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永失我愛(1 / 3)

秋日裏,那隻單飛的蝴蝶

我以為,秋天是不會有蝴蝶的。

我以為,那隻是個美麗的夢。

一夜雨聲纏綿於耳,如催眠的小曲,竟也令人睡的踏實,醒來時,天已大亮了。但天空依然是陰沉著的,窗外透著晦暗。

雨還在下著。

秋天的雨淅淅瀝瀝,特別適合這個江南古城,給人一份恬淡和怡然。目光穿行在大街小巷,聽著吳儂軟語,總有著似曾相識的熟悉和親切。依窗而立,看到細雨中的次弟屋簷,還有街口那邊撲麵而來的熱鬧喧囂,竟有一種由來已久的融洽,仿佛我生於斯長於斯,自然而隨意。

其實我是第二次來此地,與第一次相隔了二十年。

在漸行漸遠的夏天裏,一直期望能遭遇這樣清涼宜爽的雨季,能一解酷暑的煩悶和焦慮,恍如二十年前的那個秋天。

喜歡聽雨,喜歡在連綿不絕的雨聲中思索遐想;喜歡看雨,喜歡看雨點叩擊物體時的律動跳躍。秋天的雨,不似春雨般細密輕盈,也不比夏雨的猛烈激情,秋雨隻是無拘無束地下著,極盡酣暢淋漓之勢,喃喃地說輕輕地語,往往一下就是好多天。

秋雨滲透了些許涼意,在這秋日的清晨更顯透徹如水的清寒。把窗簾拉開,隔著玻璃看雨,依然如有一種雨滴入心的感覺,情緒潮濕而沉重。

這時,我看到了那隻蝴蝶。

蝴蝶輕悄地棲在窗外的露台上,極纖細極透明的薄翼,漣漪般開著雅致的花。顯然羽翅已被淋濕了,原本淡綠色的花紋變深變暗,在秋風中顫抖。

我開始以為那是一片飄落於此的枯葉,後又見其躍躍欲飛卻無力無助的樣子,定晴才看清是隻蝴蝶。我奇怪秋天也會有蝴蝶,想來那些美麗翩飛的生靈早已在夏季到來之前,便找到了自己的歸宿,連同春天的夢想一起,化作了一朵朵或平凡樸素或絕世驚豔的花兒。

這定然是遺落在季節之後的一段舊夢,在這樣的陰雨日子,在這樣的江南城陌,在這樣的淒冷清晨……

曾經是青春年少的季節裏,卻無端懷著多愁善感的心,看到再美麗的蝴蝶也隻會聯想到絕愛於墳墓的梁祝。然而,在當年的天空下,那隻無意飛來的蝴蝶輕輕落入一個孤僻憂鬱的少年眼中時,整個世界頓然變得陽光燦爛起來。

我推窗俯身,想把這蝶兒輕攬入室。手還來不及觸到,那蝶兒卻受驚嚇般奮力飛走了。我無限悵然,迷茫地望著密密層層的雨霧,任由雨水飄落淋濕我的臉我的手我的衣袂。我以為秋天是不會有蝴蝶的,我以為那隻是個美麗的夢,我看到的是飛入夢中的那隻蝴蝶。

不知怎麼,竟然想起那句唱得很泛濫的歌詞:親愛的,你慢慢飛……

二十年前,也是這樣季節,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隻是為了信守諾言。

在車站出口的公用電話裏告訴她,我想來看她。我隻是說我想來,並沒說我已經來了。我想給她一個意外。

她猶豫片刻,說:突然有急事,她必須馬上趕火車離開這裏,要到另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去。

放下電話,我沉默了。發了好一陣呆,然後去買了回程的車票。

這次出差路過此地,竟毫不遲疑地下了車。正是雨季,正是心事飄搖時。我哪也沒去,誰也沒找,整天就呆在居所聽雨看雨。

沒想到,卻看到了雨中的一隻蝴蝶。

而蝴蝶飛走了,沒有任何聲息和痕跡。

當年的女孩早已邵華逝去了吧?可曾還有蝶兒般的美麗清純?

我還是離開這座城市吧。

西去的列車上,我又看到了一隻蝴蝶。

不過那是個飾物,閃著銀色的微光,極精致的工藝品,就那麼隨意妥貼地掛在那個女人的頸上。

我們相對而坐。她並不年輕,也不算漂亮,隻那眼神,那氣質,舉手投足間透著無可言說的韻味,令人默默注目,暗暗揣思。

我是在幫她往行李架上放行李時看到她脖頸上的蝴蝶的。

“很漂亮的蝴蝶!”我笑著說,不禁想起昨日清晨看到的那隻雨中的蝴蝶。

“謝謝!”她顯得比較淡然,也不失禮貌。

我不是健談的人,在她拒人於視線外的漠然中,我無話可說。

我拿著書在看,卻一字不入眼,忍不住去關注著她的舉止。也許是旅途太寂寞了吧。

她托腮而坐,雕塑般一直看著窗外。遠遠近近的景物飛馳而來,又呼嘯而去,她寫滿心事的目光全神灌注卻又視若無睹,臉上的麵情波瀾不興,恍如世外。

那隻銀色的蝴蝶,靜靜地,棲在她的呼吸裏。

那靜靜地呼吸裏有桂花的香味。

桂花是在什麼季節開放?好象在盛夏的夜裏就開始有了那股沁人肺腑的芬芳,一直到秋天。

那是一片雜木叢生的小林子,每天上下班都要經過,卻從沒在意那裏麵生長著些什麼樣的植物。突然有一天晚歸的路上,就聞到了一陣淡雅清純的香味,那就是桂花的香味。我竟然不知道這裏有桂花樹。

第二天白天路過時,我仔細觀察了一番,果然是好幾株桂花樹,不起眼的枝幹細葉,那小小的淡淡的花朵兒就密密地暗藏在樹上,不動聲色地看著樹下來來往往的人們。

當年的月光下也曾有這樣一棵桂花樹,當年的桂花香裏也曾有這樣的靜謐的呼吸;隻是當年的少年已換了閱盡滄桑的容顏,和當年一樣的桂花的香味裏已是另一個陌路的女子。

如果不是那隻蝴蝶,那銀色的如精靈般的蝴蝶,怎會有如此纏綿的遐思?昨日清晨的秋雨裏,那受了驚嚇的蝶兒,可曾得到棲息?

長夜難眠,隻有車道上亮著蒙朧的燈,耳畔是周而複始的轟鳴聲,單調而沉重。

她似乎毫無睡意,從包裏翻找出好些小紙片,花花綠綠的,用一把小剪刀開始一點一點的剪著,小桌幾上落下一層雪花似的碎紙屑。

旅途是多麼讓人乏味。

過了一會兒,突然絲絲冷風乍起。原來她正在打開車窗戶。那窗戶很沉,她費了老大勁也才提起二指寬的縫。我上前幫她用力打開,一陣寒風撲麵而來,她打了個冷噤,但還是笑著對我說了聲謝謝。

我看到她把手伸出窗外,伸向黑黝黝的夜色裏,仿佛要去接受什麼。

她慢慢打開手上原本緊握的東西,那是用紙包著。紙包展開後,頓時隨風翻騰地湧起一片雪花,又似春天的花海裏聞香而來的各色各樣的蝴蝶。有一兩點吹進窗來,落在我的手上,我定睛細看,是車票一類的票據紙屑。

她呆呆地看著那些紙屑飛入夜空裏,無影無蹤。她臉上有一種欲隨之而去卻不得的悵然。

然後關上窗戶,然後如釋重負地歎息,然後閉上眼假寐。

皆無語。

列車在夜色尚未褪盡時徐徐停靠到站,我收拾了簡單的行囊,用目光向她告別。

她也用了微笑來送我,眼光溫和而安祥。

我忽然注意到她頸上的銀蝴蝶不見了,不禁詫異地問。她有些黯然,又似無所謂地說:“昨晚鏈子斷了,我就把它扔掉了。”頓了頓又說:“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她光淨淨的頸上如秋風吹過的桂花樹,花兒謝去,幽香似猶在。

我站在月台上看列車漸漸起動,繼而徐徐向前駛去。

她依然微笑著,我揮了揮手。秋天的風漫過我的全身,寒意充溢心間。我腦海裏竟然冒出重新登上車繼續上路的念頭,隻一刹那。

我轉身,大步離去。

蝴蝶飛走了,那隻單飛的蝴蝶。

我想,秋天是不會有蝴蝶的。

我想,這隻是一個美麗的夢吧。

我愛,再見

【一】

師資培訓結束後,我沒有參加學員兩日遊活動,而是請假來到距離B城三小時路程的H城。

這是我第一次來H城,沒有絲毫的陌生感,卻有著貼心貼肺的溫熱感。

走出地鐵站的刹那,撲麵而來的熟稔讓我異常的欣喜。因為楓我很早就知道了這條街道,還有對麵這幢淺灰色的大廈。

拿出手機,瞥一眼屏幕,俏皮的卡通娃娃靜靜地望著我,沒有絲毫的動靜。很想給楓一個驚喜,很想在這暖暖的午後,看見我朝思暮想的楓,可莫名的緊張讓我心跳加快,握著手機的手竟感覺汗涔涔的。索性放慢腳步,仰起頭,眯縫著眼睛,細細的瞅著;初春的陽光下,這幢淺灰色的大廈竟是如此魅惑。那一扇扇緊閉的玻璃窗裏,哪一間屬於楓的工作室?對了,好像是17樓吧?緊靠北麵的那扇,楓說過的,每每疲倦的時候,他會起身站在窗前,直入眼底的是“碧海咖啡”那四個字,樓下便是人潮湧動的地鐵站口。

再次仰起頭,尋望。楓會不會正站在窗前?會不會看見遠道而來的我?這麼久以來,我一直在幻想著和楓相見的那一刻,就在剛剛過去的三個小時路程中我更是一刻不安的演練著。可是,眼下,真的來了,麵對車如海,人如潮的景象,我猶豫了。

連續三天的培訓,接著是三個小時的車程,加之一路上翻江倒海的思忖,這會感覺特疲乏,該是午休時間吧?楓知道我在B城參加培訓,可他一定不會想到我會繞道來H城,更不可能相信:此時此刻,我正站在他的樓下眺望。

【二】

說起楓,真的要感謝他。

幾年前我曾在一家規模不大的文學網站小有名氣,楓隻是眾多讀者裏的一員。我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可對那些時常光顧我空間的讀者,我會禮尚往來的回訪。經過一些日子的觀察,我發現楓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的留言時常給我帶來觸不及防的欣喜。是好奇心的驅使亦或是感恩之心?我開始悄悄地關注楓了,不是說“人如其文,字如其人。”嗎?不是說:“文字是靈魂的出口”嗎?遺憾的是楓好像從不書寫,純粹是閱讀,他的留言時間似乎總在深夜。一向矜持的我思忖了好久,終於忍不住給楓發了站內信,大意就是感謝他用心讀我的文字,同時也想通過文字對他有所了解。

第二天,我收到了楓的回信,“清晨起床開窗,下雨時,淅淅瀝瀝滴滴嗒嗒是我的心聲,偶爾被你聽起一段,有些辛酸有些淒涼;多雲時,飄在你眼簾中的一抹雲彩,那便是我的心聲,浮生漂泊,幾多灑脫幾多無奈;天晴時,跳動在樹葉間的幾縷陽光也是我的心聲,赤誠熱烈,幾分練達幾分執著。”讀到這裏我竟感覺自己是那麼的唐突,那麼的幼稚。好在,楓沒有任何異樣,依舊讀著我的文字,留下自己的感想。

我寫字有個習慣,興致來了會滔滔不絕,懶惰時一連幾天都不更新。那時我不知道楓是不是每天上網,可我幾天不寫字,就會收到楓的留言:“最近忙嗎?期待你的新聲。”“喜歡你的文字,做你忠實的讀者……”偶爾的為賦新詞強說愁,楓會像鄰家兄長般安慰我。在楓的堅持和鼓勵下,我對文字的愛戀始終是不溫不火,不親不疏,日久天長,寫字成了我的例行公事,文字成了我的知心愛人。

對於楓的關注,我一直銘記在心。每逢節假日,我們會用站內信息祝福著對方,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聯係。說不清怎樣的原由,生性矜持的我,始終諾守著網絡和現實要嚴格區分。虛擬也好,現實也罷,一旦失去原先的根基也就失去了自身的魅力。

日複一日,生活如流水般沒有波瀾,沒有起伏。

庸庸碌碌中上網寫字的機會越來越少,對於楓也漸漸的淡忘了。就在年底,當我再一次打開久違的空間,竟收到了楓的信息,簡單的一句問候,讓我又驚又喜,迅速回複了一條,再回過頭看看楓發信的時間,兩個月了!相隔兩個月的時間裏,我不知道楓是不是來看過,等待過;對於之前的矜持,我很懊悔;對於之後的大意,我更是抱怨。

生就謹慎的我,很少主動去結交朋友,更不願意主動開口說話,可是麵對一份坦誠嗬護的友情,我依舊堅守著自己的觀點,似乎很不適宜。隻是眼下,所有的都無濟於事。唯一的方式隻有等待,靜心等待。

【三】

潛意識裏,我對楓是留戀的,那段以文相伴的時光,早已烙印在心底,輕輕淺淺又觸手可及,明晰可見卻朦朦朧朧。

一天又一天,一周接著一周,那個我近乎淡忘又忽然迷戀的空間,因為楓我會抽出整晚的時間在那裏流連,我知道楓會來的,一定!

早春的江南,寒意逼人。飄雨的日子,淋淋漓漓,心也隨之濕潤潤的。就在這樣一個晨曦,我收到了楓的回信:“我還是那個樣子,沒有周末,天天宿舍和崗位,工作輕車熟路的,家庭健康安逸,空閑時練練書法學學電腦,懷念過世的父母,牽掛在家讀書的兒子,得過且過啦……”我無比興奮的讀著楓的信息,隨遇而安,得過且過真的很好。這一次我沒有顧忌,打破常規,主動把自己的聯係方式留給了楓。

第一次收到楓的短信,說要給我電話時,我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回複,可那麼久以來的期待又讓我不舍回絕。終於電話接通了,那一刻別提有多開心,電話兩端的我們好似久違的朋友,彼此爭先恐後的絮叨著。穿越時空的微笑如風一般落在眉眼,綴在心間。楓的音色特有魅力,字正腔圓能賽過那電視上的播音員。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時常會在同一時間收到對方的信息。而我因為楓又開始了我的文字生活,有事沒事總愛詩情畫意一番,我不知道楓是不是讀到我的那些心情,可我知道楓對於我已經如空氣一般,越想逃離卻越沉迷。

文字女人的自戀情節在我身上尤為凸顯。可是麵對楓,卻完全不同。我好奇他當初為什麼會那麼關注我,甚至輕易洞察到我的內心世界。沉醉他眼下胡侃亂說,像個大玩家。在我的軟硬兼施下,楓終於向我坦白了他的真實身份,原來我們曾是S城師範學校的校友,隻是他高出我兩屆,幾年前因為種種他去了H城,認出我是源於我空間裏的照片和我的資料。原本他想把這秘密一直保守的,可拗不過我的纏磨,隻好如實交代了。

由文友轉加為校友,我興奮異常;每每遇見,會有扯不完的話題,那些青蔥歲月,那些懵懂時光,那些模糊的和清晰的美麗,所有的所有,讓我有著回到曾經的感覺。對於楓我更是無所顧忌,喜歡和楓在電話裏聊天,喜歡楓說他身邊的事情,我會蠻不講理的糾纏著楓順從我的意願,我甚至會強迫著楓說想念我,說愛我。

楓是一個相當理智的男人,他喜歡說笑可又那麼的嚴謹,他說他會一直關注我的,他隻要看見我快樂的生活。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吧?當我感覺自己對楓我有了很深很深的依戀時,楓卻那麼的不溫不火,以至於我有了這樣的錯覺:我每每靠近一點,他就會後退一步。為此我傷感著,憂慮著,很想放手,想轉身離開。可我一旦幾天沒有消息,楓又會熱情的問候我,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重複著,我的眷戀卻一點點的加深著……

【四】

嘈雜的街道人來車往。

站在楓的城市,欣賞著楓每天經過的風景,那麼熟悉又那麼的陌生,那麼遙遠又那麼貼近。該不該給楓信息,該不該告訴楓此時此刻我正站在他每天經過的路口,翹首尋望……

輕微的顫動提醒了我。翻閱手機,是楓的:“在幹嘛?”笑,頓了頓回複到:“在想你,我想聽你說話。”“忙完再說。”“告訴我,你會想我嗎?你會在怎樣的情景下想起我?”“在忙。”望著手機屏幕,簡單的兩個字,讓我如履薄冰。是旅途的勞累?是心緒的煩亂?無名的感傷潮湧般襲來,瞬間,一抹酸澀湧上喉嗓。

也許楓是對的。輕輕的握著,彼此溫暖著,淡淡的,不遠也不近……

仰起頭,再一次凝望,那淺灰色的大廈,那一扇扇緊閉的窗子,轉身向地鐵站走去,我想,我該迅速趕回B城,融入明日的學員兩日遊隊列……

城主的眼淚

前言:遙遠的山之巔,有一座古老的城堡,名叫黯月城……

風過,月落。

樹影婆娑,黃葉亂舞。

已是深秋。

黯月城靜靜伏在山之巔,而我,默默佇在城之角,任風撩起月白長袍,獨自仰望蒼茫夜空,星星的淚眼呢?為何隻聽到哭泣的聲音,卻看不見閃亮的淚光?

這個夜,心情成殤!

遠遠的樓台,悠揚琴聲又起。

楚殤的十指,宛若青蔥劃過琴麵,萬馬奔騰的音樂一泄萬裏,撕破黎黑的夜幕,一切便恍惚了。

鳶,你是天下最仁慈的城主。

楚殤雲淡風清微笑。

殤,你是指縱容鬱汐作威作福嗎?

我的笑有點飄忽。

鳶,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楚殤的麵容一如既往沉靜而幽遠,仿佛鎖著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的國師。

黯月城最有實力的預言家,楚殤。

鬱汐。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未來的城主夫人。

六歲那年。

我的終生便跟她綁在了一起。

其實,跟誰過又有什麼關係?女人都是一樣的,父親的聖旨隻不過替我免去了一個尋找配偶的麻煩而已!

我從不去想愛情是什麼,就象從不去想鬱汐是什麼一樣。

鳶,你愛她嗎?

楚殤的眸子幽深的接近悲傷。

我愛她嗎?

或許。

沒有愛,也沒有不愛吧!

鬱汐八歲就懂得使用城主夫人這個頭銜。

八歲的鬱汐逼著將湯灑地的宮女自斷手指,八歲的鬱汐命手下將犯了小錯的宮女扔進魚池活活溺死……

我隻是一路縱容著她,絕不在她發威時插手。

母親說。

鬱汐是我一生一世的妻。

盡管我並不明白一生一世究竟代表什麼,也不明白妻是什麼東西。

鴻雁展翅飛向南方。

芳草地頭多秋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