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雖然能幫我聚起數千兵馬,但是仍舊有些數量不足。而且也正如叔父所說的那樣,沒見過血,沒打過仗的新丁,終究有些靠不住。”
“如今郡中有不少的山賊水寇,我正打算帶人前去清剿一番,一為練兵,二位納降,叔父可願隨我的一行?”
這話說的有條有理,闕元轉過起身來,盯著闕宣許久,才咬了咬牙,惡狠狠的說道,“若正如宣兒所說,闕某不要說隨軍剿匪,就是為此搭上一條性命又有何妨?”
闕宣一怔,隨後就是哈哈大笑,“不愧是我闕宣的叔父,果真是條漢子!您就放心好了,真相如何,明日自見分曉!”
“好!”見侄兒如此信心十足,闕元提起的心又落下了幾分,跟著失聲大笑,“宣兒思略至此,吾無憂矣!若真無大軍壓境,你練兵擴軍成功之日,就是家族傾家相助之時。”
這傾家相助,可與被迫綁在戰車上,出力相助不同。
後者是為了家族的延續,勢必會將家族最主要的力量深藏潛伏,已備東山再起;而前者則是堵上一切,將家族所有的資本都孤注一擲。
見著叔父遠去,闕宣帶著笑,又掃一眼自己最近幾日收攏的手下。
這身份多半是社會底層,本身雖然是自願的追隨闕宣起事,但是內心不免有著幾分無奈、擔憂和賭博的心思。
但此事所有人的臉上都顯露出發自內心的喜悅和興奮,就連白籍也不例外。
闕宣清楚,兵馬有了,支持有了,士氣有了,但他還缺幾場實戰,將這一切轉化為一支強力的軍隊。
於是闕宣慷然說道,“按照計劃,從明日開始,我們就開始清剿下邳郡內的山賊水寇,殺傷為輔,收降為主!至於不足的鎧甲兵器,無需擔心,明日自有人送上門來!”
……
果真,第二中午時,闕家家主闕元就帶著幾車兵器鎧甲,以及數百好人馬,浩浩蕩蕩的找上門來,隨行的還有徐縣的縣尉馬篤。
馬篤的臉色並不好看,也不說,隻是仔細打量著闕宣,,又打量著他身後的幾十號人,目光一閃,似乎認出了幾個出來。
這時闕元上前一步,命人把車上的一個木箱打開,就有一片刀光閃了出去,裏麵都是製式的長刀。
就聽闕元說道,“宣兒,你既要作這大事,怎麼能沒有上手的兵器?這些刀你們拿著,其他的車上還有弓弩鎧甲,隨便取用,這些可都是官府提供的。”
說完用詭異的目光瞥了馬篤一眼,當現在還殘留這些許震驚。
自從昨夜從闕宣的住所歸府之後,闕元半信半疑,懷著重重的心事,徹夜未眠。
當他頂著兩個黑眼圈,味同嚼蠟般的吃著早飯,想著侄兒的保證時,縣裏的馬縣尉就帶著幾車的兵器鎧甲登門來了。
當時闕元嚇了一跳,還以為事情暴露,官府殺上門來了,不想竟是虛驚一場。
當對方鐵青著臉,將來意道了一遍,闕元更是吃驚,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竟然是侄兒所說的“分曉”!
闕家果真不用麵對州中的大軍壓境,更詭異的是州中竟然出兵、出力,支持治下“起事造反”?
馬篤也想不到,甚至連他的上司笮融也想不到。本來郡裏都打算出兵,鎮壓可能隨時出現的民變、造反,沒想到鬧出這樣一出。
雖然他並不知道闕家,或者說闕宣就是下邳的****之源,但是州裏決定給縣裏的大族送刀送甲,讓他們清剿全郡的賊寇,怎麼都像是在打他這位“治安官”的臉。
因此馬篤臉色有些陰沉,帶了點點點肅殺之氣,啞聲道,“上麵已經下令,準許你們以郡裏的名義剿匪,但是不準大肆宣揚。”
“這些刀兵鎧甲都是臨時借給你們用的,千萬不要壞了事。”
闕宣聽了,心中冷笑,假意承諾了幾句。
馬篤看出了對方的言不由衷,但也沒有想到對方打著有借無還的算盤,就不再多說,揮袖而出。
叔父闕元連忙追出門外,看他們背影遠去,闕宣一笑,大喝道“拿刀!”
……
初平四年五月,在官府的支持下,下邳望族闕家舉兵數百,四處清剿郡中賊寇,殺傷數百,俘眾上千,郡中匪患由是消弭,為之一清。
同月,徐州牧陶謙與九江太守劉和正是結盟,並屯兵彭城、豫州邊界,警戒防範。
同月,泰山賊闕宣與老家徐縣起事,聚眾數千人,自稱天子。
次月,闕宣帶軍一路北上,與徐州牧陶謙共舉兵,進攻兗州泰山,取郡中華、費,略、任城諸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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