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內有一小舞台,每日都會有不同的表演。周邊有雅座和普座,價位不同,看各自喜好和財力挑選。進來取樂的小姐夫人雖然不少,眾人卻頭一次見到穆清這樣的:孕婦!大家不由對穆清的行為呲之以鼻。雪國之人向來高傲,見穆清的打扮就知道她並非本地人,因而更加不屑。
“夫人,這美人軒是尋歡作樂的地方,您挺著個大肚子似乎不大……”
“看看這個!”穆清將自己腰間的黃金令牌放在伺候的侍者手裏,笑著道,“我去樓上等你們,叫你們當家的來跟我談話,此乃朝廷秘密,千萬別跟他人說,知道嗎?”
侍者握著手中金光閃閃的令牌,滿目驚恐。是雪國人都認識這令牌——國師大人的黃金令牌,是雪國開國之初,始皇帝賜給國師一族的,天下隻此一枚,別無分號。
“好好好,恩客樓上隨便坐。”侍者對穆清的態度立馬一白八十度大轉彎,對著穆清點頭哈腰,滿臉虛汗,生怕惹上了萬名敬仰的國師一族,給自己帶來災難。
穆清卻是很好說哈的模樣,笑嘻嘻的收起令牌,忍不住癟癟嘴:沒想到這宋世均給的令牌還蠻好使的嘛。她點點頭,緩步走上樓,富態十足。
周圍的賓客忍不住疑惑起來:這美人軒可是雪國官家開辦的妓院,這裏麵的侍從都是吃朝廷俸祿,隻屬於國王管轄的。對於一般的王公貴族雖然客氣,但絕對不會像今天這麼恭敬啊。這個孕婦到底是什麼身份?
大家小聲的好奇議論開來……
“嗬嗬,要是他們知道這令牌是別人的,會不會把我打死?”穆清扶著欄杆,瞥了一眼樓下炸開鍋的賓客,笑的像隻小狐狸,緩步往前走去,不知不覺走到了角落邊,一間緊閉的房門前,想要回頭,又嫌懶得動,“算了,就這間吧,反正我也呆不了幾分鍾。”
穆清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抬手推開房間的門。隻聽“吱呀”一聲,房間裏麵的人疑惑的抬起頭來……
那是一個清秀的女子,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穆清,含著淡淡的防備。她嘴角還有著似湯水似藥汁的東西,殘留些許。剛才,她正打算低頭給床上躺著的男子嘴對嘴喂東西呢。
“咳咳……那個,打擾了,打擾了,你們繼續,幾門繼續。”穆清滿臉不好意的幹咳一聲,對著女子一個勁的擺手,暗罵自己魯莽,連門都不知道敲。
女子看著穆清的眼神帶著淡淡的探究,輕輕笑了:“原來夫人是走錯了啊!”
穆清癟癟嘴垂頭,看著自己已經微微凸起的小腹,無奈:都怪你啊,現在人家都叫我夫人了!她抬眼的一瞬間,笑容忽然僵硬在嘴角,木訥而驚訝的愣在原地,怎麼都無法轉身離去。穆清瞪大眼睛,看著躺在床上閉著雙眼的男人,心口來來回回起伏,情緒激動地有些不能自已。她想過從此再也不見,也想過相忘於江湖,甚至想過獨立帶大肚子裏的孩子,卻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
葉庭柯!
你果然從來都沒有愛過我!穆清再次認識到這個事實,心口痛得難受,比上一次更加劇烈決絕,生不如死。
剛才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女人是要親吻你麼?你和她是什麼關係?你是不是已經碰過她了?穆清是個倔強的女子,她的愛從來都是幹幹淨淨明明白白,她的眼裏揉不得一粒沙子,不管是葉庭柯,還是宋世均。
“姑娘,能冒昧的問一句麼?”穆清捏緊的拳頭一遍一遍放開,再一遍一遍捏緊,許久才平息自己的情緒,笑的依然單純,看床上躺著的葉庭柯,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你和床上這個男人是什麼關係呢?”
不得不承認,葉庭柯是優秀的,睡夢之中的他帶著些許純淨而美好的氣質,和清醒時候的他完全不一樣。
“嗬嗬,他啊……”女子羞澀的看了一眼葉庭柯,目光驕傲而偏執,“他是我男人,未婚夫吧!姑娘,你都已經是有夫之婦了,可千萬別打他的主意!”後麵,女子想到了什麼,防備的看著穆清,生怕葉庭柯被她搶走一般,攔在穆清,防備著。
穆清心中冷笑,打主意?她和葉庭柯如今已經陌生到要用這種詞彙了嗎?穆清眸子裏閃動著怒氣和不甘,骨子裏的倔強情緒一點點堆積。
“姑娘,你都不知道,我未婚夫以前是有一個娘子的!”女子似乎很害怕穆清爭搶,咬咬牙對著穆清說道,“可是他隻愛我一個。他毅然決然的拋棄了那個女人,不惜為我身敗名裂,淪落青樓,寄人籬下……所以,所以,所以……不管你是站在哪一方,都不可以拆散我們之間的感情。總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