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朝拜的信徒(2 / 3)

我是在26日下午3點多到達當雄的,這裏離納木錯隻有70公裏。找到網上查到的天湖賓館已是4點多鍾。當雄的物價很貴,那兒普通三人間每個床位要50元,我打聽到賓館一樓有一間便宜的房子,就計劃搬下去住,一個約9平米的小房間裏擺放著三張小彈簧床和一張桌子,十分簡陋,每張床收費30元。包車的話又很貴,一般在700元左右。我隻好在賓館裏打聽同往的人,準備拚車。這時剛好碰到一個也在問相同消息的甘肅女孩,她說他們一行有三個人,如果願意同行的話,明早就可以出發。

雖然事情敲定下來了,但還是覺得有些遺憾,因為我本想當晚出發的,若是今晚宿在聖湖邊的話,就能看到明早的納木錯。日出之時她那最神聖的第一縷晨曦,我真的不想錯過。但因天不遂人願,隻能如此了。

這一夜真漫長。因為太冷,我把兩床被子都卷裹在身上,又在外麵加蓋一些棉衣。但是這樣一來,就有些喘不過氣來,遂又起身把窗子打開,煙是不敢抽了,隻拿了一支在嘴裏叼著,卻不點著。另外兩張床上竟一夜無人,我慶幸可以在最接近純淨之地時保持孤獨,靠近自己。我在內心裏向往著傳說中的地球眼淚,明澈如鏡的聖湖——納木錯。

在路上

27日一早7點整我們準時出發,見到另外三個同路前往的人,打了招呼就出發了。我抑製不住興奮,心裏估算著7點啟程,預計10點應該能到納木錯湖邊的紮西半島了。由於在當雄縣遠眺納木錯方向的山脈時發現天空已經烏雲密布,大家不禁猜疑起納木錯的天氣是否晴朗?盡管如此,我們仍然沒有改變原訂計劃,想試試自己的運氣。

車越開近山裏,我們越覺得擔心不是多餘的,天空漸漸下起了小雨,視野前方變成灰蒙蒙一片。氣溫疾速下降,坐在車廂裏仍感到陣陣涼意。如此惡劣的天氣和一早感受的豔陽高照實在反差太強烈了!值得慶幸的是,隻過了半個多小時我們的好運就突然降臨了——前方露出一大片藍天,一朵朵白雲飄浮過來,遠處的雪山變得更加清晰,我們猶如做夢般地進入了“天堂”。當我們再次看到太陽時,感覺無比親切,並且心存感激。同時我們確定,納木錯已經不再遙遠。

一路走來,我看到數以百計的朝聖者匍匐向前,一步一叩地向這滴地球之淚挪近。途中,凡遇到朝聖者,我們都會讓司機把車子開慢一點,從車窗遞給他們一塊麵包或者一瓶礦泉水,這樣我便有一種與他們同路的感覺。

終於到了海拔5100多米的那根多山口,遙望遠處就是遼闊的草場和天湖——納木錯,湖水是那麼藍,是一種我從未體會過的藍。如果說,有一片雲一直掛在天邊,多少年來,忽遠忽近若有還無,那麼,當你站在納木錯邊上,看著和天一樣顏色的湖水,你就會認定,這片雲就是納木錯。在多少人的心頭,拂不去喚不來。

我很奇怪,在西藏無論你要去哪裏,都要翻越一座座5000多米的高山口。司機告訴我們,雖然已經看到湖水了,其實才走了一半路程。那三個來自甘肅的一男二女下車取景,埡口的風凜冽而強勁,風馬旗“唰唰”作響。其中一個女孩跑來向我借筆,原來那個男孩要掛風馬旗。據說藏民相信,在風馬旗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會受山神的佑庇。雖然緣分往往稍縱即逝,我們還是應該學會珍惜。

之後,車子一直在草原上飛奔著。草原上沒有路,車子按照司機的意思隨便跑,這裏並不是平坦的草原,地麵上有無數個大小泥坑,顛簸依舊,用“活蹦亂跳”這個詞形容車裏的我們最合適了。湖邊有成群牛羊在吃草,這裏居住著幾十戶牧民。當我們的車子經過的時候,那些露著肚皮,拖著鼻涕的藏族小孩子揮著雙手,迎著我們大叫大嚷,雀躍歡呼,我們把隨身帶的糖果從窗口扔出作為答複,然而很快我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