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禾雀花,今年開得有多豔!
哦,禾雀花開,朵朵嬌豔。
花兒的香,飄過了千裏遠。
哦,望呀望呀,望不到邊。
滿山的花,哪朵是你笑臉。
哦,禾雀花開,開滿春天。
花兒的香,香在我心裏麵。
哦,望呀望呀,一年一年。
小小禾雀,何日飛到你身邊。
漫山遍野的禾雀花開得正歡,如秋千,似蕩繩,兩兩對應,相映成趣,匍地而起,於林冠之上,串串懸藤,把春天的氣息洋溢到極致,渲染到極致。那些成千上萬為蘿崗建設撒下自己汗水甚至獻出年輕生命的外來務工者,不就是那一串串在春天裏盡情綻放青春驕傲的禾雀花嗎?
我們的愛情沒有斷
她遇她時,正是如花似錦的年紀,許多美麗與青春綻放在春風裏。而他,也是那俊朗飄逸,才情不凡的男子,白衣勝雪,衣炔飄飄,常讓許多的女子看著失了神,那般合適的兩個人,恰好妾未嫁,君未娶的時候,不早不晚的遇上了。
那時他的家,是祖父母為他留下的一處有天井、有回廊的宅子。青草間隔著石頭的小徑,回廊上攀附著密密的爬山虎,半眼清泉,三株桃李,五樹楊柳,粉紅綠染的從院內滑過,清涼潤澤。她隨朋友到他家來畫院子,看他站在柳下,看水中的倒影,便輕輕的道一聲你好。他抬頭來,見到的卻是桃花下的一張笑臉,驚若天人。是那難抑的心旌神搖,神話中常說的丘比特之劍真的一瞬間射中了他。
她符合他所有關於愛情和婚姻的夢想。學畫畫的女子,有平常女子不具的清純與脫俗,嫣然一笑的時候,那腮邊的酒窩便似要溢出如水的溫柔來。更難得的是她熟讀四書五經,常習詩詞歌賦,出身書香門第的他與她說話,便感遇了知音,有了一生與她舉案齊眉之思。
於是開始了戀愛,他一通相學的朋友來,見她清秀婉雅,說好,但看她瘦弱嬌柔,便笑言:“此女不俗,畫詩詞賦皆見功底,隻怕用心太過,傷了身子。”他微微的笑,悟性,豈是辛苦所能得,如她般曼妙的女子,用心怎會落得她傷身?
卻是一語成真。那****出門購顏料時,不幸被汽車撞飛,脊柱遭到重創。曾經的吟詩作畫變成了與飛來橫禍的苦苦抗爭,他的雅趣竟已化為了給她端屎接尿,日複一日的悉心伺候。躺在床上的無助掩飾不住內心的苦痛,昔日的巧笑嫣然業已雲散。她勸他離了她,去找那合適的女子,而他的家庭,開始對他的執著有了看法,最終鬧得斷了親情緣分。他不理,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四目相對時,竟雙雙淚盈於睫。
命運無常,禍福從不由人控。再後來苦難似乎與她如影隨形,三個月後,那本該能站起來的身子在翻身時又聽到了喀嚓的一聲,隻是那一聲,她那原本能動的雙腿瞬間便軟了下來。那一下翻身令未曾長好的椎體移了位,斷了她的脊髓,她成了高位截癱,腰以下完全沒有了感覺。那以後,得到的結果是不要說走,甚至連自己解大小便都成了奢望。看他從一個不俗的男子,因她落得如此不堪,再想自己一生無望能走能跳,便常常的長歎。他握住她的手:“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不歎氣,你還有我呢?”
他陪著她輾轉於各級醫院,對她的那份細致體貼常常令醫院裏的醫生護士動容。而她,慢慢的變得不懂感恩,躺在床上的日子愈久,她變得愈煩躁起來,常沒來由的對他大叫大嚷,有時還摔了他送到手上書籍,吐了他喂到口中的飯菜,全然不顧他日日夜夜照顧她的辛勞和煩瑣。河東獅吼後,她常不言語,隻是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他卻是一點都不計較,打掃完戰場後將她抱到輪椅上,推到窗邊看風景。
日子始終是日子,醫院裏住著終是要錢的,半年的時間,肇事車主在賠了兩萬塊錢後,就忽然沒了蹤影,她的父母賣了房,他賣了車,賣了自己收藏的字畫,除了那處祖父母留下的宅子他們再也沒有了能賣的家當,可即使將大把的錢砸了進去,也看不到她的身子有任何的起色。而醫生也說,若沒有奇跡出現,這傷不會好了,回家休養生息,盡量減少並發症也算正道。
於是她出了院,回了那有石徑、有回廊的院落。那青草和爬山虎已是枯萎得緊,而那垂柳和桃李也兀自在寒風裏隻剩下了光禿禿的枝條,不過是兩個季節,那入眼入心的園子便沒了生氣,而她也失了一輩子的靈動,身子被困在了輪椅上。她哭著拿起自己原來的畫,道:“縱是曾有那萬千的才情,如今也斷得個一無所有。”他撫著她,笑一聲:“脊髓斷了,我們的愛情沒有斷。”
日子從來都不是琴棋書畫詩歌賦,柴米油鹽醬醋茶處處要用錢。曾經那麼曲高和寡的他,為買菜時能省得三五元,學會了和菜場裏的小販講價;為減少她的尿路感染,學會了兩個星期給她換一次導尿管,學會了每天給她做膀胱衝洗;能將那平常的雞鴨魚肉青菜蘿卜做出各種花樣。卻始終不能讓她相信他們之間的愛情沒有斷。偶爾午夜夢回,她真不敢想自己曾是那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女子,而他已成了一個係著圍裙拾掇她的男人。
縱是不離不棄,到底難自理,不離不棄的是他,難自理的是她,眼看著沒了活下去的念想。
有幾次都差點得逞,卻被他一次次的挽留。第三次自殺未遂後,他抱著她,一身的冷汗,悚然的說:“你若是去了,我就跟著你。”
不忍他跟著自己去,便想好了不再去死。她開始自己搖著輪椅去天井裏,那回廊裏便有了輪子的轍痕,那水裏便有了她坐在椅上倒影,而那桃花柳葉爬山虎,石板小徑青草芽,便紛紛的入了她的畫。也許因了不幸後的那份意境,不過短短的日子,她的畫便蜚聲國內。
本該是苦盡甘來,他能伴著她閑看庭前花開落,漫隨天外雲卷舒的時候,他卻豁然的倒了下去,是晚期肝癌,不過兩個月的日子,便與春風絕了緣,臨死時給她唯一的遺言是:“隻要你好好活著,我們的愛情就沒有斷。”
有些愛情是因為分離而變得無比美麗,有些愛情是因為不離不棄而顯得彌足珍貴。他走後,她留在了宅子裏,麵對那一屋的孤獨時,她才知道:離了他的貼心嗬護,自己是多麼的絕望、無助和無依?
淚流滿手心,然後濕了畫布,她在布上畫他的模樣,然後幽幽的對著呢喃:“我們的愛情沒有斷。”
傾情,花開無聲
我一直不相信一見鍾情,雖然我總是莫明其妙會在初次見到一個人時,就會聽到對方莫明其妙的對我表白愛。為此,我一直很鬱悶,有時甚至很惱怒:“你愛我什麼?你了解我嗎?”噢,不、不、不,請不要和我扯上關係,因為,我不會愛上你。
是的,關於愛情,我一直很固執,甚至不可理予;我不認為被別人愛上是自己有魅力,相反,我會覺得他很奇怪、很可笑,“你怎麼可以愛上我?做朋友不是很好嗎?我又怎麼可能會愛上你?拜托,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於是,好的心情一下子被擾亂,無奈,真的很煩。
每次聽到天花亂墜的表白,我第一反應就是反感,接著,冷笑一下轉身離開,而心裏則在想:“請你離我遠點,別再打擾本小姐。”然而,明子對我表白的那一刻,我呆呆地望著他,心裏沒有反感,卻有點複雜的感動。
認識明子那天,朋友的朋友們一起聚餐,明子從A城過來,到時,已有兩三個人離場;打招呼、落座、彼此介紹、互換名片,似乎總少不了這些商業來往的必要程序;“她的手機號碼最後四位數和我的第一部車的車牌號碼一樣”明子手裏一直拿著我的名片低著頭說;那你們很有緣呀,其中一個朋友應著。“她的中間四位數和我的第二部車的車牌號碼一樣”和明子一同來的朋友也接過話說——人未坐穩,我又成了他們的焦點。
我沒留意任何人,包括明子;卻一直被他們討好著,周圍的三個美女也一直望著我,有點不解,似乎又有點失落。明子坐在我對麵,兩個朋友一直問著他的情況,交談中,略聽到他是A城政協委員,經商因對A城的經濟貢獻大而被選入。“我們算是有緣吧,敬你一杯可以嗎?”一直在和別的朋友說話的明子忽然端起一杯酒,直直地望著我,目光真切而莊重。或許是因為他沒有討好我,還是被他的鄭重打動,從不輕易喝酒的我,那一刻,卻沒有回絕。
我一直比較怕和男性朋友打交道,公事完畢總是急忙就走,恐怕節外生枝。散席時,卻沒想到明子在門口等著我,不等我和別人告別,就一把把我塞進他的車裏,“我要和你談談,你先不要說話,也先不要拒絕,我要和你談談”還沒等我開口,車已開動,轉角,彙入夜色中……
我從未想到一個男人表達愛會是如此直接、如此強捍。坐在他車裏,我一直擔心不知道自己會被他帶到哪裏,又是否能逃掉;慌亂中,我一直叫著:“我不和你走,我要回家,請放我下來……”不料,卻被他一把抓住,順手拉進他懷裏。“你是強盜呀?怎麼可以這樣?”我終於忍無可忍。
“嘎”一聲,車子隨著我的叫聲在路邊停了下來。
“我愛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為什麼現在才認識你?你不要拒絕,也不要回答,我隻要讓你知道,我愛你!不要擔心,不要怕,我隻是要告訴你,我愛你……”他右手捂了一下眼睛,似乎又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最後,深深地看著我,那雙眼,如那晚的夜色,溫潤、而又深邃……
我有點傻傻地看著他,眼中或許還略有驚恐,心裏仿佛卻被震動了;“放我回家,好嗎?現在我想回家,就現在。如果今晚你不聽我的,明天我就會忘記你……”是的,我有多麼害怕,那晚,我會陷入他的懷裏,我不愛他,至少那一刻,所以,我不能,被他俘虜。
時間在那一刻似乎停止了很久,終於,他開口說:“那麼,要記得我愛你!還有,想著我,好嗎?”他眼中充滿了期待。我機械地點了點頭,說不清是為了快點逃離,還是,略有心動?!
明子打電話叫來他另一個朋友木子過來送我回家,坐在木子的車裏,我居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車窗外,明子慌亂地繞著車頭來回踱著步子,每轉一次回望一下車裏的我——欲言又止!“本來他今晚不走的,我和另一個朋友也答應他退出了競爭”木子說。“競爭什麼?”我不解地問。“你沒發現嗎?我們三個都對你一見鍾情,另一個朋友答應他後提前已經走了呀”我茫然地望著他,頓時,啞口無言。
第二天早上打開手機,收到明子的信息:“寶貝,我到家了,想你!”信息時間是零辰三點一刻;打開包包,拿出明子的名片:A市某集團董事總經理:鬃明。我鄭重地看著,心底沉沉地,又有莫名的感動;而信息,卻沒有回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