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軒,收拾好了嗎?”門外,淩母問道。“還沒有,沒事的,媽,明早的飛機。”淩子軒在房內答。“好,那你好好休息,媽出去了。”淩母走了,整個屋子再無其他人。“唉。”淩子軒歎氣。他正在給寧淩寫信。還隻寫了開頭。他不知道他該怎麼說,他很焦慮。“說呀,淩子軒,你不是有很多話要說嗎。”淩子軒自問。他終於動了筆:
寧淩,
你好嗎?或許我不該這麼問,我們昨天才見麵,你該很好吧。你是不是還在想昨天我陪你坐過山車,我好想再陪你坐一次,卻再沒有機會了。你知道嗎?我原來考上了裕華,那個我做夢都想去的學校,不知怎的,那封通知書遲遲沒交給我,直到前天,我收到了它。你該很高興吧。我也很高興,但是,這意味著你我的離別。我忽然不這麼的高興。我放不下你,寧淩。從你我相見那一刻我就喜歡上你,你是我的安琪兒,我是你的騎士。可是,騎士不能再陪你了,騎士也有理想,現在,騎士要走了,去追逐他的理想。原諒我,我真的軟弱,不敢親口對你說——尤其是在你說你會哭的時候。我很笨,不會哄女孩,可我卻對你撒了謊。我寧願撒謊,也不要你知道這些。我選擇獨自離開,我害怕見你哭,害怕自己,放棄理想,害怕父母因此傷心,我好像什麼都怕。騎士是多麼愛他的安琪兒,卻要離開。答應我,真的不要哭,即使我不會看見,可我也會傷心。再見了,我的安琪兒。
祝你幸福。
淩子軒
寫完這封信,淩子軒哭了。作為一個男人,他不該哭。可他還是一個男孩。他用白色信封裝好。取出一枝花,他吻了吻這隻花,把花插在信封上。真的,對不起。淩子軒閉眼。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柔柔的,假如,時光可以暫停,我願從沒見過你,因為,我們就不會彼此傷心了。“你為什麼把通知書給他。”塞巴傾問。“你難道不知道嗎?這可不是你,塞巴傾。”高念及揚起嘴角。“看來,我猜對了。”塞巴傾調轉方向準備離開。“等等吧。”高念及道。塞巴傾沒問為什麼,靜靜坐在那裏。“你在等什麼?”高念及問,“快開車。”麵對兩次不同的話,塞巴傾沒有很驚訝,他的病,很嚴重。
淩子軒走了。寧淩今早收到的信。她去時,飛機剛好起飛。她怎麼那麼蠢!如果自己早點發現,他就不會走了!寧淩一遍遍自責,淚水不止。淩子軒!你不是怕我哭嗎?你怎麼不出來,不出來安慰我。淩子軒,你個大笨蛋!寧淩捂嘴痛哭。他為什麼不親自來跟他說清楚,為什麼要以一封信的形式告訴她,為什麼,他連見自己一麵都怕嗎?不是說好是朋友嗎?為什麼,他寧願自己孤單離開都不要自己送他。“被自己愛的人送,一定很快樂。但,這是離別,或許,一輩子都再見不到的離別,你讓他怎麼辦?”黎蕭問,“他是怕心痛,任何人,都怕心痛,包括你我。身體上的痛可以止住,心上的痛,是怎麼也止不住的。”黎蕭拍拍她的肩。“可是……”寧淩啜泣。“別哭,你忘了嗎?你的騎士會心痛。”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淩子軒在飛機上寫下一行字,讓它們飛在空中,落在寧淩手中。“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寧淩笑笑,望向天空,那裏,一架飛機飛過。
願你我都幸福。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