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墜入胡同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勝誰負出知曉……漫無目的,遊走在黃河岸邊,謹隔著滔滔黃河兀自想起了任賢齊的這首——滄海一聲笑;等下一分鍾,兩岸的霓虹亮起,朦朧的山水城市印象,心裏又顫巍巍,“槳聲燈影裏的秦淮人家”?
空氣中彌漫著花香的清淡,玫瑰的火紅,在燈下格外惹眼。過什麼節啊!情人節不過是西方的舶來品,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本不在乎,不過……下一分鍾又兀自吟誦歐陽修的《生查子》:“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唉!明年元夜時,能否月上柳梢頭呢?希望自己也能人約黃昏後,這樣的節日也能跟我發生屁大的一點兒關係!長這麼大,什麼柳梢頭,什麼黃昏後,什麼春衫濕,從來沒經曆過;更可悲的是竟然沒有真正愛上過一個男人,唯一的一位有點好感的男人,竟然視我為空氣,視我為空氣也就算了他竟然愛上了我的朋友——朱冉,雙方還當著我的麵愛得死去活來。想想都覺得挺可氣的!這算什麼事啊,要不是我,他——能認識她朱冉嗎?現在到好,成人之美,自己到落個“一隻大雁往南飛”的結局,死朱冉連個電話都不打。
走吧!走吧!……打算今晚就這樣一直走下去,直到走的精疲力竭,再打車回去,回去就睡覺,一覺睡到明天早晨。
雙腳支配著大腦,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心情還是未能像貴德的黃河水那樣淸靜下來,滿街悠然著的都是甜蜜的吻——的幽香!映入眼簾的一幕又一幕,似曾相識,總是又讓人期冀,又越發讓人難捱,心情便如同墜落的秋千又如同此時寧夏黃河段的河水一樣渾濁不堪。
“承諾加速度是我的腳步……”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喂,媽媽咋了?”我不得不暫時收住了信馬由韁到處遊蕩的思想,切斷了加速度的腳步,撤回正題,清了清嗓子,跟我媽媽親切的打著招呼。恍然此時此刻的問候無異精準地擊中了我的軟肋,心裏無比脆弱的想有哭出來的感覺。——加速度——本來就是希望恨嫁的速度能加速,至少讓關心我的人省心。
“你那好多天了不往家裏打電話,你爹爹讓我打個電話問一下看你過的好著裏麼?”媽媽打著爹爹的名義關心道。
真會挑時間,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個時間段,能讓我好嗎!
“唉呀,媽媽,你姑娘這麼大的人了,自己會照顧自己,你就少操些心吧!”聲音裏佯裝出來的堅強,安慰著媽媽道。
“欸!姑娘越大越讓人操心,你什麼時候嫁的出去就不讓我操心了!別人家的你這麼大歲數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好了,媽,下半年我一定一定給您帶回去一個女婿!”匆匆掛斷電話,長籲短歎了一口氣。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也在暗暗發狠,再怎麼著也要努力把自己推銷出去,不然再過兩年就真正變成傳說中的“齊天大聖”。
“承諾加速度是我的腳步……”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是何承劍。
潺頭,老實顛燉,心裏罵了一句半。
人如其名——合成堿——直接壓了拒絕鍵。三秒鍾的時間——合成堿——的電話又來了。怎麼這麼煩呢!人家不想接聽你的電話明擺著是對你沒感覺,怎麼諞不來啥!難道非要讓我在電話裏直接拒絕你,然後告訴你,你好煩啊!真是的!接著又麻利地按了拒絕鍵。
女人和男人在對待自己不喜歡的人時,處理手法截然不一樣,男人會適當地掩飾一下,拐個彎來拒絕來自對自己有好感的女人的善意;女人則會直截了當。雖然那種掩飾又被人稱為虛偽,我不可能像男人那樣去虛偽;雖然這樣做太直接了,但自己的覺悟告訴我:還不怎麼露骨。
三分鍾後接到了一條短信:“葛琳,我是何承劍,我在農民巷張胖子酒樓請你吃飯。你一定要來,我等你。”真想罵人,你咯吃貨,一天就知道吃,現在什麼時間了!沒一點情調!怪不得三十歲的人了還連個女朋友都找不到!還未罵完,手機鈴聲又開始加速度了。
“喂,誰啊?”看著似曾相識的電話號碼我疑惑地問。
“我,王冬軍。”我噢……了一聲,每天晚上十點鍾準時給我發短信的那個網名所謂——追尋夢中情人——的那個人?
“喂,葛琳你在聽麼?”王冬軍緊跟著問。
“我特意給咱買了兩張晚上九點半的電影票,你有時間嗎?”
有時間嗎?我匆忙地問自己。不是有沒有時間的問題,而是去還是不去的問題。我沒有作答,撒謊道:“我還在加班,說不上有沒有時間呢!”
“反正現在還早,還有一個多小時呢!我等會兒再打給你好嗎?”
“啊!嗯那也成呢!”我慌忙應到,不知又想起了什麼趕忙又補充道“要不這樣吧,如果有時間的話我主動打給你,如果我沒有聯係你就表示我沒時間。”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想起了那個下午,我邀朱冉去西關打望,畢竟是網上的相識,網下還有諸多顧慮。約好了在張掖路步行街的入口處見麵。我們提前進入步行街,冒充省紅十字會的工作人員給市民發放《地震時如何逃生的小冊子》,正值汶川大地震之後,國人相互之間有涵養了不少,這樣的小冊子幾乎是去者不拒,幾乎都能聽到一聲客氣的謝謝。市區內幾所大學的學生也有來幫忙的,義工很多,分不出那是真那是假,所以不用擔心被穿幫。
“那哦!”朱冉揚了揚下巴,指著步行街口子上坐在大理石圓球上的一位手拿《讀者原創版》雜誌的男士說到:“追尋夢中情人”
說好的見麵方式,不可能有錯,怎麼這麼老氣呢!年齡應該在三十六七。這樣的年齡差距,這樣的身高海拔都跟我想象中的希翼相差懸殊,我第一次在參照物前對三十公分有了長度的概念。當時就給自己下了一個結論:你不是我要的菜,我也不可能是你喜歡的口味,我們不可能走到一起,還是不見的好。
“去!過去打個招呼。”朱冉悄磨嘰兒的對我耳語。
“算了,那看上去跟個老漢似的!”
“有的人麵相看上去就比實際的年齡老,不見得他就真有那麼老!你走近了再去仔細看一下麼!”說著朱冉揚了揚手裏的那些小冊子,我會意。
“先生我們是紅十字會的,給你送一本《地震逃生的小冊子》”
“好的,謝謝!”來自他的方向,懷裏的手機發出嘀嘀嘀的響聲,頭也沒抬。接過小冊子並在雜誌後又繼續認真地看那本雜誌裏的內容。黝黑的皮膚,閃著紅潤的光澤,那是一種健康的征兆;趵突泉的眼睛,看不到的眼神是否閃露過真誠?不過我已決定放棄了!
去還是不去?我做著思想的鬥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每每期望著奇跡的發生,可是半年多來除了上班再連個認識好男人的機會都沒有!終於……
“喂,朱冉,那個王冬軍那又約我去看電影呢,你說去不去撒?”還是撥通了朱冉的電話,順便也想炫耀一下,別小瞧了我,我也並不是沒人要的女人,以後少當著我的麵看我笑話!
隔著聽筒的鈴音響了好久才被接起,朱冉上氣不接下氣的回應道:咋了琳?呼吸的間隔粗重的喘氣聲不均勻的傳來,並隱約夾雜著男人不耐煩的牢騷:誰啊這是?朋友啊!聲音還是很小,我還是已經聽到了,想那應該是朱冉在解釋這個電話是誰的!我不得不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當聽明白了我的來意。
“你也是不小的人了,到了別人挑你的時候了,你挑別人的幾率已經很少了。感情這東西是可以慢慢培養出來的!先接觸的看麼,感情如果實在培養不出來,那就屬你們無緣了,到時怨天怨地也怨不得你們。”
“去看個電影沒關係的,先去接觸一下麼!去看,啊——”
敷衍或是赴宴?接觸就接觸唄!藉此也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借口。想想,給王冬軍發了個有時間的短信。
去西關劇院的路上。不知怎麼又無緣無故地想起了剛才打的那個電話,電話裏朱冉的那些奇怪的喘氣聲。那個電話是否不應該打,剛才是否已驚擾了鴛鴦的好事,這麼早的就睡了!莫非……也難怪啊!不然的話,朱冉嘴裏一夜七次郎是怎麼做到的呢!
繁華不再凋謝,玫瑰的花香無異於錦上添花,紅男綠女在燈下的風景不可謂不乏亮點。而我們之間卻沒有想想的那麼完美,沒有像電影、小說裏描寫的男女主人公約會時的那些浪漫場景。雖然今天是情人節卻沒接收到他送我的玫瑰花,等下一分鍾我又——我們這就不算情人,送什麼玫瑰花呀!
“你少等我一下”王冬軍像記起了什麼似地!向西關劇院門口的旁邊走去,那裏排著一串不長不短的隊伍。——張三炒栗子——
張……腦海裏恍惚閃過一個模糊地影子,又始終沒想起來那究竟是什麼!
網上已聊過了許多話題,說不上深入,也說不上膚淺,不瘟不火。當然曉得他是做工程的!自從上次後,這半年多來他都在外地。第二次的見麵波瀾不驚到已自不而然。王冬軍提了一包栗子回來,算是見麵禮。
“你吃麼,買回來了就別客氣!”貧瘠的故事梗概及乏味的劇情對白,讓人無奈,劇場裏鬧哄哄的時候,王冬軍就跟我說話。隨後剩下的就隻有聽到自己咀嚼栗子的響動,非常大的動靜,還有自己的心跳。
“你也吃唄!”我借花獻佛。
“我給你剝……”他真的剝了起來,我隻好吃了,順便裝著認真看電影的樣子,因為自己也實在不知道該悄悄地說些什麼,吃栗子算是相互沒有共同語言時的安慰,一個掩飾過空白的載體。
“那就電話聯係。”電影散去的時候我衝他招了招手說。不甘的眼神及想有要說的話語,我看著他張了張嘴,車子已啟動,萬千猜想都拋在車後。在沒有考慮清楚之前,輕易暴露自己的住所應該算是一件非常危險地事件。所有幸與不幸的前沿,所有好夢與惡夢的分界線,對於我來說,不要相同版本的故事給人在茶餘飯後輕易地就淡忘了。
倒在床上的時候,才發現吃的太多了!摸了摸小肚子又開始自責——身為女人家竟然沒有一點矜持之感,剝多少就吃多少,你沒吃過栗子嗎?下次要注意了,不然成何體統。
自責完了,又慵懶的掏出手機,想確定一下時間的概念。手機界麵閃爍著一條未讀短信。打開來:“你的快樂悲喜由我來在乎,你幸福的方向由我來祝福!隻要有你的消息我的世界裏便是欣欣向榮的景象。王冬軍。”
意思是希望讓我回短信呢!回還是不回?我提示自己,不回的話是否有些給人絕情的感覺!我反複吟誦著……我來在乎……我來祝福……欣欣向榮,多感人啊!——春天——我真的有那麼重要麼!
“我已安全到家。謝謝!”短信還是發了出去。然後關機。
噢——給朱冉發信息呢!朱冉……現在是零點一刻,不知又怎麼想起了那些奇怪地喘氣聲,由此及彼又聯想到了那事上!現在是第幾次了?我禁不住在心裏默問自己。
昏昏欲睡的感覺不停襲來,不過現在真的很累了,胡思亂想的精力都暫時丟進冰箱的冷凍室。要擱之前那純粹是妄想……
……夜來風靜縠紋平……秋千院落夜沉沉……孤帆明滅……山水印象,滔滔水聲,鳥語花香入夢來……
“一點感覺都沒有,衝其量也不過覺得是那種感情細膩的男人吧!”隔天,朱冉問我約會的感覺。能給女人一顆一顆剝栗子吃的男人,應該至少說是極有耐性的人了。
“那麼晚才散場,他沒有送你回家嗎?”朱冉又問。
“他想來著,不過那敢啊,他要是賴著不走,我豈不就完了!”說完我自感滑稽地笑了起來,朱冉也跟著笑了起來。
“聽說你昨晚一個人吃了兩斤栗子?”朱冉反問。
“你怎麼知道呢!……不是你說的嗎!……我有說過嗎?”
奇怪!我忘了嗎?我記得沒說過呀!算了想想還是不去追究。
平常的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一個人的時候除了無聊,剩下的就是空虛,除此之外也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的狀態。
也還是習慣每天收到他的短信,他的短信還是一如既往的走溫情路線,讀完他的短信,每次又總在想,我已經知道是他了,還不厭其煩的在每條短信的後麵,墜上——王冬軍——三顆字。
為什麼?我也不想知道!因為很快自己就給出了答案,假定喜歡的人不需要解釋,不喜歡的人解釋了也無用!
十分無聊的時候,我就去黃河邊散步,聽聽滔滔兩岸潮,順便向黃河裏扔石塊。浮沉隨浪裏扔掉空閑時間裏產生的那些煩惱。
這天,扔石塊扔的手臂有些發酸,坐在石塊上歇息,看著滔滔黃河向東流去,在一個回旋地浮沉隨浪裏我忽然想:滔滔兩岸潮、紛紛世上潮和腦子潮是否是一個相同的意思?就連滔滔河水都笑兩岸世人潮!一個很流行的網絡用語,更有難聽的說……什麼什麼後是腦殘。我如今這個年齡還未嫁的如意郎君是不是腦子潮造成的?是不是也要劃歸到腦殘的行列!
仰望蒼天,晴空是一張完整的笑臉,不覺老天也在暗暗加入取笑我的行列,難道我真的是腦殘?一張大風襲來,從大青山的方向卷起滿地黃沙,很快也卷過來了一大片烏雲遮蓋了晴空的半邊笑臉。接著電閃、雷鳴!一角硬幣大小的雨點傾盆而下。
跑啊!……
我變成落湯雞遊回家的時候,風散去,雨退卻,晴空又變成一張完整的笑臉。這老天不是欺負人麼?不過感覺真的欺負到了,噴嚏一個接著一個,直覺告訴我感冒了。
真的感冒了!高燒不退,四肢乏力。賴了一整天的床,好想給媽媽打電話,好想說一聲:媽媽我好想吃您煮的紅棗薏米蓮子羹。
又沒打!不然又要讓她老人家操心了,大老遠的再跑上來看我,豈不罪過!可是要輸液,一個人怎麼能完成呢?
“喂!朱冉,你下午抽空過來陪我去醫院輸個液吧!”還是撥通了朱冉的電話,告知詳情,朱冉也已答應。
“承諾加速度是我的腳步……奔向最遠處”加速度了好久。哎喲!這是誰呀?欺負人麼!明明現在我沒力氣還要落井下石!
“喂!葛琳麼,晚上有時間嗎?把你的朋友叫上我們一起去靜寧路的‘格萊美’唱卡拉OK好吧!”是王冬軍。
“哎喲!不方便,我有些不舒服!改天吧!”有氣無力的說話,有氣無力的掛了電話。
眼睛還未閉順當,電話鈴音又來了。
“喂!葛琳麼,我一會兒正好要到你們小區去見個客戶,順路過來把你看一下,哎你在金典花園6號樓的幾樓來?”
“我不在金典花園,我在科院一區6號樓的右手。”嗯?反應過來的時候,好陰險啊!怎麼就說出去了!難不成是燒糊塗了?剛要解釋你不要來了,發現電話已是盲音。
半個小時後,王冬軍提了一大包橘子就出現在門口。
“多吃橘子感冒好得快,你知道嗎這裏麵含的維生素C的成份較多,維C本來就是增強人體抵抗力的!多吃橘子就等於變相增加了抵抗力。”他一邊剝皮一邊說,我已在內心裏暗暗發笑,這是那裏的謬論!
“我已經吃過一顆了,再吃不下去了。”心裏本來很想吃,自從上次反省後,為了保持一個女孩固有的矜持,就推辭說。
“多吃水果,勝過吃藥,等一下你就不用吃藥了。”
“來,再吃一顆!”八月十五不是白過的,真會關心人呢!知道我心裏還有要再吃一顆的想法。
他已將剝了皮的橘瓣又遞過來,看著他趵突泉裏的眼睛,黑、分明,白也分明,忽然又覺得‘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這麼快就發現了他的優點。既然假定未來不可能擁有愛情,就是作為朋友,也不能對他的熱情視而不見。此時又看他端茶遞水忙碌的身影,適應環境的能力還挺強的麼!就又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那就做個朋友吧!
男女朋友,可能嗎?我自問。記憶深處不知有多少人總結過男女之間是沒有朋友可言的!難道我們就能跳出其外?
約定好的時間,朱冉卻跟她“老公”姍姍來遲,真想罵人。從車上下來,朱冉跺了跺腳,抱怨道下班高峰時間路上一直堵車。這都多長時間了!從五點半到九點,你們家的上班高峰時間啊!“老公”停好車子後走了過來,好一張賞心悅目地奇葩!收回的目光又落在朱冉身上,披頭散發的樣子,恍惚又讓人浮想聯翩起來,這麼短的時間這兩個人匆匆忙忙地不知又是幾番雲雨?一夜七次郎呢!這郎……眼神又回轉回來,這也看不出來究竟跟其他男人有何區別。
“走啊!進。”“老公”招呼道,“他們可能都等不急了。”
“朱冉把你的頭發往緊呈裏收拾一下!”我提示朱冉在公共場合注意一下自己形象。“老公”投來嗔怪的眼神。看什麼看,全都賴你耶!朱冉憋著眼睛自顧自的將頭發束了起來。
像夜空的深邃,又像清泉的湧出,像花開的芬芳,又像高山仰止,無聲卻有息;是明麗或是縈回,是沙啞或是低沉!一首《曾經的你》堪比許巍!我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我第一次驚訝地發現他還會彈吉他,他竟然會彈吉他!除了驚訝於他的這種品味以外我更驚訝於他的歌聲。
此刻的我欣賞著此刻的他漸欲迷離地全情演繹,恣意讓傷感盡情流淌,我第一次透過歌聲表象的背後讀懂了他的柔軟:一個感情非常豐富的男人,這樣優秀,內斂,華而有實,卓而不燥的男人不正是自己內心深處等待良久的蘊藉嗎?
真命天子啊!這種感覺一旦擁有,我就在非常短的時間內放棄了心中最後一塊堅守的陣地,愛上了他。
心若不設防就等於人與人之間沒有距離,雙方的靠近就呈加速度的幾何方式增長。你情我願,將兩張床往一塊兒一拚那就是自不而然的結果了。
“你是怎麼追到手的?”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已是非常熟的熟人了,朱冉開玩笑的對王冬軍說。我有些不屑,心想這有什麼追不追的,人生到了這樣的季節,雙方選擇一份遲來的愛是很正常不過的了!不過……我自感溫情地默視著他的眼神,第一次生出些惆悵:原來趵突泉的眼睛其實也挺可的愛麼!
“一包栗子外加一包橘子。”王冬軍略作沉思後說。
說完他亦笑嗬嗬的樣子,眾人先是一愣接著就會意的笑了起來。尤其朱冉更是捂著肚子開懷大笑,她的準老公——那個以前唯一對他有點好感的男人現在笑的更顯齷齪。
是否太廉價了?不過又飛快地自我肯定,原來這樣廉價啊!就這樣兩樣再平常不過的水果就被人追到手了!他們是否也是這樣想的?若果他們也是這樣想的那多沒麵子啊!以前怎麼沒考慮過這種問題,沒想到這種問題單獨提出來還確實是個問題。以後可要小心了,就是心裏喜歡也不能太便宜了男人,要故作清高,擺擺姿態,讓男人在這條路上多吃些苦頭,順便也走些兒彎路,曆盡千辛萬苦之後的不易,給別人炫耀的時候才有談資。不至於現在的這樣顏麵無光,可是現在……還哪有以後啊,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什麼啊!”怎麼避重就輕呢!看著他憨憨的樣子,讓我有些生氣,自我掩飾道,並向他使勁扔了一顆花生米示意他馬上改口,重新說出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比如那些溫情的短信,比如那些短信一發就是半年多,而且從不間斷,再比如那些充滿邏輯與生活智慧的寓言。
“噢!還有呢!”王冬軍又說。他終於想起了些什麼,自感我的臉上也緊隨著展現出欣喜的表情,暗合鼓勵的眼神,希望他繼續下去能挽回一點臉麵回來,也好讓我下台,不然以後見到朱冉都抬不起頭來。
“對了,要好幾包橘子呢!太多了我都記不清了!”
一聽這話心都又涼了下來,眾人卻緊跟著又是一堂歡笑。
“反正每次出差回來,我去葛琳那個地方吧,每次都要提一大包橘子呢!發現她也愛吃,每次我都呆個兩三天的樣子,我自己吃不了幾個,其餘的她就全吃完了。”他又再次補充道。怎麼這麼天真呢!我還天真的以為以他的閱曆能自圓其說呢!說些好聽的出來哄哄我。
“去!”說著就向他扔了一把花生米過去,以顯示我的憤怒。
沒想到怎麼是個愣頭青呢!唉!女人還是要留足機會給男人,以用來成全男人的悲壯。唉!走下這樣的“舞台”氣又全消了。
“琳,我們晚上去看電影。”於是看電影的時候吃栗子。
“琳,我的幾個姐姐叫著我們去她們家吃飯呢!”於是我跟著他輪流往幾個姐姐家跑。
“琳,我們約上些人了去唱歌……琳,你想吃啥?我去買菜……琳,我來洗鍋……琳,我要去給你爸媽拜年。”
拜年?這還是很讓人鬱悶的。雖然年齡的問題已提前給我媽媽打過招呼,雖然年齡上隻大我五歲,可是貌相上——唉!確實是未老先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