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掏著耳朵，許是太舒服，老人竟閉上眼睛哼起了小曲，邊哼邊掏對石台四方修士視而不見，這副輕佻做派終於是讓周遭的些許修士顯出了一絲惱怒。
周紫鳳倒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他就像在看雜耍般樂嗬嗬地看著那老人。
老人用小指挑出汙垢，然後拇指搓了搓，彈飛出去，老人睜開眼睛環視一周有些茫然地說道:“沒人了嗎？”
他說罷站在原地等了等便轉身朝台下走去，還一直嘟囔著:“這咋就沒人了，早知道下手輕點了。”
石台上的有些年輕修士臉漲得通紅，周紫鳳偷偷打量周圍憋笑都快要憋死了，視線一轉周紫鳳又看到剛上石台遇到的那中年書生和他旁邊的小個子，小個子的義憤填膺都寫在了臉上，而那書生還是一副萬年不變的清冷笑臉。
張老微微瞥了一眼周紫鳳，周紫鳳見此抬手揉了揉臉，手再放下來時周紫鳳便換成了一副怒火中燒卻又想笑的滑稽模樣。
老人緩緩走下石台，最終還是沒有一位修士敢站出來攔住他。
張老站起身，也向石台下走去，周紫鳳急忙跟在後麵，但他最後鬼使神差回頭看了一眼，剛一回頭就看到那書生直直盯著他，見他回頭，那書生也不遮掩笑著點了點頭，不過那微笑在周紫鳳看來頗為刺眼，就像是凡人盯著地上苟延殘喘的爬蟲一般，帶著憐憫與蔑視。
周紫鳳也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轉頭跟著張老一同消失在風沙中。
書生一直盯著周紫鳳的背影，就算周紫鳳消失了許久，他的眼神也仿佛要穿過鋪天蓋地的沙塵找到周紫鳳。
他身旁的小個子說道:“師父，那小子是真的邪門。”說罷還打了個冷顫，心有餘悸。
書生笑道:“君子不語怪力亂神。”
少年撅了噘嘴，反駁道:“我是真的看見了。”
許久書生收起笑容轉頭看著少年道:“他已時日無多，若有機會，你大可殺了他。”
少年被這話驚住了，他從未聽到師父說出這種殺氣四逸的話，師父好像從來都是溫文爾雅不與人鬥爭，因此他隻好低下頭沉默不語不去接話。
所以他也沒有聽到他師父接下來的呢喃自語。
“身為劍塚，殺之可取萬劍劍魂。”
“真是一樁天大機緣，此等大好機遇哪位劍修可以不動心？”
書生抬起手向著周紫鳳與張老離去的方向輕輕一指，就像孩童的玩鬧想象，想著自己是一位抬手取人首級的劍仙。
但書生卻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劍仙，他笑道:“必死無疑。”
周紫鳳跟著張老走了不知多久，身邊劍林愈發密集，他收起了剛才那副愣頭小子的模樣，一臉平靜，波瀾不驚。
走在前麵的張老微微偏頭說道：“不論你城府有多深，心思多麼深沉，在此地如若你不跟著我，你半天不到便會死。”
周紫鳳頷首表示知道，說道：“懷璧其罪而已。”
張老背對周紫鳳說道：“服氣有九境，調氣、淘氣、咽氣、行氣、散氣、委氣、閉氣、養氣，前八境不分先後，最終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