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國銘極其愛惜得撫摸著玉佩上的圖騰紋路,落寞到穀底的神情,“謝天昊是我的兒子。”
“哦?”多年來都沒有聽到的名字現今突然聽見,代君歡早已冰冷的心竟有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在滋生。
“天昊和他妻子半年前意外身亡,唯獨留下了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現如今,我這副老骨頭也要棄那孩子而去了,我真的不願這孩子在我過世後受盡冷暖…”謝國銘說到動情處,不禁哽咽了起來。
代君歡無視謝國銘的話語,收回了對圖騰玉佩的打量,淡淡開口:“那你大可帶著那孩子一起死。”
“你!?”謝國銘大概沒有想到代君歡會那麼絕情,眼睛充滿了詫異。
代君歡抬手將額前散落的墨發全部掃向腦後,說:“獄長,我雖然和令公子幼年有過交集,但這不代表我要無條件的為你們謝家付出生命代價。”
“那代小姐便願意在無窮無盡的躲避下存活?”謝國銘的聲音在幽暗中透出絲絲要挾意味。
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差異。
這兩句話代君歡都細細衡量了一下,默默做出了妥協,“獄長,對我還真是不死心呀。”
“謝某此生絕無他求,隻願代小姐能護我孫女周全。”謝國銘一邊說,一邊將擺在辦公桌一邊的錦盒推了前來。
代君歡看著桌麵上的錦盒和圖騰玉佩,心知今夜是逃不這一劫了,認命得閉上眼眸,問:“需要我怎麼做?”
謝國銘如釋重負,站起了身子沉沉地下了頭,默默得為代君歡解開了手銬,“謝某今夜注定一死,希望代小姐能好好替我照顧那孩子,讓她無憂無慮的過著就好。”
“你….”代君歡微微抬頭,謝國銘話裏話外的平淡讓代君歡微微一驚,但她還是一一拿過了桌麵上的玉佩和錦盒,站了起來與謝國銘平視,“放心吧,雖我冷血無情,但今夜我代君歡可以向你承諾,你謝國銘的孫女我就算拚掉性命也會護她一世周全。”
“謝謝!”謝國銘聽言後難掩內心的感激,房內幽暗的燈光也掩蓋不住他此刻的傷痛欲絕,他是多想在臨終之前看看孫女一麵呀。
代君歡一言不發,把錦盒和玉佩拿在手上,轉身離開了謝國銘的辦公室。
之前把代君歡送往這裏的關押員已經不見蹤影,偌大的囚牢也一樣,空無一人。
除了忽明忽暗的白熾燈在閃爍外,整個囚牢都空空蕩蕩的讓人心驚。
代君歡腳上黑色尖嘴的高跟鞋走在鋼製地板上,回蕩在囚牢中,一下一下的,良久不散,這聲音一直伴隨著代君歡走出了囚牢。
月亮的光輝在囚牢的自動門開啟的時候,立馬照射了進來,打在代君歡的身上,把她那一米七的身高影子倒影地上,竟透著絲絲冷冷冰冰。
代君歡看著早已經停在囚牢大門前的黑色轎車,一言不發的走了上去,開門,關門,一切動作都做得行雲流水。
不過五秒,轎車便載著代君歡揚長而去。
在那座方方正正的囚牢被遠遠拋在身後的時候,代君歡開始認真端詳起手中的錦盒。
紅漆的椴木,沒有任何雕刻修飾,簡樸古老。
輕輕拂開了鎖夾,靜靜躺在盒內的是一封書信,謝國銘親筆寫的信,一張象征身份無比尊貴的全球限量黑卡以及一支已有些年月的銀質筆杆的鋼筆。
代君歡伸出手,把雪白的書信在手中展開,紙麵上的字跡蒼勁有力,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暗含深厚的感情,在把這封信看完後,代君歡有些憎恨起她那過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本領。
在信件上的信息都消化完的時候,代君歡也被帶到了目的地。
為了掩人耳目,代君歡在通往謝國銘的別墅住所小路上提前下了車,望著不遠處那棟火通明的別墅,代君歡不得不聯想到最壞的方向,當機立斷之下在小路的草叢堆中藏好了錦盒和玉佩,並將墨發挽在後腦勺處用鋼筆固定,一切完成後才混著夜色偷偷潛入了別墅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