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這是……”
“這些事情都涉及機密,不能隨便讓基層知道的,否則會引起更大範圍的恐慌。”劉成虎嚴肅起來:“這一點請你諒解,隊長不都給你說了嗎?真相有時候比謊言更加傷人。希望你能理解和支持我們工作。”
我沒言語,跟省隊打交道我已經大致上摸清了這些人脾氣:對於基層人員他們壓根不願意信任,壓根沒有絲毫耐心,這些能力超群的人們都眼睛長天靈蓋上。
從短短幾句話上判斷,我已經心裏有數:看來是真的燕京重案組了,真鬧得這麼大?慶幸之餘心中是深深的不安:這件事,真的可以終結嗎?燕京重案組的這些人來到本市一不跟本地警力通氣,二不跟證人問話,居然先來到這種地方!
這種舉動更證明了這件事的不同尋常,從根本上動搖了我的世界觀:難道,這世上真的存在鬼神?
我信仰的支柱頓時崩坍,徹底的支離破碎。
這段日子雖然我向殘酷現實低頭,承認反常規的現象確實存在,但在內心深處還是渴望有一種權威的力量來否認這一切,來解釋來幫助我剖析這一切,看來我要失望了。
“你……你沒事吧?”張局長見到我身邊的張成虎,感到有些意外:“這是醫院的同誌?”
“不,”我滿臉黑線:“這是……”
“您好,我是燕京重案組的劉成虎。”劉成虎禮節性的笑笑亮出證件,即便麵對張局長也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張局長顯然很吃驚:“你……你們已經來了?為什麼不來……”
“我們隊長覺得案件拖延太久,第一時間已經開始著手調查。”劉成虎說起話來毫不客氣,一點都不怵張局長這位當地最高警務長官。
“那也得跟我們交流下案情,了解下情況啊。”張局長明顯在壓著火,但聲音卻低沉下去。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客氣跟人說話。
劉成虎笑笑,突然扭過頭來看看我:“咱們言歸正傳好不好,我這次來主要是把這位兄弟送來,我們是查案途中遇到的,他幫我了我們很大的忙……但我聽說卻被你們認為是精神病人……”
“哦哦,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們也隻是懷疑他勞累過度壓力過大……”張局長臉色陰雲密布,心裏一定在暗罵劉青謊報軍情。
“我也不是替任何人說情,但能這樣思路清晰查案的優秀警員,精神狀態肯定是沒問題的,我們隊長也對譚科長甚為賞識……”劉成虎這不叫敲邊鼓,直接成了話題把持者。
這也沒辦法,在場三個人中就我說話分量最輕,我說一百句或許都沒人家放個屁管用。
張局長時不時幽幽看著我,那眼神很不解:這小子咋這麼大能耐,劉青那丫頭又是咋搞的?
從局長辦公室出去的一瞬間,所有的身份地位都回來了。我們財務科的科員都圍了過來。
“科長,我早就說您沒事的,有人嫉妒您,這是背後打黑槍!”胡姨氣咻咻雙手叉腰:“這事兒不算完!大家說咱們能繞的了給科長打小報告的人嗎?這種話是隨便說的嗎?什麼東西……”
“對!”王芳等人連聲附和,看樣子比我還義憤填膺。
“科長,不是我們多事,這事兒劉青做的實在不上道……”連一向少言寡語的張培嚴也開口了:“我覺得不能就這樣算了,雖然是同事關係也近,但也不能說這話啊,您至少得讓她消除影響賠禮道歉。”
這句話算比較理智中肯,也比較靠譜的。
盡管我現在從信任危機中幸存,但依然有外人在遠處對我指指點點:看,精神病都可以當科長,這叫哪門子任人唯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