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短暫而激烈的交鋒之後,許甘率領著三百多名“郡兵”順利的殺進了塢堡,接管了堡門,將曹家堡控製得如鐵桶一般,一個人都沒有能逃出去。
這時,幾名“郡兵”將五花大綁的曹德推了上來,向一名身材高大的“士兵”稟報道,“啟稟張將軍,弟兄們不辱使命,已經將曹德成功抓獲。”
這名“士兵“正是潛入泰山郡數月的陶謙部將張闓,而這些“郡兵”不言而喻,正是橫行泰山的泰山賊。
聽得賊兵們的稟報,張闓哈哈大笑,“曹家主,真是幸會啊!”
曹德恨恨地呸一聲,扭過頭去,他心中懊惱到極點,早知道就不依靠郡中的護衛,自己一家人悄悄的返回兗州,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這時,許甘快步走上前,臉色難看的說道,“張將軍,既然塢堡已破,是不是也該兌現承諾,放了琥公子?”
“張某言出必踐,說話自然算數!”張闓一揮手,當即就見賊兵們將傷重昏迷的應琥抬了出來。
“此次事後,不要說你,恐怕連應劭也在泰山待不下去了。許將軍若是不想背井離鄉,可來尋某,張某必定掃榻相迎!”
“張將軍還是逃脫曹軍的報複再說這些吧!”許甘冷哼一聲,並不領情。
他叫來幾名手下,接過應琥,頭也不回的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張闓聽了不以為意,來泰山之前他就做了必死的心理準備,現在他又豈會去想未來會怎麼樣?
隻見他收回目光,轉身令道,“立刻打掃戰場,把持堡門,留下部分兄弟留守,其他人隨我入堡,看看昌將軍活擒曹德與否!”
“諾!”
賊兵們轟然應著。
此時堡門附近聚集了大量的賊兵,亂糟糟的,但是在張闓的一聲令下,很快有條不紊的運作了起來。
張闓觀望片刻,指了指左邊遠處的一處小院,說道,“那邊的廝殺聲最激烈,曹嵩應該就在那邊!”
曹家的護院雖然精銳,但畢竟人少,因此在殺進塢堡之後,張闓隻帶著部分賊兵清理前堡,剩下的賊兵全在賊將昌豨的帶領下,抓捕曹嵩去了。
不過曹家堡機關重重,護院們依仗的著地利與來賊對抗,昌豨想在急切間拿下曹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那咱們快去吧!”一名賊將急切的說道。
張闓點點頭,在他帶領下,四十多名賊兵提刀握棒,衝入徑道,向廝殺聲最激烈處跑去
徑道很寬,這一跑起來,四十多人很快就分成了明顯的兩撥。一撥散亂無章,空散處,稀稀拉拉,擁擠處,你推我攘;一撥則保持了一定的隊形,雖還不算整齊,但至少較有規矩。
前一撥是泰山郡的賊兵,後一撥則是張闓從徐州帶過來的兄弟。雖然後一撥也是賊兵出身,但是畢竟正規訓練,比泰山賊們多了一點紀律和隊列的意識。
因為堡前離著小院也不算太遠,不一會兒,眾人就趕到了賊兵正在進攻的小院之外。
這時廝殺聲已經停了,但是一路上,不時見有屍體、血跡並及斷刀、箭矢。從這些留下的痕跡,可以想象當時交戰的激烈。
來到院中,往右邊走了不遠,有一座高大的假山,繞過去,就見在院牆的角落處有一個小屋,屋前圍聚了許多人,嘈嘈雜雜的,都點著火把,拿刀執矛。
不遠處一棵大樹,大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下麵站著兩員賊將,一個名喚王奎,是賊首闕宣的心腹,另一個則是從琅琊趕過來的徐州將領昌豨。
此時昌豨拄刀而立,似乎正與王奎說些什麼。
王奎個頭不高,衣上盡是血漬,腰間插了一柄刀,默不作聲聽著對方說話,隻是臉上的傷疤不時的跳動著。
張闓來到樹下,向王奎、昌豨分別行了一禮,出聲問道,“王將軍,昌將軍,堡中的情況怎麼樣,曹嵩可已被控製?”
“張將軍,,你怎麼進來了?可是已經堡前清理幹淨?曹家護院甚是凶悍,目前已經躲入屋中,誓死不降。刀箭無眼,我等怕傷了曹嵩匹夫,不敢下令強攻。”
“哦?看來隻能智取了。現在那曹嵩就藏在屋中嗎?”
張闓說著話,朝牆角的小屋看去,就見一大群賊兵圍聚在屋外,把這小屋圍得水泄不通。
王奎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張闓轉回視線,又問道,“我適才進院,見院裏院外有不少護院的屍體,護院們應該不剩多少了才是。不知這屋裏共有幾人?”
“三個人。”
“包括曹嵩在內?”
“沒錯。”
無怪乎王奎昌豨等人愁眉不展,隻剩下三人了對方還不投降,足見對方的抵抗意誌之堅。
“我等已令人朝屋裏喊了好幾回話了,那幾個賊子隻悶聲不吭。”
張闓聽了也有些無奈,感到欲投鼠而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