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船票,錢老板興奮的滿麵紅光,被打腫的臉上蕩漾起會心笑容,那表情,就跟拿到了船票就獲得生的希望一般。
本來想這裏大賺一筆,卻隻搞到幾千塊銀元,財大氣粗的李雲飛有點失望,悻悻上車,準備回去。
沒想到錢老板卻招呼一聲,說請他稍等片刻。
李雲飛等在院子裏,錢老板急火火的跑進大堂,拿起電話撥打一個號碼。
片刻之後老家夥回來了,來到李雲飛麵色陪著笑臉道:“大人,你的船票能不能賣給我幾張?我還有幾個老友,也要坐船過江呢!”
李雲飛意外的看了秀才一眼,心說還沒想到這個生財之道呢,笑道:“可以。他們出多少錢?先說好了,長江邊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坐船的太多,船上的位置太少,這船票可不便宜!”
“錢的事情好說!我給了大人三千多塊大洋,買了三張船票,就按這個數怎麼樣?一千大洋一張船票!”錢老板道。
但他低估了李雲飛的腹黑。
李雲飛一把拉過錢珂珂,攬著她的柳腰,板起臉道:“錢老板,我是看在珂珂的麵子才送你們三張船票,跟那幾個大洋沒關係。少爺我家財萬貫,還真看不上這點大洋。”
“兩千塊大洋一張船票!”
錢老板豎起兩根手指頭道:“這可是大價錢啊大人,兩千大洋都夠買條小火輪了!”
“好,成交!”
李雲飛壞笑著點點頭。
、這可是撿的錢啊,不賺白不賺!
“好!一言為定!請大人稍等,我的好友馬上帶著錢來!”錢老板急火火的又衝進屋裏。
眾人在錢家花園了轉了一小會,門口傳來汽車急刹車的聲音,大群衣著光鮮的有錢人衝了進來,身後跟著大群下人,抬著沉重的箱子。
“錢老板,真能買到過江的船票?你是不知道,聽親戚說,日本人把鎮江占了,殺得血流成河,那叫一個慘啊!現在南京也被日本人占了,別看他們今天客客氣氣的,保不住明天就就開始殺人了!”一個身穿白色西服手上拿著黑色文明棍的中年男子快速走來。
他叫趙豐年,是一家酒樓老板。
“豐年兄,皇軍在這裏,別亂說話!”錢老板嚇得夠嗆,急忙喝止。
這白西裝看看李雲飛的那群‘鬼子’兵,嚇得臉都白了,帶著人想往回走,被錢老板拉住了。
白西裝看看李雲飛,在看看被他摟在懷裏的錢珂珂,文明棍往地下一頓,連連搖頭歎氣,跟錢老板耳語道:“錢老板,你閨女讓這假洋鬼子給糟蹋了?”
錢老板一臉不悅的搖頭道:“別瞎說,沒有的事!”
白西裝陰著臉,搖搖頭道:“嗨!如今這世道啊……沒法說。”
“沒法說就別說。明天早上有條大船過江,船票你還要不要了?”錢老板道。
“要!哎呀,都把這事給忘了,開始我還懷疑你老小子怎麼會有路子搞的船票,一看到這些日本人我就明白了……不管如何,南京已經是是非之地,早走早安全,錢老板,我要買36張船票。”
“怎麼這麼多?”
“錢老板還不知道我家的情況嗎,正房死了,娶了6房姨太太,還有七個兒子,八個女兒,加上小舅子、大姨媽、丈母娘、老丈人,可不就是36口嗎?要走一起走,把誰拉下我都不落忍!”
“按照電話裏給你說的價格,這36張船票價值不菲啊,可是要72000塊大洋啊,豐年兄有這麼多嗎?”
“我帶來了3萬塊現大洋,130根小黃魚,還有我林記飯店的房契地契、我林家大院的房契地契,這價值差不多也夠了不多不少。”
“現在兵荒馬亂的,南京的房價地價可不值這個數了。”
“這不是有錢老板在嗎,錢老板,看在咱們多年的交情上,你給說合說合,事成之後,愚弟必有重謝!”
“看來豐年兄是不打算回南京了?”
“哎呀錢老板,不瞞你說,我親戚在鎮江給我打電話了,鎮江那個……太慘了!鬼子殺人都殺紅眼了,滿大街全是屍體,鬼子見到男的就拿機槍掃,見到女的就奸了然後用刺刀捅死,殺完了人把房子一點,大火一燒,啥都沒有了!誰知道鬼子會不會在南京這麼搞,現在能逃出去就是撿了一條命,什麼房子啊錢啊算不得什麼!”
“我也聽說鬼子在鎮江鬧的很凶。聽豐年兄這麼一說,我也害怕了,不如我也把房契地契舍了,把我親戚拉上一起過江?”
“錢老板能這樣想就對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兩人合計完了,把大堆銀元,金條,房契地契放在李雲飛麵前,哀求說要買船票,李雲飛正跟錢珂珂聊天聊的高興呢,揮手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