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澤以為我這是在考驗他,有些欣喜地說道:“就隻是喜歡,我很少會有喜歡的東西,看書是一件,鎖應該是第二件,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像鎖一樣可以讓我感覺到興奮的東西了。”
看書是一件,鎖是第二件,嗬嗬,和我是多麼的像啊!
我感覺到了恐懼,周明澤實在是和我太像了,同樣的愛好,同樣的性格,我害怕,害怕周明澤有一天會變成我,害怕有一天周明澤會走上和我一樣的路。
同時我又是欣喜的,這世界上有一個和自己很像的人絕對會是一件很棒的事情,隻是,不會那麼孤獨。
我想笑,我想笑著告訴周明澤,隻是最終我還是笑不出來。
我是一個很矛盾的人,矛盾到我有時候感覺身體裏與兩個自己,兩個楚秋堂,就像是人格分裂,我曾經找過警局的心理輔導師,得到的結果卻是一切正常,有可能是壓力太大導致我出現了幻覺,為此,我被局長放了一個月的假期。
沒有辦法笑著告訴他,剩下的也就是不鹹不淡的冷漠,冷漠到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我不會教你的,你可以回去了。”
周明澤原本欣喜的臉上沒有了一絲血色,他以為他聽到的最壞的答案也不過是“我再想想”,這讓他很失落,我知道我的話會對這個依舊少年的孩子產生什麼影響,其實我自己也還是個孩子,我很能理解的周明澤的感受,隻是……
對不起!
我轉身走向內堂,我不敢去看周明澤的臉,這會讓我想到我自己,多麼的可憐!
一雙玉臂從我的背後抱住我,我沒有掙紮,任由她抱著,我需要一個安慰,秦念歌也需要一個安慰。
早上起床,我看到身邊躺著的秦念歌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還是沒有走出鎖藝的圈,這個該死的東西。
我沒有說話,默默的起床,秦念歌的手還摟著我的腰,昨天貌似很瘋狂,我沒有多少記憶了。男人做了這種事貌似總會選擇性失憶一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不需要,我忘記了過程,但是記得結果。
我小心地把念歌的手拿下,幫她蓋上被子,看著鏡子裏老成的不像樣子的自己,我突然有點明白徐教授為什麼不喜歡我了,老成的年輕人看上去死氣沉沉。
明明是十八青蔥水嫩的年紀,這副老成有點過分,大人們總希望自己的孩子快快長大,變得成熟,但是本該天真無邪的年紀卻早熟的如此這般,我沒有辦法理解。
“哥,你牛逼。”夏商周起得很早,比我還要早,見到我就給我豎了一個大拇指,可能他是以為我昨天征服了念歌,所以對我很佩服。
夏商周這家夥開始習慣叫我哥了,明明我比他小好嗎?
大概隻有我知道,昨天勞資好像是被動的,去特麼的。
“滾。”我不會和夏商周說這些,也不想聊關於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種時候最好的回答就是“滾”。
簡單明了,還有一種隱約的去特麼的意思。
我出門賣了早飯,回到房間的時候秦念歌還沒有醒,我把早飯放在床頭櫃上,還有一盒藥。
我不知道血脈的鎖的觸發條件是什麼,我盡量避免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實在不知道我還能夠幹什麼,有些懊惱地離去,我其實知道秦念歌已經醒了,就在我把藥放在床頭櫃上的時候,可能是冥冥之中的一種感覺吧,讓她醒過來看到我做的事情。
隻是誰也沒有說話,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不要說出來了,說出來會難受,非常非常難受。
這世界上最難解決的事情就是愛,愛太深傷己,愛太淺傷人,我不懂,秦念歌也不懂。
在我走後,秦念歌就睜開了眼,看到那盒藥的時候,眼睛就紅了……
我坐在大堂的偏倚上喝茶看書,這個時候秦念歌也走了出來,臉上抹了很厚的一層粉,擋住了臉上的疲倦,卻擋不住身上散發出的疲倦,我看著覺得難受,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樣子的秦念歌雍容華貴,這種詞不適合秦念歌這種二十才出頭的小女生,但是我沒有別的詞可以來形容她。
“早飯吃了嗎?”我沒有再多看她一眼,那樣會心疼,我的意思,秦念歌也明白。
“不想吃。”秦念歌走到我身後,環住我的脖子,這樣子看上去就像是親密的情侶,隻是我的臉色絕不會好到哪裏去,“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所以我不怕,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