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晚上了,街市繁華,燈光璀璨。周濤跟著趙莉來到她的服裝店,裏麵有個小女孩正在賣衣服,見了趙莉就叫老板,原來是趙莉在當地請的幫手。
那女孩子望著周濤,竊竊地笑,周濤不明地問:“我是不是身上長角了?”
趙莉打趣道:“不是長角,是長了粼,看看你這一身,蓬頭垢麵,衣服都撕破了,象個長不大的野孩子,還不快進來洗,又想出洋相呀。”
周濤望著趙莉傻笑,跟著趙莉進去洗澡。趙莉挑了幾件新衣服給他換上,周濤拿著衣服不敢穿,說:“你要高價賣給我麼,我可沒錢了!”趙莉笑道:“放心穿吧,送給你的。”周濤感激不盡,這才抖擻著穿起來。
吃飯時,那小女孩回家去了,趙莉關了店門,隻剩下他們二人。周濤往來奔波已是累極,又與人駁了火,渾身就象散了架似地,他左看右看,裏麵隻有一個床位一個鋪蓋,外麵又堆滿了衣服衣架,趙莉正在收拾衣服,見他老在眼前晃來晃去,就說你先睡吧。
周濤也不理她,倒在床鋪上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他正做著美夢,夢見和蘇小倩結婚了,蘇小倩的身體軟酥酥的,渾身散發著一股醉人的乳香,他將她緊緊地抱著不放。周濤突然醒了,驚恐地發現身邊躺著的是趙莉,趙莉穿著薄如蟬翼的吊帶小衣,玲瓏剔透的曲線凸現著迷離的芳香。
床頭的小燈散著誘人的黃光,整個小房間一片溫馨。趙莉微閉雙眼,麵容安詳,睡姿可人。周濤連忙爬起來,看看表,才兩點多鍾,睡了一覺,他神精氣爽,精神大振。正要披衣起來,趙莉伸手拉住他,夢囈般地說:“天還沒亮,你起來幹嘛,睡吧!”
周濤複又躺下,結結巴巴地問:“我,我沒做什麼吧?”趙莉捏著他的鼻子,調笑道:“還好意思說沒做什麼,你把我抱得象你媽!”周濤不安、焦躁、興奮、臉紅脖子粗,趙莉撲哧一笑,說:“你呀,睡得象頭死豬,還做什麼,我看你是有賊心沒賊膽。”
周濤被趙莉撩撥得象一頭發了情的公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抱緊趙莉大喊一聲“媽呀,我來了!”,趙莉****地笑著鑽進了被窩,倆人滾作一團。
得到了趙莉的資助,周濤決意再回一趟桑埠,與光叔光嬸告別。
趙莉堅持要送他到車站,路上,她說:“你也別太在意,我不相信愛情這鬼東西。”
周濤問:“為什麼這麼說,好象你也失戀了?”
“是吧,愛情其實就是一種需要,包括感情和生理的需要,當你沒有了這種需要時,愛情就不複存在。”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需要了?”
“是的,我們之間已經不存在任何需要了。”
“是他拋棄了你?”
“嚴格地說是他先不需要我了,那我還需要他,需要是雙方的給予。”
“你給予他多少?”
“我的一切都奉獻給了他,可到頭來他一腳將我轟出門外,太可怕了。”
“就是上次你去杭州時發生的事?”
“對,我們在膺潭相知相愛都四年了,我專程去杭州看他,結果一進門他就摟著別的女人。”趙莉麵無表情,繼續說:“我為此大吵大鬧,一氣之下就回來了,後來在火車上遇到你。”
“你還愛不愛他?”
“這麼多年的感情,說不愛是假的,可愛又如何,總不至於我去向他訖求,即便是向他訖求,他就會施舍點愛給你嗎,那太可憐了吧。”說到動情處,趙莉臉上閃爍著淚光,她說:“所以,我一切都想開了,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愛情,什麼天長地久,什麼白頭偕老,都是騙人的鬼話。”
“可我不能給予你什麼。”
“那要看你想給予我什麼?”
“除了我殘缺的生命,已經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了。”
“你真臭!”趙莉淡然一笑,罵道。又輕描淡寫地說:“我隻想做我喜歡的事,但你千萬別以為我是很隨便的人。”
“你是說你喜歡我?”
“對,喜歡你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野孩子。”
“不會吧。”
“真的,怎麼看你都象一個野孩子。”
“我很野嘛?”
“當然。”
“你為什麼喜歡野孩子?”
“不告訴你,這是我個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