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3 / 3)

中國曆來的傳統,在每個朝代建立之時,也有不少烈士為君主的霸業壯烈犧牲。更何況,他們還沒有十六歲,根本沒工作資格,弟妹一向有驕人成績,隻要他們能出人頭地,犧牲一個藍淼又何妨?我隻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藍焱和藍森身上。

原來當侍應必須有相當好的臂力,一隻手最好能在同時間托三四碟食物加四五杯飲品,而另一隻手則從托盤上把食物一份份的端下。初試啼聲當侍應的我,當然沒有在短時間內訓練好強勁的雙臂。

第三天上班,就在下午茶的時段,當我托一兩碟食物加一兩杯飲品,在搖搖晃晃之際,有一個人失足把我連食物一並推跌在地上,我的衣服全被不知是奶茶還是檸檬茶,是湯粉還是湯麵弄汙不是一個問題,跟隨我已有五年時間的近視眼鏡跌破了也不重要,我最擔心的,是被老板娘開除。一旦如此,又不知要花多久時間來找另一份工作才是我這一剎那最憂慮的,我可以等,但家中的弟妹又怎能等?

這個失足的人滿帶歉意的把我扶起,他是一個男人,他連續對我說了三聲「對不起」。

老板娘走到我麵前,還沒拾起眼鏡的我,就算是看不清,也感到她的一股怒氣已逼到我麵前。我非常害怕,雖然錯的不是我,但受人二分四的是我,這種場合,理虧的當然也是我,我心知被責罵已是逃不過的一回事。

但這一次我竟然遇上了救星,推跌我的男人替我解圍對老板娘說:「是我冒失把她推跌,完全不是這位小姐的錯,我願意賠償。」這樣落落大方的人真是難得一見。

餐館不用賠償,老板娘的怒氣馬上全消,也沒有怪責我半句。

好心人從地上把鏡片的碎塊連同眼鏡框拾起,「真不好意思,眼鏡破了。」

我從他手中接過眼鏡的屍骸,「不要緊,多謝先生你替我說好話,不然,定必被開除。」

「我賠你一副新眼鏡好嗎?」他沒有等我的回複,便遞上兩張二 ?元的鈔票。

我不好意思收下。

他強把鈔票放到我手中,「別叫我良心受責,不要客氣吧!」

這時,他的朋友在另一邊叫他,「薑仲賢,還站在這邊幹什麼?再不出發,便不能在天黑之前完成第二場高爾夫球了。」是他的朋友喚他,我才知道好心人名「薑仲賢」。

他拍拍我的手,「今天的事真對不起,趕快去買一副新眼鏡吧!」說罷,他便跟朋友離開了。

這便是我和薑仲賢認識的經過,但我回想了這片段一次,也找不出他喜歡我的原因。

我問他:「是因為把我推跌?由內疚生愛?」

薑仲賢哭笑不得:「由內疚生愛?不見得我會因為打破餐館的杯碟,對老板娘產生愛意嘛?」

這話說來,我的猜測是錯了,我晦氣地說:「不要告訴我,是因為我擁有非凡脫俗的美貌,我才不會相信。」

誰知,薑仲賢竟這樣說:「眼鏡掉下後,我也驚覺你是判若兩人,美貌你是有的,但天下之大,美女數之不盡,我也不似隻看外表這麼膚淺吧!」

終於明白為什麼陳玉儀會說我美麗了,是因為從認識她起,我便已戴上了隱形眼鏡,原來一個人美與否,關鍵可以在於一副眼鏡,對了,還要是一副已過時、土氣得很的眼鏡。

但原來在薑仲賢心中,美色並不是世上最大的本錢。

我追問薑仲賢:「那到底是為什麼?快告訴我!」

他從我背後用手纏我的腰,我倆的狀態儼如一對情侶。不!我們的關係的確是情侶,我該自我提醒這一點。

薑仲賢說:「倒不如,我們玩一個猜謎遊戲,我保證絕不作弊,若在三天內你猜中答案,我給你一份獎品。」

「若猜不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