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西北行(9)(1 / 3)

既是國罵,這泱泱大國的人們便盡興發揮其聰明才智,記得魯迅筆下的阿Q惱怒時必稱“媽媽的”,而“文革”闖將的口頭禪是“造他媽的反”、“滾他媽的蛋”……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罵腔,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罵法。相聲大師馬季有段專論國罵的單口相聲,令人捧腹。於是我們得知首都人罵“他媽的”,張口就來一串,好在是以第三人稱罵,與說話的雙方倒也沒有大的妨礙,罵的高明,罵的巧妙。而在別的地方,國罵就不很簡單了。就說我們這個有“龍城”、“唐都”之譽的城市,罵娘的措辭就很有值得商榷之處,人們常常以第二人稱說罵,講到普通一件事也短不了一句“你媽的”。一次乘公共汽車,二十分鍾裏就聽了兩段讓人別扭讓人生畏的對話。兩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興衝衝地神侃,眉飛色舞地說起坐過的豪華車子,其中的一位很流利地來了一句:“你媽的坐那藍鳥王才舒服呢!”聽他的口氣,看他的神態,那車確實是讓他很舒服了一陣子。車上兩位漂亮小姐閑聊,說起某公司的工會主席時,其中一位張口一句:“你媽的不為工人做主還當什麼工會主席!”聽話的那位嘻嘻哈哈,毫無慍色,對嚴格意義上罵自己的對方毫不介意,自然也用不著維護人權了。用平靜的語調述說事情原委要罵娘,惱怒生氣指責對方時就更需借助國罵的威力了。學生、小姐尚且絲毫沒有臉紅耳赤或難為之情地罵娘,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罵娘的水平定然要超乎婦女兒童之上,我們還是留點斯文,不必道破的好。還有人習慣說“我他媽的”,這更荒唐可笑,不知生養過你們的母親什麼地方得罪了你……難道不用你我他“媽的”就無法表達我們的情感?難道我們的語言如此貧乏?我想未必如此。

或許有人對此種提法很不以為然,覺得有些小題大做,殊不知我們都生長在一個曆史悠久的東方禮儀之邦,在紙片間道出國罵之誤,或許可以淨化一番語言空氣,讓口出不遜的人們稍稍收斂,公民也能引以為戒呢!

第三十六(節) 漫談“中性”

通俗地講,中性泛指介於男女兩性間的第三性,無從褒貶。然而,女性留起利落的短發平頭,身著瀟灑的牛仔夾克,腳蹬輕便的旅遊運動鞋,挎上實用的大背包,走起路來流星趕月,說起話來劈劈啪啪,做起事來風風火火,與人交往有板有眼,一副不讓須眉的模樣;男士則用色彩豔麗的衣褲包裝,用時髦的長發馬尾打扮,說話斯斯文文,走路慢慢騰騰,辦事磨磨蹭蹭。這種街頭小景我們見得已經不算少了。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陰陽兩極變幻莫測。男女兩性的比例是人類的自然協調,一些女性向男性靠近了,一些男人又向女人靠攏來,就好像大自然裏冷熱空氣的交替,熱空氣留下的真空地帶冷空氣迅速過來填充,而冷空氣的缺檔又要熱氣來補足,於是產生了風,形成了氣。有勇敢的女性向男性靠攏,就有追潮的大男人向小女人走來。在過於女性化依然被視為柔弱的今天,趨於中性的女人向著男性主宰的世界邁進,還真能使人感到生機勃勃,女性正在靠自己的力量跨越三八線,找回半邊天。中性化的女人也許少了一些柔媚,卻多了幾分俠骨幾分英姿,在更多意義上是一種自我保護,一種自我激勵和奮進。她或許是有意抹掉一些性別上的差異,獲得一分輕鬆,一分自信。與那些僅為悅己者容的同類相比,她對兩性的吸引有著獨到的理解和見地。尋求與男性類似包裝的狀態,更便於在男人主宰的世界自由自在地馳騁,在與男性海闊天空的暢談和同工同酬的勞作中,獲得成功的喜悅。不過男人的中性化說起來就要大打折扣了。一個女裏女氣的男人,不但會被他的同伴小瞧,通常也要被異性嘲弄,他們給人的感覺常常是頹廢不振和矯揉造作,讓人難以接受。

斑斕世界,七彩人生,女性的社會責任增強了,男人的柔弱一麵顯露了,沒準是幾千年來扮演主角的誇父後羿們感到了些許疲憊,正樂得讓那女媧精衛補天填海呢!

第三十七(節) 說“和”

“和”在漢語中無疑是使用頻率最高的常用字之一,也是常見的一個多音字,它的發音除了我們最常用的hé之外,還有hè、hú、huó、huò幾種。比如打麻將或鬥紙牌時,隻要一方的牌合乎規則要求而取得勝利,他或她都會言不由衷地叫出“和(hú)了”,而且這一叫法全國通用,不論你是鄉村僻野的小民百姓,還是出入繁華鬧市的達官顯貴,在牌桌上沒有地域之高下,沒有方言之阻隔,東西南北中人彙集牌桌,都會在一聲“hú”中遵循約定俗成的規則完成階段性遊戲,“和”在這裏代表了一種圓滿的結局。

“和”是一個讓人賞心愉悅的字。通常提到“和”的時候,人們表現得就要和顏悅色、氣和心平一些。好雨我們用和風細雨描述,關係協調、步伐一致時用和諧、和睦、和衷共濟來比喻,國泰民安時便會使用政通人和來形容,生意興旺時精明的老板也不忘和氣生財的道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