多人,見是有人正在擺棋譜騙錢,他擠過去一看,正是孫貴。這時,孫貴正坐在地上蘸著口水點鈔票,圍觀者在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棋譜,卻無人敢上。
周濤氣不打一處來,本想揪住揍他一頓,現在他無住發泄,真想找人打架。可人太多,不好動手。還是強壓怒火,蹲下身,抓起棋子和他對弈。孫貴象是贏了不少錢,正在興頭上,他低著頭也不看是誰,叫囂著廝殺。
對於這種江湖騙術周濤早就成竹在胸,他飛車走馬,三下五除二就把孫貴將得片甲不留,無路可逃。觀者連聲喝彩。孫貴冷不防碰到了高手,一臉死相僵硬在那,手裏抓著棋子想要悔棋恧賴。周濤伸出手來,冷冷地說:“拿錢來!”
孫貴這才看清是周濤,厚皮賴臉地說:“原來是你呀,不算不算,你別跟我於玩笑。”
周濤鐵著臉,說:“誰跟你開玩笑,快拿來!”孫貴眨著狗皮眼,茫然地問:“你要什麼?”周濤怒吼道:“我的衣服呢,快把我的衣服拿來!”孫貴一聽說要衣服,立即陰著臉,痞裏痞氣地說:“什麼衣服,誰拿你的衣服了,你的衣服都讓那個姓方的婊子給拿回去了,你找她去吧。”
周濤怒火萬丈,一把揪住孫貴的衣領,喝道:“你******偷了我的衣服還不承認,我就是剛從方主任那裏來的,告訴你,我還去了公安局。”孫貴抓著他的手,瞪著雙眼獰笑,蠻橫無理地說:“你他媽算什麼東西,我偷了你的衣服又怎麼著,你去公安局呀,在這裏老子還怕了你不成?”
周濤怒不可赫,呼地一拳打過去,正中孫貴的鼻子,孫貴摸摸鼻子出了血,叫罵著也揮拳還擊,倆人扭打起來。可是周濤哪裏是孫貴的對手,不幾下就被孫貴打倒在地。周濤迅速爬起來,從地上撿起一個酒瓶,趁孫貴不注意,啪地一聲往他頭上猛砸,酒瓶被砸得粉碎,孫貴摸著開了花的頭,翻著白眼倒在地上。
見孫貴被打倒在地,立即有幾個同夥操起鐵棍凶猛地殺過來。周濤看著不對頭,想跑,卻不知往哪個方麵,腳步總也挪不動。就在這時,有個女子急切地喊了他一聲,“還不快走!”未等周濤反映過來,那女子拉著周濤就跑。後麵的人喊殺著緊追不放,那女子急中生智,叫了一輛摩托車飛快地跑了。
繞了幾圈,逃過了後麵的追殺。他們下了車,借著路邊的燈光,周濤才看清是趙莉。
趙莉笑著說:“看不出你還挺狠的。”
周濤說:“沒辦法,都是他們逼出來的。”
“誰逼你了,對了,你不是在桑埠麼,怎麼跑到這裏來跟人家打架?”趙莉連珠炮地問。
“一言難盡了,我現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周濤仰天長歎。
“怎麼了?這麼消極悲觀?”趙莉說,又指著周濤笑道:“哦,我猜對了,是不是失戀了?”
周濤悲苦難言,說:“何止是失戀,還是失業呢。”
趙莉問:“你二姐說你不是在這裏找了工作麼?”
周濤說:“還工作呢,我真傻,上當受騙了。”又央求說:“千萬別跟我姐她們說。”
趙莉點頭答應,周濤就把前後經過簡單地與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