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整個身體擋著門,她今天不把臉洗了衣服換了,我死都不會讓她出門。
薄希希氣急了,突然伸出手推我,我沒想到她會動手,一個趔趄沒站穩,倒退了好幾步後背撞在走廊的欄杆上,痛的差點喊出來。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摸我的肚子,還好隻是撞到了腰,薄希希看到我撞得挺重,她也傻了眼,但是我剛直起腰來她就從我麵前閃過,跑下樓去。
我跟在她後麵追她,我穿著拖鞋她穿著跑鞋,我當然沒她跑得快,經過一個門衛時,我對站崗的衛兵大喊:“把她攔下來!”
我喘著看到薄希希被兩個衛兵攔了下來,一路架著往我這裏走過來。
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她的腳都懸空著:“你們放開我,憑什麼幹涉我!你們這兩個看門狗!”
“薄希希!”我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她任性胡來化妝穿低胸裝都不是問題,但是她侮辱人就不行了。
“把她放下來。”我對衛兵說。
她落了地,準備開溜,我抓住她的胳膊:“薄希希,跟他們道歉!”
她倔強地瞪著我,我知道薄希希和薄希甜都是本性不壞的孩子,他們薄家的每個人都缺乏溝通,才養成她們乖戾的個性。
“道歉,然後給我上樓洗臉換衣服,不然今天別想出去!”
薄家超大的庭院裏至少有三個門崗,她跑得掉這個,跑不掉下個,她應該比我清楚。
但是這小妮子強的很,咬著下嘴唇就是不答話。
“他們是軍人,是被分到薄家來做衛兵的,這是他們的職責,你以為是舊社會,他們是你家的長工?他們不是!”我的語氣嚴厲,我的眼神應該更加嚴厲。
她的眼裏有了水光,她抬頭看看那兩個衛兵,我知道她剛才也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
她跺著腳:“我就是不說!你算老幾,你憑什麼管我?”
“不說就罰站。”我對衛兵說:“麻煩你們看著她,不要讓她跑掉了。”我的後腰估計青了,痛的厲害,我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回頭對薄希甜說:“婆婆剛才打電話回來,她等會就到家,如果她看到你這幅樣子,你猜你今天能不能出門?”
我往房子那走,走了十多步就聽見薄希希扯著嗓子尖叫:“我說嘛,我說嘛,對不起,對不起好了!”
我頭都沒回繼續走,一點都不誠懇。
她的聲音慢慢低下來:“對不起。”
我轉過身:“去房間洗了臉,換了衣服再下來,我在這裏等你。”
她氣呼呼地跑過我的麵前,我知道這一個禮拜我都別想看到薄希希的好臉色了。
半個小時後,她素素淨淨的一張臉下來了,裏麵的毛衣換成了一件格子襯衫,這才像是一個年輕女孩該有的穿法。
她仰著頭從我的跟前走過,我說:“包。”
“什麼包?”她愣住了。
“化妝包,還有毛衣,你塞進包裏了。”我一眼就看得出來,包鼓鼓囊囊的,她玩的把戲以前柳京經常幹,我們上大學那會,舍監跟監獄長一樣,管的特多,柳京也是這樣,把衣服帶著出來換,不過她不穿低胸衣。
“沒有!”她把包捂在胸口:“沒有!”
“有沒有的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不許翻我包,我有人權的!”她指著嗓子嚷嚷。
沒人想看她的包,我又沒有窺視癖:“我不翻,你打開就行了!”
她瞅瞅我,又瞅瞅站崗的衛兵,知道她跑不掉的,隻好拉開包給我看,果然,毛衣躺在裏麵,還有一個巨大的化妝包。
“毛衣拿出來,化妝包給我。”
她不情不願地遞給我,我把化妝包拉開,真不知道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到底在想什麼,口紅是黑紅色的,睫毛膏是金色的,腮紅都是暗黑係列的。
我把裏麵那些黑漆漆的顏色的化妝品全都拿走,化妝包裏也不剩什麼了,我還給她。
“晚上七點之前一定要回來,不然千字檢查。”
“什麼?”她炸毛一樣尖叫起來:“我媽那時候也沒有讓我們寫檢查!”
“現在是我管你們,我說寫就寫,不然零花錢扣光!”
她衝我一頓亂叫,我隨她發泄去,反正叫完了她該幾點回來一定要按時回來,少一分都不行。
有些規則我可以改,有些卻不能。
她恨恨地往前走了幾步,突然轉身,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妃姐,你今天的脾氣這麼大,是不是我哥在外麵包二奶,你把氣撒在我身上?”
這個小混蛋!我冷笑了一下:“你猜。”
我轉過身,腰疼的更厲害了,薄希希是無心的,小姑娘被逼急了說點狠話撒撒氣,可是她剛好說到了我的痛點。
我承認我今天確實和以前不一樣,我是在把氣撒在她的身上麼?我不知道。
婆婆今天難得在家裏吃晚飯,薄牧野今天回來的也很早,當時我正在樓下算賬,看看上次我那個舉措一共節省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