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陰陽(1 / 2)

啵地,開瓶器拔出軟木塞:回到房間的無名烈打開第七瓶紅酒,就要一口幹完,房內的電話卻響了。

鈴鈴鈴……

他心裏堵得慌,本無意接電話,可鈴聲響個沒完…阿烈有砸酒瓶的衝動,又舍不得,就上去拿起話筒,沒好氣地問:“有何貴幹?”

“要小姐嗎?”話筒另一頭的女子聲音嬌柔。

“什麼?”無名烈出於酒精的麻醉,沒聽明白話中意思。

“需要小姐‘服務’嗎?先生。”

咦!無名烈心生惡念,歪腦筋一轉,道:“要,當然要。麻煩叫個需求量大的、技術好的,到715號房(消逝的房間)。”

“好的,一會兒就到。”

“嗯。拜拜,等你哦。”無名烈掛斷電話,幻想著消逝糗態百出的畫麵……他計劃等消逝“做好事”的時候,再聯係眾人去鬧場。想到此處,低級的人,爽得笑出了聲:“嘎嘎嘎嘎……”

712號房,小酒哼著歌走出房間:“思念是會呼吸的痛……”她深情凝顧消逝緊閉的房門足足三分鍾,才戀戀不舍地到樓下去買零食。

小酒的歌聲傳進阿烈房裏,他怒火中燒,恨不得往這八婆喉嚨裏灌上幾斤辣椒油!受報複心和酒精的雙重慫恿,阿烈鬼祟地打開房門,把頭鑽出房外打探,活像隻剛出洞的耗子。

他發現,小酒的房門沒關好,遂恨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踮著腳尖秘密溜了進去。房內洋溢著芳香氣味,香氣自浴室飄出,顯然她剛洗完澡。

咕嚕嚕……阿烈的肚子發出悶雷似的動靜,這令他來了靈感,腦海浮現一個既齷齪又下流的整人方法。這心動不如馬上行動,他三下五除二,動作敏捷地脫下全身衣褲,走進浴室,爬上洗手台,對準洗手盆,上起了大號。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趁著酒意,他邊出恭邊哼出小曲,心裏有說不出的快感。

十分鍾過後,房門打開了,司徒小酒嗅到異味?她警惕地巡視,竟撞見一名赤條條的男子蹲在她浴室的洗手台,上,大,號!

此等視覺衝擊不輸“六級片”,小酒高分貝尖叫,喉嚨裏的齶垂給音波震得快要晃飛出去!對方不但不害臊,居然朝她笑?她感覺好似給蟑螂爬進褲腿裏迅速往大腿躥升!小酒慌張地抖掉手中的零食,大包小包或高或低四散。

阿烈唯恐小酒不來,專愛她看。這時,這地,這人,愜意得就像吃過午飯看報的老太公,戲稱:“消逝(屎)在盆下,阿烈(爹)在盆上。”

消音了,小酒如同拔掉線的高音喇叭,臉像給熨鬥燙過,平麵死板。她幾個箭步衝到衣櫃旁,拽起飯店清潔工落下的雞毛撣子,暴躁地殺入浴室。少女此時地行徑,好比歹毒的後媽狠心虐待前妻的孩子……等人皮開肉綻了,她還想往傷口上撒鹽!

可是,這賤人皮燥肉厚。坐等小酒打斷了雞毛撣子,他右手兀自撾耳揉腮,決計完成自己“偉大的排泄工程”:“舒坦!不就是拉泡屎嘛,用得著鬧出人命不?”

小酒拿剩下的半截撣子去戳他的嘴,一下就給阿烈握住,扔進馬桶。少女一跺腳,跑回臥室抓過桌上的水果刀,呲牙咧嘴地怒吼:“看刀!”

聽說有刀,無名烈明智地跳下洗手台,胡亂抄走地上衣褲,奪門跑出。怒不可遏的司徒小酒,緊追不放。一些好奇的房客陸續打開房門,見有個手持水果刀的少女在追殺一個沒穿褲子的變態,他們又關門上鎖!

這對冤家由七樓追殺到頂樓,再從頂樓殺回七樓,阿烈方才逮到機會得以脫身入房,閉門不出……

時間回到無名烈和一脈談論陰陽海之初。

715號房內,消逝坐在椅上吹口琴。憂傷的曲調多了些細膩,他想起了亡故的親人,生冷的琴麵也多了淚水的溫度。每每思親必要念及血海深仇,恨到極處,殺氣傷身:他就在“愛與恨”兩種極端中,忍受著日複一日地煎熬……

驀地,窗台處一女子般尖細的話聲,好似吹開窗簾地冬夜陰風入內:“真好聽。想不到冰冷的殺手內心竟如此纖細。”

消逝手指打住,急轉頭,窗台前已悄無聲息地站了名披黑色鬥篷、身材修長的男子。

男人拉下帽子,露出一頭紫色卷發。他膚色慘白,麵上血色淡薄幾近透明,雙瞳泛出血紅異光,鼻梁尖細、嘴角上翹,雙唇呈淡紫色,妖邪截然不似正道中人。

自他講話,消逝至今察覺不到此人的氣息?他罕有的心慌了!若此人有敵意,他恐怕早已命喪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