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悔跟我媽結婚嗎?”女兒追問。
“不,我不後悔,因為隻有我和你媽結婚生下的才是你。”
“可是我見到了你就見不到媽,見到了媽又見不到你。”
“是呀,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以為一個完整的家就一定幸福嗎?”
“我寧願你們天天吵天天鬧也不要你們離婚。你們各自一個家,我不知道我屬於那個家,我不要你給我找個後媽,後媽最壞!”
“你說些什麼呀。”我掐著女兒的腮幫,“後爹也不見得比後媽好!”
走進病房,女兒拉著我使勁兒嚷:“媽,爸爸來看你了!”待到發現旁人紛紛投來疑惑的眼光她又找補一句:“爸爸剛到家!”
前妻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我們大約有三、四個月沒見麵了,病房重逢,倍感憂傷。我搬來一把椅子坐下,輕輕地問:“好點兒了嗎?”前妻點點頭,幹枯的嘴唇囁嚅著:“謝謝你來看我,孩子好嗎?”我激動地說:“好,好,你放心,孩子很好。這次小考,語文得了96,數學100!”前妻欠了欠身,告訴我奶奶剛走,回家做飯去了。我拿出那一千元錢塞給她,她執意不收,說:“你也不容易,我不缺錢,你存著,將來給孩子念書。”說罷便合上眼睛不再看我。
我的鼻子酸酸的,我覺得我們兩個大人竟不如一個8歲的孩子懂事,好端端一個家給鬧成這樣,弄得孩子無所適從,兩邊奔走,為我們擔驚受怕,現在一個病倒了,她還得跪下求另一個行行好。
我吩咐孩子先回家,隨後給單位打了一個電話請假,整個下午一直陪著前妻,拿化驗單,叫大夫,交費,扶她上廁所。晚飯是奶奶送來的,孩子也跟著來了,我們吃完飯,孩子幫著收拾碗筷又隨奶奶回去做作業。我悄悄看看手表,這時已是七點一刻,心中甚是不安,但是我不敢,也不忍心起身告辭,前妻看在眼裏,猜到我有約會,於是催我走,一定得走。
走出病房,我的心中充滿犯罪感。孩子她媽病成這樣,我卻去和其他女人約會,我覺得事關重大,我和前妻的未來以及孩子的命運全操在我的手裏,何去何從,就看我如何麵對這個“第三者”了。要是事情敗露,毫無疑問,我們一家三人將永難團聚。我想到了多病的前妻孤苦伶仃,孩子也滿懷希望爸爸媽媽重歸於好,畢竟我們是結發夫妻,有一個共同的孩子,她是一根扯不斷的紐帶把我們緊緊拴著,與其說我們離婚了,毋寧說隻是分居,心還在牽掛著對方。
我對前妻情深意長,但對陳曉也是情不自禁,這說明“感情專一”雲雲原是理智的苛求,誰都做不到。因為感情是一種分泌物,受到刺激就一定會產生,更不用說我這流浪的感情需要寄托。我打車直奔愛的小屋。當我發現陳曉仍在門口等我,夜風撩起她的長發,撩人****,我就像餓狼那樣撲過去。我一手抱起她,一手打開門,迫不及待把她壓到床上,我真的像剝香蕉似的把她剝得精光——
這是一具活生生,白得透明的女人體,豐滿、圓潤、光滑,堅實,腹部平坦,維納斯峰****少許,兩條腿兒又長又直,我除去身外之物,以泥土之軀溶入水做的骨肉,我拚命扭動、摩擦,似乎停下來我的感覺就會麻木、遲鈍,啊啊啊,快感原來是折騰出來的!
我吻住陳曉,全身貼緊她,狠狠泄了一回,不過我要指天發誓,我並未侵入她的身體,我不敢,我怕進得去出不來,體外不也泄了嗎?泄後我的動作不再粗野,順便提一下,所謂從藝術上欣賞女人體得有個前提,那就是必須先泄去一把邪火,然後才能消消停停欣賞並進而發現女人體是天地間最美、最和諧的構造,這種美甚至超越性別。
我的一雙手柔情似水,沿著陳曉光滑、富有彈性的肌膚自上而下遊移,她的每一個部位都留下了我罪惡的指紋,我的思緒也隨之漫遊,我想起上次我冷不防一手她的褲衩,她還羞得夾緊雙腿,堅不從命,而短短的一個星期之後,她卻差不多是我的人了。天呀,她肯定存心做我的人,她忽然坐起,抱住我,吻我,然後翻轉,懇求我壓緊她,壓得越緊越好,但我實在沒這個激情了,我的邪火已泄去。我像個傻瓜似的被她呼來喚去,動作總是不到位,仿佛是一個少不更事的童男子。她哼哼唧唧,指甲掐破了我的背,我不得不忍著疼痛。突然,她張開兩條大白腿,揪著我的毛毛蟲,無奈這家夥死不爭氣,好事做不成。這時她的樣子更加難看也更加凶狠,她恨不得吃了我才解愛。為了守住馬其諾防線,我耍了一個滑頭,我說我是一個陽痿病兼心髒病患者,弄不好會發生“馬上風”,死在她的身旁。
我心中有數,我的感情又打了敗仗,感情和理智互不相讓,我不知道應當站在哪一邊,然而,麵對陳曉,它們老是大起大落。我顧此失彼,有一種被拉扯、被撕裂的創痛,我羞愧交加,眼睜睜瞅著陳曉坐起、穿衣、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