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的個子,皮膚偏黑,濃眉,眉頭微微地皺起,眼神滿是憂鬱,高挺的鼻梁,穿著簡單的白襯衣和西裝褲,手中拔弄著幾張紙,我看見他第一眼的時候,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定會與我有所關聯,這種似曾相識和那天看見陳斌不同,陳斌是感覺某一瞬間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而這個男人……當第一眼看見他時,我的心跳竟然快了半拍……這樣的情況我活到27歲從未有過。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林祁然,以後的我總是不自覺地回想起這個畫麵。我們第一次相識竟然是在他父親去世的第二天,更離奇的是,他的父親的死與我們其實有著某種關聯……但人與人之間的相遇就是這麼奇妙,不論時間,不分地點,遇到了便是遇到了……)
那位警官看到我們,向我們揮了揮手:“你們是不是孫小姐和陳小姐?”湘琴點點頭。那位警官向我們走過來:“先進來,我姓李,是負責這起命案的警官。”
湘琴走進去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我看了一眼那個男人,他正抬起頭來打量我們,看見我正注視他,他點了點頭。
李警察向我們介紹說這是林師傅的兒子,連夜從省城趕回來的。那男人朝我們看看,遞出手上的紙說道:“你們好,我叫林祁然,這……這是我父親的驗屍報告,想必你們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內情。”
湘琴接過那幾張紙,我們一起看了起來,上麵有鎮上法醫的檢驗:死者林福榮死於2016年9月3日20點左右,我們經過驗屍後沒有發現任何能夠導致死亡的藥劑成分,心髒病突然發作是導致死者死亡的直接原因。另外,死者後背上有兩處深入2厘米的刀傷,疑似匕首所致。
刀傷?!我大吃一驚,看向湘琴,她疑惑不解地看著這份驗屍報告,李警官倒了兩杯水放在我們麵前,說道:“請你們兩位談一下你們所知道的情況。”
湘琴喝了一口水,說道:“這是我們第二次來到青石鎮了,上一次是一個月前,我們來此處旅遊,待了幾天。回家以後,我突然發現我的前男友居然也來了此處,所以央著我的朋友陪我再來。他就住在秦家大院裏,我們有進去看過,他的床上竟然擺著一件紅色的嫁衣,打聽以後,所以我們決定去找管理文物的林師傅問個究竟。昨天早上我們第一次去了鹽井坊,和林師傅聊過以後,發現鎖好的嫁衣竟然丟了,所以他調出了監控視頻給我們看。”
林祁然一直傾聽著我們的談話,並未打斷。
一直記錄的李警官打斷我們:“等等,你們當時看的那段視頻是何時的?”我說:“前天晚上十二點的樣子。”李警官拿起桌上的電話,拔了幾個鍵,吩咐查找前晚的視頻,看是否有可疑內容。他放下電話:“你們接著說。”
湘琴說:“我們在鹽井坊待了兩個小時後,便離開了。然後……”她看看我,我接過她的話說下去:“然後晚上將近八點左右,我接到了林師傅的電話,他在電話裏說叫我們快離開青石鎮,然後就突然地掛掉了。我們感到奇怪不已,所以決定趕到鹽井坊去看一下,後來的事情想必你們也清楚了。這就是我們兩次出現在鹽井坊的原因。”
我講完這番話後,林祁然忽然說:“那件嫁衣肯定是大院裏的東西了,你們可知道它具體的情況?”我看了一眼李警官後,對他說道:“我們不清楚,想必也並不重要。”
這時,嘟嘟嘟……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屋內的平靜,李警官接起電話聽了一陣,然後掛了點了一支煙,看著我們說道:“前晚十二點左右的視頻,似乎被破壞掉了,現在是一片模糊。你們可知道視頻內容是什麼?”
我暗自思忖,那麼詭異的事情說出去會有人相信嗎?我看了一眼湘琴,從她的眼睛裏我看到了同樣的內容,於是我對李警官說:“視頻裏並沒什麼異樣。”
李警官停下手中正在記錄的筆:“我沒有什麼問的了,如果你們還有什麼遺漏的時候,隨時可以打電話告訴我,我的電話是139****0539。還有,這幾天你們別離開青石鎮,我們隨時都有可能詢問你們,請配合我們的調查。”
我倆點點頭,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我突然問道:“李警官,請問昨天我們到達之前,小屋發生了什麼?視頻沒有記錄嗎?”
李警官看向我們:“視頻從七點到八點十分,都是空白,直到你們來之前幾分鍾,我這麼說你們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