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五十年了,我自己都以為有些事我應該忘卻了,然而它們卻像惡靈一樣蠶食著我的心智,使我沒有一天得到過安寧。”
“從雲南出境?也對,你在那剿過匪,對那一帶比較熟悉。”趙天明這時插了一句,“那是去了緬甸?那可就巧了,我也在那遊走過一段時間,我們不會還交過手吧。”
趙良看了一眼趙天明說道:“年輕人,我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你拿槍的時候,我恐怕早已經離開了。”
林啟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方老爺子,當年你是不是幫陸鼎……對付過……這個趙大爺?”林啟心想他們既然都已經正主歸位,還不是要稱代號了比較好。
方誌成這時坦承道:“趙良找我說起陸鼎的罪狀,被我擱置以後,陸鼎每天在我耳邊遊說,務必斬草除根……”
林啟揮手道:“好了,下麵細節也不用說了,難怪你在人家的名單上。”心道:“還真被趙天明說準了。”
趙良道:“沒有你的配合,陸鼎怎麼可能做到肆無忌憚的調動人馬,甚至連整個機關都癱瘓的情況下,也仍然可以。”
“那是最後一次,我的腿廢了,自然把怒火發泄到你身上。”
“你去了緬甸以後就成立了執法者?”林啟見他們在“敘舊”的興頭上,趙良剛剛說我們空口白話不能作數,也沒個下文,索性再問問一些執法者的事。
趙良也不反感,當即作答:“怎麼可能那麼快,說起來也是造化弄人,我當年在雲南剿匪的時候,抓到過一個匪首,那個年頭為求生計,落草為寇的比比皆是,這人也算是被逼上梁山的,我見他為人仗義豪爽,又有一副硬骨頭,便私下放了他,他去緬甸以後投了靖綏兵團,那是當年遠赴他鄉抵擋日寇的遠征軍,後來日本投降了,他們卻沒能回來,永遠留在了那裏,我逃到雲南以後陰差陽錯,竟然又遇到了他,那時他已經靖綏兵團的大當家,我順理成章的入了他的帳下。
接下來的十多年,依然是南征北戰,殺人越貨搶地盤,所有當年保家衛國的理想早已拋諸腦後,也時常會留意一下國內的境況,不過那個年代消息比較閉塞,再也沒有陸鼎和你們的下落,但也知道國內並不太平,我想陸鼎那樣的人能夠撐多長時間,十有八九下場也不大好吧,那時我每日在刀口上舔血,朝不保夕,便漸漸把這段先行放了下來。”
說這到,方誌成冷哼一聲:“你太小瞧陸鼎了,他比爛泥地裏的泥鰍都要圓滑,十年浩劫他不但全身而退,改革以後,沒費多大功夫,就坐擁億萬家財。”
“嗬嗬嗬嗬,我也是幾年前才剛剛得知的,在緬甸打仗的時候,大當家的沒過幾年就死了,我接掌了靖綏兵團,又在槍林彈雨裏快活了幾年,終於站穩了腳跟,就是那個時候,我先後收養了這兩個孩子。”趙良指著身後的提爾和夜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