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個未入洗塵的黃毛小子還敢妄言參加春擇,我看不用殷大哥出手,我一個弱女子就可以在春擇之日一劍劈了你。”
“哈哈哈哈!”
窗外的桃花被春雨紛紛打落,石板縫間順風彎下了身子的野草在嘲笑著桃花的不自量力,桃花不顧,總有能夠發現它美好的人出現,比如雙飛的新燕。
“你真的覺得你能夠拿到那唯一的春擇名額?”
殷支忍住笑意落井下石道:“切霞院內,乙間的曹萋萋,程幾許,甲間的關酸風,還有丙間的我,你覺得你有把握戰勝哪一個?就算暫且不論切霞院,便是照霞郡另外兩座學院,流院的陶委泥和破風院的簫關去,請問你是哪個人的對手?”
“那就更不用說殷支的大哥風雲府府主了,”馬姓學生加上一句。
切霞院分甲乙丙三間,甲間學生的修行天賦最為出色,關酸風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其修為在照霞郡的年輕一輩中可執牛耳。
丙間學生的修行天賦則相對差些,如果要憑個人本事去獲取春擇名額,那麼殷支便是最不可能的那個人,而之所以馬姓學生說春擇名額非殷支莫屬,其實是因為殷支的郡守父親和府主大哥。
作為郡守,即便不可能主宰京都常春藤盟院的春擇,但要想在其中動些手腳拉些關係卻還是像吃一碟小菜那般輕易,更何況殷支還有個天才大哥。
春擇,擇天下之人。
凡天賦異稟者,不論出身,皆可入京都常春藤盟院修行。
因此因此殷支的大哥雖為江湖中人,卻同樣可以參加春擇,隻是向來不屑。
不過為了能夠讓殷支獲得那唯一的春擇名額,殷支的大哥早些時日已是放出了話,他要替殷支肅清對手。
春擇,擇的是天下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一輩。
殷支的大哥方才十九,因此也無人能反對其參加春擇,更無人是其對手,十七歲的關酸風也不行,畢竟有著兩年的時間差距。
殷支修行天賦再差,也已入了第一境洗塵境,而燕寧卻還未入洗塵,再加之沒有像殷支那般強硬的背景,所以當燕寧望向窗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在諸位學生的眼中便顯得極其的可笑。
“其實我可以入甲間,其實關酸風不如我,其實我能夠打得你滿地找牙,其實和殷吒爭春擇名額也沒什麼難度。”
燕寧隨意說道。
“我看這燕寧是沒救了,”一名學生無奈歎道,其中還摻雜了些許的同情。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替殷大哥打得你滿地找牙,”先前要一劍劈了燕寧的女學生揮舞著拳頭便要衝上前來在殷支的麵前表現一番。
隨後,諸位學生的各種嘲諷之語便如窗外的春雨,嘰嘰喳喳個不停。
殷支的肥臉上洋溢出計謀得逞的小興奮,將要表現一番的女學生攔了下來,示意諸位學生閉嘴後,殷支往前貼近一步,緊逼道:“燕寧,敢不敢打賭?”
“有何不敢!”
燕寧對上殷支的目光,這時許多女學生的心中都生出了歎惜,相較於殷支的肥頭大耳,燕寧可謂是英氣橫生,清秀可餐,隻是燕寧的出身實在太普通。
“好,”殷支扯出小心思得逞後的笑容,轉向諸位學生道:“大家給我們做個證,如果春擇之日我將燕寧打得滿地找牙,那麼你妹妹就是賭注。”
殷支麵向燕寧,心中想著你小子再繼續裝,眯起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二十日之後的美妙場景。
“那如果我打得你滿地找牙呢?”燕寧不甘示弱地回道。
“不可能,不可能。”
“你小子又在做白日夢了。”
“難不成你還能在二十日之內突破洗塵境?”
殷支攤了攤手,表示諸位學生說的話就是他想表達的意思。
幾點涼雨伴著寒風鑽入丙間,有人在門處言語:“如果燕寧將殷支打得滿地找牙,殷支就要在全院師生的麵前向燕寧道歉。”
在門處言語的那道女聲清亮得就像是涼雨打破屋簷落在堅硬的石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