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紫鳳剛上石台,體內劍魂便又開始躁動起來,他愣了愣,也不知是該開心還是該鬱悶,開心當然是因為劍魂並未消散,鬱悶不用說,他又要被千刀萬剮,受那幾乎等同於淩遲之苦。
周紫鳳臉色蒼白地登上石台,距離他最近的兩人一位坐得筆直,看起來像是一位中年書生,而另一位則是一位少年,不安分地左顧右盼,那少年聽到動靜隨意回頭望了望,剛一回頭便看到周紫鳳眉間詭異裂開一道傷痕,傷口也不流血,如同額上生出第三眼。
那人看見此景愣了愣,咽了口口水拿手肘撞了撞他身旁那坐得筆直的中年書生,中年書生回過頭便看到一臉蒼白的周紫鳳,他微微笑了笑點頭示意,周紫鳳也朝他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神情玩味地看了一眼那少年,而那小子回過頭來卻看到周紫鳳額頭光滑無比,哪有之前他看到的那條詭異傷口,又看到周紫鳳一臉詭異笑容,少年睜大眼睛,如同白日見鬼般回過頭,依稀可以看見頸後冷汗直流。
張老隨便找了個空位盤腿坐下,周紫鳳屁顛屁顛地坐到了張老身邊,一臉狗腿。
枯坐了半天,周紫鳳也不厭煩,閉著眼吸氣呼氣,意圖“入靜”。
石台上寂靜一片,時不時會有人離去,也有人登上石台默默打坐。
不知過了多久,一位衣衫襤褸的佝僂老人登上石台,卻直接走到石台中心,他猛地幹咳一聲,周圍修士都默默睜開眼睛,注視著老人。
老人有些得意,於是他皺著臉笑了起來,滿口黃牙哈哈大笑頗為刺耳。
一位青年站了起來,附和笑著說道:“小生姓吳,敢問......”
隻是沒等他說完,老人驀然收起笑容冷漠看著他打斷道:“比劍就比劍,哪來那麼多屁話?”
青年挑了挑眉,閉上了嘴,抽出腰間長劍,笑道:“請。”
老人煩躁地撓了撓頭,從破爛衣衫的懷中掏出一柄小劍,然後直接將那小劍猛地砸向青年,而自己卻因為用力過猛,身子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青年笑著向前踏一步衣角飄起,他舉劍相迎,隻聽小劍劍尖叮咚一聲撞在長劍劍身上,但接下來小劍沒有徑直落下反而卻詭異地停滯半空。
青年笑意突然凝固在臉上,飄起衣角也沒有落下,如同一幅靜止畫卷。
周紫鳳眯著眼看著這幅畫卷,他發現那人並不是沒有動,而是那青年周圍所有動作都被放慢了無數倍。
衣角緩緩飄起,空中小劍緩慢前行,長劍劍身裂開一道裂痕然後擴大開來。
那老人平穩了一下身形,徑直向前走去,口中罵罵咧咧,然後右手接過空中小劍劍柄,輕輕向前一遞。
長劍碎裂開,青年麵容變幻,露出一抹驚慌,他突然脫離了那種狀態,猛地向後一躍,但卻快不過那老人手中小劍,劍尖入體,老人手腕一轉,青年便被挑飛出去,生死不知。
石台上一人默然起身,走到青年身旁,拉起青年一臂,拖著走遠,直至身形被風沙埋沒。
老人將小劍倒提著,用小指掏著耳朵,一臉不耐地說道:“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