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地上全部是血!
我眼珠不會動彈了--劉青正手持一塊發紅的搓澡巾,拚命搓洗自己皮膚!而她身上,已然鮮血淋漓!
"你這是幹什麼!"我連忙拉起她來,但卻看到一雙閃著藍光的眼睛……
那藍光又是一閃而逝。
"我身上長東西了,長了好多好多臉……我不要你看!出去!"她突然激動起來,站起來猛地把我一推!
她整個人都陷入瘋癲狀態,力氣出奇的大!我兩隻手幾乎都板不住她一隻手。
"救命……"我在彷徨無助中隻得大聲呼救,這是我第一次喊救命。
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讓我如此緊張,以前遇到再大的事兒都沒逼我這樣驚慌失措。
幾個來幫忙的同事還沒走遠,聽到我撕心裂肺的聲音都折返回來使勁敲門。
我這邊一手死死抓住劉青的手,一邊慢慢朝門口移動……
"放開我!放開我!"劉青濕漉漉的頭發緊貼在頭皮上,整個人就跟大猩猩一般亂叫亂喊,我就像是拉著一輛狂奔的火車往反方向走,每一步都格外艱難。
手上突然火辣辣的疼,原來是劉青用嘴巴咬了我!鮮血瞬間流滿地麵,她下嘴格外狠我的手幾乎可以看到骨頭。
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得疼了,背靠著門雙手使勁抱住她:"醒過來!醒過來!沒事的!已經沒事了……你身上沒長東西,相信我好嗎?"
這似乎起了點作用,狂躁狀態的劉青頓時安穩了許多,但被我抱住的頭還在劇烈喘息著……
門被人一腳踹開了,幾個愣小夥衝了進來,但都被這詭異血腥的架勢嚇壞了。
我剛才慌亂中給劉青套上了婚紗,白色婚紗此時被鮮血染紅,劉青披頭散發滿嘴是血,場麵格外震撼。
"哈,哈哈哈……"突然她放生狂笑,笑的嘴角都泛紅開裂!
我捂住流血的手跟眾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又出了什麼變故.剛才還儀態萬千楚楚動人的新娘子,轉眼間怎麼就變成這副摸樣?
"嗖!"不等我們反應過來,劉青已經猛地轉身衝向窗戶!
她居然用腦袋狠狠撞向窗戶玻璃,不顧自己鮮血淋漓居然伸頭想往外鑽。
"抓住她!"我連忙湊過去,使勁抓住她的雙手。
眾人一擁而上,但劉青力氣大的驚人,轉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我的臉立刻被尖銳的指甲搞花了一片,其餘幾個小夥兒也都掛彩了,愣是沒製住她。
最要命的是她那怒吼,一聲接一聲歇斯底裏的吼叫哀嚎,震得天花板上的吊燈都在顫抖!
按住她肩膀的幾個小夥子瑟瑟發抖,麵無人色,我都感到耳膜絲拉拉的疼。
最後還是當法醫的鄰居拿出針管給她注視了麻醉劑,一般分量還沒多少效果,給了她雙倍劑量才搞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動靜鬧的太大,住在同一院裏的張局長也披著睡衣趕來,看到這副情形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指著幫忙的小夥子們問道:"是不是你們這幫孫子鬧洞房鬧的太厲害,把新娘逼急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跟眾人解釋,隻要隨口胡謅說劉青有遺傳精神分裂症。
"什麼?小青有這病?我怎麼不知道?那她怎麼當的刑警?這也太嚇人啊!"張局長聽了之後麵如土色:"回頭我得問問人事科趙科長怎麼回事去,這體檢什麼的都形同虛設啊!"
"不是,她是輕度的,平時沒事兒人一樣,什麼都不影響!這不今天這種事兒一輩子就一回,激動嘛!"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能死馬當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