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一幸會意一笑,挑了挑眉頭,閉嘴不言,從剛剛閃電劈出來的巨大縫隙朝上空的半圓防護壁望去,那裏依舊閃電風雨。
“誒。”代君歡揚了揚下巴,示意裏一幸看地板上偌大的縫隙。
裏一幸聽見了代君歡發出聲響後,順著代君歡的意思朝地下縫隙望去,可惜方才莊園裏麵所有的電路被切斷,隻能靠著裏一幸那帶著細微雷電裹身的防護結界照明。
隻見那裏除了黑漆漆一片,裏一幸憑借著微弱的閃光,甚是仔細得盯著被天雷劈出來的縫隙,越是觀察越是心驚,那到將近百米深的地縫在湧現可怖的陰府之氣。
裏一幸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的大叫,“這怎麼可能,當年我馴化醜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嗬,如果你想活命,最好把當年得到那頭凶獸的經過給我原原本本說個清楚。”代君歡也不含糊,倚在牆壁上神情自若,直奔主題。
裏一幸顯然沒有代君歡的鎮定,站在原地拚命得回想,生怕記不清楚某些細節誤事,“記得當年我隻有二十歲,那時的陰陽世家還沒有現在那麼成熟,那時我偷出家族世代相傳的禁書和禁錮在家族塔樓裏的凶獸,在一個夜晚我按照書上所說的進行契約,結果引來十裏天雷導致族中數千人慘死,而我也在那時候被天雷重創,經脈全斷,就連聲音……”
“打住。”代君歡厲聲打斷了裏一幸的追憶,“那當時的禁書現在在哪?”
裏一幸開口就來,甚是利落,“燒了。”
“那。”代君歡一陣扶額,但是又不能怪責裏一幸,“現在我們隻能硬碰硬了。”
“那倒不用,禁書上的內容我還記得些少。”裏一幸淡淡一笑,帶著些莫名的內疚。
代君歡沒有催促,默默得低下了頭,仔細得聽著裏一幸述說禁書上那契約獸魂的內容。
一條一則裏一幸都以極快得速度念出,代君歡跟著裏一幸說話的速度,腦海裏居然還有時間在考量是否能現在運用上。
而很快就將自己記得的內容全部托盤而出後,裏一幸深深得吸了一口氣,說:“怎樣,有什麼頭緒?”
代君歡搖了搖頭,細細摩挲了一番裏一幸說得話後,因為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代君歡隻好厚著臉皮開口,“把你遭受天雷攻擊的前後再說一次,這次事無大小都要說出來。”
裏一幸雖然不大理解,可在這緊要的關頭他還是選擇了相信代君歡能力挽狂瀾,不得不再一次將不忍回想的過去敞露在人前。
代君歡這次沒有打斷,足足聽了兩分鍾有多,直到裏一幸停下來了,代君歡才張嘴詢問,“你說,當年第一道天雷下降的時候是帶著綠光的?”
“嗯,當年的事或許我可能會記錯,唯獨這點我絕對不會。”裏一幸點了點頭,模樣十分得肯定。
代君歡靜下了心神,力求不被外界影響心神,嘴裏不斷的念叨著,“綠色的光?”
“怎樣,想到什麼了?”裏一幸迫不及待得追問,牆壁外的天已經越來越暗沉了,再不捉緊時間想到解決的法子,那散發著陣陣地府陰氣的地縫將要湧出無盡的遊魂。
到了那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代君歡閉目不言,把張婆的擔心、裏一幸的焦慮都一一隔絕了起來,不是沉默的對峙,而是再捕捉腦海裏浮現的蛛絲馬跡。
忽然,代君歡睜開了雙眼,這一下著實把裏一幸嚇了大跳,都忘記開口問代君歡怎麼回事了。
隻見代君歡一個轉身,麵朝海闊的半空,說:“看著他們,我很快回來。”
“你瘋了,下麵的陰氣就算是閻王出馬也未必可以全身而退!”裏一幸一個上前,死死抓住了代君歡的手腕,跟將代君歡拽上三樓的力度不一樣,這次更加的用力。
可代君歡卻是一個狠勁,將裏一幸的手甩開,留下了簡短的一句話後,頭也不回得踮起雙腳往空中跳躍而去。
半空中代君歡像是一隻被折了翅膀的鳥兒在直線下降,不同的是代君歡在裙擺的飛揚下更美得讓人窒息罷了。
裏一幸站在原地,耳邊回蕩的盡是代君歡剛剛留下的話和一躍而起的身影。
什麼等著她就是了!?
要等多久!?
下麵可是連閻王都未必敢下的地方!!!
實則,代君歡真的不是往地縫的深淵跳的,在半空中墜落的時候,代君歡微微得調整了身形,讓自己準確無誤的降落在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靠近莊園大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