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女性主義解讀《奧賽羅》中玳思狄莫娜形象(1 / 3)

女性主義解讀《奧賽羅》中玳思狄莫娜形象

文學評論

作者:楊海玉

摘 要:威廉·莎士比亞的劇作是世界公認的文化瑰寶,《奧賽羅》是莎翁四大悲劇中一部流傳長久的經典作品。幾百年來,人們通過各種各樣的角度對《奧賽羅》做出了分析和闡釋,進入近代之後,各種新興的文藝理論也對這一經典做出不少新解讀。運用近些年較盛行的女性主義觀點對《奧賽羅》中女主角玳思狄莫娜的形象進行分析,可清楚看到玳思狄莫娜悲劇形象的成因及女性在歐洲封建時期的社會狀況。

關鍵詞:《奧賽羅》;莎士比亞;女性主義;玳思狄莫娜

一、前言

女性主義批評是20世紀伴隨著女權運動而興盛起來的,這種新的批評理論堅持消解男性中心文化,對父權製文化倫理及美學原則給予了尖銳批判,並試圖重新建構女性寫作、男女平等的思想理論。女性主義批評認為任何閱讀都不是中性客觀的,閱讀行為總是會或多或少地帶有一定的意識形態性,閱讀主體的不同性別角色、文化背景和審美經驗會導致不同的閱讀效果。女性在閱讀過程中,由於生理與心理方麵的差異產生了不同於男性的經驗語境,可以發掘出不同的文本涵義。再次翻閱《奧賽羅》,我們很容易從劇本中玳思狄莫娜的形象看到當時歐洲社會對女性的貶低和壓迫。

二、玳思狄莫娜形象的女性主義分析

(一)時代大背景:女性被物化

仔細閱讀《奧賽羅》的文本,會發現歐洲封建時期的女性一般都被物化成男性的財產,女性沒有獨立的個人意識和社會地位。作品第一幕第一景中伊耶戈第一次提到玳思狄莫娜,是在向玳思狄莫娜的父親孛拉朋丘報告她與奧賽羅私奔。深夜,伊耶戈在孛拉朋丘房子外大喊:“醒來!喂喂!孛拉朋丘!捉賊!捉賊!捉賊!瞧您的房子、女兒和錢袋!捉賊!捉賊!”這些話語顯然是把玳思狄莫娜當成與房屋、錢財屬於同類型的東西,是她父親的財產。

第一幕第三景中,孛拉朋丘確認女兒深夜不在房中、確實跟奧賽羅私奔後,對公爵及知政事們說道:“(我女兒!唉也!我女兒)果真,對我是死了;她給人糟蹋,從我身旁盜竊走,給施了魔法,以及被江湖術士處買來的藥石所敗壞;因為天性要迷誤到這麼樣荒唐,原來無欠缺,不昏盲,心智不殘廢,倘使不行施邪術,簡直不可能。”對於父親來說,女兒玳思狄莫娜是屬於他的,包括她的身體(貞操)都是他的私有財產,孛拉朋丘無法理解女兒跟摩爾人(中世紀時,西班牙和葡萄牙將北非穆斯林貶稱為摩爾人,後來撒哈拉沙漠西部居民係柏柏爾人和阿拉伯人以及黑人共稱為摩爾人)私奔結婚的叛逆行為。

從第二幕開始,伊耶戈開始對凱昔歐設陷阱,對玳思狄莫娜進行誣蔑,逐漸引起奧賽羅的懷疑和暴怒,最終引發悲劇。也是從這時起,奧賽羅一反之前對玳思狄莫娜的種種讚美之詞,對她的稱呼從“賢淑”、“娉婷”、“妻子”變為“淫婦”、“娼妓”、“奸詐的婊子”。《奧賽羅》中另外兩位出場的女性——愛米麗亞(伊耶戈的妻子、玳思狄莫娜伴娘,因揭發丈夫惡行被殺)、碧盎佳(深愛凱昔歐的妓女),在她們的伴侶麵前都是可以隨意被侮辱甚至被殺害,作品中的女性全都是被支配、沒有自主權的卑微形象。

莎士比亞這部悲劇大約寫於1603年,據史料反應當時女性出嫁從父,女性在婚姻大事中沒有自主權力,“人們希望年輕女孩毫不猶豫地服從父親、哥哥或監護人,對自己內心的願望保持沉默,接受他們為她選定的人。”《奧賽羅》中的男性人物明顯認為,女兒未經父親許可私奔成婚是一種偷竊行為,玳思狄莫娜私定終身的對象還是一個被社會所歧視的黑人,因此孛拉朋丘才會氣急敗壞地說他寶貴的女兒被人盜走。《奧賽羅》中女性形象,大約就是對當時歐洲社會男尊女卑現實的寫照。

(二)個人形象分析:矛盾的玳思狄莫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