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仲弟的好意,但我杜慶已被好吃好喝款待了半個多月,閑的都快生鏽了。如今貴府有事,為何不派人叫我!”
來人竟然是杜慶!
原來那夜救了劉和之後,吳協便帶著大隊人馬追趕劉和去了,杜慶反而帶著重傷的馬季殺出重圍,逃了出去。
杜慶本來想回去營地,不想吳協竟將劉和遇襲的原因推到了杜慶的身上,對整個軍營下達了對杜慶的追殺令。而馬季有重傷昏迷,不省人事,急需要救治。無奈之下,杜慶隻能攜帶者馬季前來投靠好友費仲。
杜慶、費仲乃生死之交,中原雖沒有義結金蘭的風氣,當二人依舊以兄弟相稱。
當杜慶帶著馬季來到費府之後,費仲對杜慶的一切蓋不相問,隻是延請醫匠給馬季看傷,好吃好喝的招待二人。
杜慶為人外冷內熱,表麵上不說什麼,心裏卻非常感激,聽聞除了大事,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杜慶臉色陰沉,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盯著費仲。
費仲無奈,苦笑著道,“這時浚遒軍務,實在不方便外人參與,煩勞大兄費心了。”
說著將剛得來的消息跟杜慶說了一下,轉身與帶人離開。
他杜慶心中大急,這幾****也沒閑著,一直關注外界的情報,此時他以大約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他一把抓住費仲胳膊,“仲弟慢走,且先聽我一言。”
……
費仲詫異地看著他,杜慶麵無表情,將費仲拉到一邊,低聲道:“有些話我本不該說的說,怕影響了仲弟的名聲。但事情危急,關乎仲弟的性命和家族的命運,也不得不向仲弟道出實情。”
費仲聞之驚訝,慌忙止住腳步,在這個時代,家族的傳承重於一切。
於是杜慶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測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費仲。
“前一陣聽說袁軍被伏湛擋在成德,別說破城,連羈絆周軍的行動都很難辦到。但陳紀不是癡人,在成德未下的情況下不可能兵臨浚遒。這兩天突然傳來劉軍南下的消息,緊接著就有敵軍殺入浚遒城中,要說此時與劉軍無關,打死我我都不信!依我看,來者應該是劉和的人,說不定劉軍此刻已經拿下了成德。”
“這怎麼可能?兵法有雲,百裏而趣利者蹶上將,五十裏而趣利者軍半至。浚遒距離成德遠超過一百裏,哪怕是劉軍拿下了成德,也不會連休息一下都不,就直奔百裏,強襲浚遒吧?”
費仲有些難以置信。
“百裏而趣利者蹶上將,五十裏而趣利者軍半至”的意思是:急行軍百裏與敵人爭利的有可能損失上將軍,急行軍五十裏與敵人爭利的隻有一半士兵能趕到。
正所謂“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也”,也是這個意思。
劉和既然能令數千大軍聽其軍令,自然是知兵之人,應該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可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呢?
但費仲思前想後,卻也隻有這一種可能,否則,城中敵軍是哪來的?
見費仲陷入沉思,杜慶也不打擾,過了一會兒猜才道,“仲弟也該知道,我之前一直在袁術麾下任職,但卻不知我已經被袁術轉送到了劉和麾下。仲弟應該看得出,周昂如今已大勢已去,敗亡是遲早的事情,你應該為家族早做打算了。劉和為人之恩善用,不巧我對他又有救命之恩,這正是你的機會啊!”
費仲聞之心動,認為這時肺腑之言。
費仲當然知道杜慶袁軍將領的身份,隻是不知道他已轉投劉和帳下之事罷了。杜慶來投,他如此相待,除了兩人的情誼,未必沒有為家族選擇一條後路的意思。
杜慶表麵上粗狂,其實內在卻非常信心,這也是他會突然建言的原因。夜襲那一夜,杜慶就已經下定決心徹底投向劉和。既然現在有機會立功,他為什麼不抓住呢?
費仲心中暗忖,“我這位兄長表麵上是個粗人,實際上見識非同平凡,將來或有大的成就,跟隨他未必不是一條出路。”
於是下定決心,回頭喝令道:“所有人聽大兄指揮,前往城門‘殺敵’!”
這些手下都是費中的絕對心腹,否則也不會住在費府當中,因此費仲一聲令下,幾十人迅速動了起來眾人跟隨杜慶,向城門方向急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