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淺議美學編碼(2 / 2)

在美學編碼中的“象征體係:主題”一節,講到了在文學藝術作品中,創作者在作品中反複重複提及的“頑念”,這個頑念或者是受創作者個人經曆的價值觀念,或者是一種集體無意識,或者是以潛在的形式從潛意識裏長久留存下來的。書中分析了北京天壇的建築結構以來說明,中國的天、地之概念,又講到廟宇是對世界的一種表現,而且這是世界上大多數文化中使用的一種文化符號係統,世界上的文化係統中總有相似之處。在很多創世神話中都出現了蛇和雷神的形象。在《聖經》中,耶和華實際上為太陽與雷雨神,他創造的亞當、夏娃受到蛇的誘惑,被逐出伊甸園而繁衍出人類。在北歐神話中,雷神托爾為最大的神,主管婚喪嫁娶,最後在與大蛇尤蒙岡多的戰鬥中喪生。在中國神話中,女媧捏土造人,女媧的形象為人首蛇身,女媧則是華胥和雷神(龍神人首)的女兒。蛇是神秘、貪婪、誘惑的象征,蛇的性交時間可以長達幾個小時,弗洛伊德在《夢的解析》中將蛇的形象看做是潛意識裏的性。

在符號學係統裏,美學編碼由於意指作用的開放性,似乎和弗洛伊德、榮格的心理分析產生了某種關聯。皮埃爾·吉羅選取榮格的《心靈及其象征的變形》作為分析對象,在美學編碼裏中,原始意象傾向於個人的心理經驗,主體不同導致的形式多種多樣。這樣就不難理解,詩歌或者文學作品中意指的異化。內心的主題、心理的經驗通常存在於潛意識中,並且無法明確表達出來,文學作品的創作者,可以借助一係列編碼呈現。在藝術作品中,我們不乏看到這樣的例子,達利作為一位超現實主義的畫家,在畫作中創作了諸多古怪的形象:軟化的鍾表、抽屜、螞蟻、拐杖等。有一則故事講到達利小時候照顧一隻受傷的蝙蝠,而當某天他回來看到蝙蝠被一群密密麻麻的螞蟻包圍奄奄一息時,他立即將蝙蝠拿起來一口咬掉了它的腦袋。此後達利作品中時常出現的螞蟻的形象,螞蟻在他的內心經驗裏代表了焦急、恐怖、刺激和死亡。達利崇尚弗洛伊德的“無意識思想”,畫作中出現的符號,常常可以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產生聯係,“抽屜”是對未知事物的欲望,在達利的《秋天裏的自相殘殺》這幅畫作中,“抽屜”被放置於一個女人的身體上,這時“抽屜”就隱喻了達利的情欲。

但是,有時候分析完孤立的符號的內容,還需要從係統中尋找意指作用,文中提到波萊德爾的《惡之花》對立的係統:島上的陽光與城裏的陰濕;島上的香馨襲人與城裏的肮髒破爛;島上的平靜和諧與城市的庸俗喧鬧。

在文學的發展過程中,一些學者將敘事文的結構係統的規律總結出來。在文學作品或者美學作品中出現的一些情景和人物,被歸納為典型的類型,並且能夠形成係統。在戲劇中劃分了許多角色,這一點在分析中國京劇中更能得到印證:一出京劇可以有英勇忠誠的紅臉角色,剛強有心計的藍臉角色,正直無私的黑臉形象,驍勇凶猛的黃臉形象,陰險狡詐的白臉形象,以及金色、銀色的神怪角色,他們在戲劇中所起到的功能各不相同。(作者單位:四川美術學院)

注解:

① 意指作用:是符號能指和所指之間的關係,既是兩者形成過程中的關係,也是這個關係所指向的結果,也就是符號的內在涵義。符號是靠編碼而成立係統的,因此,意指作用就是建立在編碼基礎上的。符號必須組成係統才能產生意指作用。

② 引用出自1983年版《符號學概論》8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