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情愛兩難(下)(1 / 3)

佟言對我說,蘇冉我要讓你涉及各個層麵的我,我不能單一地讓你隻看到我的邪惡我的壞和我的玩世不恭。我是個健康正常的男人,有缺點毛病,同時,也擁有很多優點。

那當然,我說,每個人都會有他(她)的優缺點,你又怎能隻有壞處沒有好處?其實佟言我能接受你,隻是不能接受你給我的愛。我要不起這樣的愛。

就愛情本身來說,沒有要的起要不起之說。蘇冉我知道你所顧慮的,第一是吳濟州,第二是我們年齡的懸殊。其實蘇冉你沒有必要考慮的這麼多,一如你當初義無返顧地選擇吳濟州一樣拋開雜念,敞開心扉來接受我。如果,你不能接受我,我會帶著我的愛遠離你。可是,啊嗬!你剛才也說了,你可以接受我。哈哈哈……

可惡的佟言鑽了我的語言漏洞,又一次涮了我一把。聽著佟言無拘無束開懷暢笑,我的腸子都毀青了。送我“炸彈”的吳濟州啊,你看你家的這小破孩,我該拿他怎辦啊。

可惜我找不到吳濟州了。他自把佟言托付給我離開已經整整兩個月了。也就是在這兩個月間,佟言才這般誘惑我的。佟言說,蘇冉你不是我一見衷情的女人,卻是我二見動心,三見要命的那一個!哈哈哈……說完這話佟言很放聲地大笑起來。我卻覺得毛骨悚然不已。

吳濟州去了媽的緬甸,不曉得搞軍火去了還是搞玉石去了。估計他是明搞玉石暗搞軍火了,不然,因何這麼久他也沒給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這是一向少有之事。吳濟州是屬於那種外表無動於衷,內心千般謹慎野心無邊之人。他到底想要怎樣的人生,我不明白。隻覺得他對自己從來沒有滿足過。無論是對金錢、勢力、權利、女人,他都孜孜不倦地追求著。也可能,他去緬甸找老和尚受戒去了。聽說緬甸是個“佛教之國”,估計吳濟州這樣的人也該有幡然悔過的一天。據我對他的了解,他蠻相信因果報應之說。畢竟為了野心和****,他做過很多上不了台麵的事情。還有可能,吳濟州直接被仇家做了。據我了解,與他有大仇之人,不下五個。

如果吳濟州真掛了,我和佟言……我真被自己這麼無恥的想法嚇了一大跳!沒有去擔心吳濟州最近狀況,卻竟想讓他倒黴的天再大難來了。我到底愛不愛吳濟州?四、幸福之旅

如果沒有蘇珊,我想我絕對不會愛上佟言,絕不可能。可是蘇珊打破了我的絕對,無意給了佟言一個機會。

蘇珊來找我的那天是禮拜六。她應該算準我會在家。

姐,媽要你給我找份工作。蘇珊坐在我家軟軟的長沙發裏,顯得很孤獨,也很無助。蘇珊是那種比較倔強也比較自我封閉的女孩。她和佟言同屬80後,卻有著本質的不同。

我媽以為我的能力很大麼?看來我媽還真是高估了我。我沒有這個能力。可是,她是蘇珊呐,我唯一的妹妹。蘇珊應該是已經大學畢業兩年了。聽說她的工作一直低不成高不就的。這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我從來不想動用吳濟州的勢力,更不想把我的家人牽扯到吳濟州的圈子內。再說,他們應該也不希望欠吳濟州的人情。這點,我充分了解他們。畢竟是我的家人。可是憑我個人能力如何能為蘇珊找個稱心如意的好工作?蘇珊樣樣都好,就是學習成績不好。三流大學畢業生想找個好工作,談何容易?隻是今天蘇珊能來到我這裏,說明她太需要幫助了。

還是贅述一下我的家庭。我爸我媽都是普通工人階級,他們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他們的人生核心任務是老老實實做人,認認真真工作,中規中矩地做對平凡夫妻,齊心合力把我和蘇珊培養成人。所以當他們知道我和吳濟州這樣男人開始有染之後是怎樣的暴跳如雷。他們覺得他們的孩子就應該和他們一樣,絕對不能偏離和他們一樣的人生軌道。他們說他們了解吳濟州,他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這樣的男人玩弄。他們告訴我,市井間流傳關於吳濟州和很多女人太多的版本,這樣的男人實在太爛。他們還說問我,吳濟州強迫你了麼?那麼我們報警。他們很天真地以為吳濟州之所以沒被繩之以法,是缺少他們這樣正義善良之士。當我坦然地對他們說,一切都是我自願之時,他們傻了。傻後之後他們苦口婆心,動用七姑八大姨對我進行規勸和警示。我一意孤行地請他們不要幹涉我選擇男人的自由,他們受不了了。做為人之父母,受不了子女唯一而普遍的做法是冷落子女,最嚴重的是和他們的孩子斷絕關係。我的爸媽當時就采取了這種極端方式,試圖禁錮我。可是,我沒讓他們回頭。我很決絕地離開了那個家。

所以說,我們都曾年輕過。因為年輕,我們總會背叛些什麼。想想當年的自己,對佟言現在的所作所為,我也能理解了。

因為還在同一個城市,我和我的家人並沒有完全失去聯係。隻是因為決斷了之後,誰也沒想要主動和解,以至於我已經整整10年沒有享受過親情人倫了。所以,當蘇珊出現在我視線裏時,我是非常欣喜激動的。對她提出任何事情,我也都會竭盡全力地幫她解決的。血濃於水,是誰也無法改變的。

蘇珊是我爸我媽調教出來的好孩子。這點,她不同於我。蘇珊知道爸媽不待見我,所以她也不待見我。她在那個三流大學上學四年期間,我去找過她5次,她一次都沒有和我聊天超過5分鍾。在蘇珊的心裏,一定也認同了爸媽的觀念——我是個愛慕虛榮追求浮華道德觀人生觀是非觀不分的令她恥辱的姐姐。隻是現在她不得不為她以後的生計屈尊找到她所不恥的姐姐,這是令她很無奈的事情。她簡明扼要地告訴我,她找了個正經的男朋友,正在談婚論嫁。請注意,我這裏有“正經”一詞。這是蘇珊對我說起她的男朋友咬的特別清楚的兩個字。其實,於這個世界,誰比誰更虛榮?如果蘇珊不虛榮,她也不會一邊需要幫助,一邊還要假清高。如果我父母不虛榮,今天的蘇珊也不會貿然來到我的麵前。唉,可我能計較麼?和自己的家人,沒有什麼可計較的。所有的罪責,由我一人承擔好了。蘇珊告訴我,身為小知識份子的她男朋友家的父母那頭,希望她能有個好工作。蘇珊還說,她男朋友家裏知識氛圍特濃烈,所有人都彬彬有理相互尊重。那樣的生活環境她太喜歡了。聽了這話,我心裏有絲厭煩,有點懷疑蘇珊說話的動機。她是個愛學習的孩子麼?現在對我說這個,分明是在顯擺。不過我如何能拆穿她?由她去吧。我是她的姐姐,隻這一條,她所有的無知我都可以原諒。

我並沒有直接對蘇珊說如何幫她,多數時間都是詢問有關家裏的一些事情。爸媽的身體還好,眼看都要退休了。蘇珊還說,其實爸媽已經原諒我了,他們一直很惦記我。隻是沒有父母對子女認輸的道理。

我想,我該選個好日子回家看看他們了。說不想念,說決絕,那是假的。沒有人比父母更讓我們感到溫暖。

蘇珊走的時候佟言正巧來了。他問我,剛才那個是誰。佟言了解我的性格,懶的與人交結,幾乎沒有朋友朋友。

是我妹妹。我告訴他。

找你幹嘛來了?他很關心地問。

本來不想和他說家庭裏的事,可近來對佟言身不由己地依附。看來女人在怎麼堅強強悍,也需要男人的支撐。於是我對佟言說了蘇珊的事情。

小事一樁。佟言很輕鬆地說,我會幫你搞定。接著他又向我問了蘇珊的專業。

三天之後蘇珊成為一家外企的白領。聽說工資待遇相當的高。

我很感謝佟言。他幫我解決了蘇珊的問題讓我心底的石頭落了下來。

想我怎樣謝你?我問佟言。我不想欠他什麼,除了還不起的那種愛。

以身相許吧。佟言很不正經地衝我壞笑。

德行!我對他翻了翻白眼,請你撮頓得了。我對他說。

你也真是現世現報到了家了!佟言一副譏諷的表情,幫了個忙就得立馬請我吃飯?還是省省吧。你當打發要飯的?

那你想怎樣?我有些氣結。佟言就這毛病,幫了人也不讓人覺得他的好。

以後總有會有用的著你的地方。佟言很詭秘地看著我。

這家夥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我有預感,佟言一定在策劃什麼。

果不其然。一個禮拜後佟言對我說,和我去趟北京吧。

幹嗎?

我們網站在北京舉辦一次大型聯誼會,需要人手幫忙,你算一個。

我不去。我一口回絕。我很看不起這類性質的活動也不樂意參加。

求你了,你不是還欠著我的人情麼?佟言開始軟硬兼施地哄我起來,做人沒你這樣的。人家幫了你,你卻不幫人家。

可你們網絡的事情,我幫不上呀。

能幫上能幫上,佟言說,你去了就知道。說完,佟言眼巴巴地看著我。好象我是他命運的決策者。

那……好吧。看著他的樣子我不由的心軟,不答應他於心不忍。再說,也就兩天的時間,去就去吧。

這一答應了佟言,我才知道中了圈套,上了鬼子大當了!

上了火車臥鋪見了佟言提的大箱小包聽了車廂裏的現時廣播,我才徹底清楚,哪裏是去北京?分明是麗江!

我恨的咬牙切齒地罵著佟言,混帳到你姥姥家了!你誘拐婦女也沒有誘拐我這樣的!幹嘛對我搞這套陰謀?

嘿嘿,嘿嘿。佟言裝傻充愣地任由我發飆,就是死攥著車票不理我的茬。

你小子懂得尊重人嗎?我繼續不依不饒,天底下就沒你這樣的孩子!我要下車,要下車!

嘿嘿,嘿嘿。佟言陰謀得逞脾氣好的不得了。除了一個勁地陪笑,再也不接我的招。

其實,我在一邊說下車的同時,一邊坐在了鋪位上。火車已經開動了。

我並沒有真的打算下車,不是火車開沒開的問題。而是我對麗江神交了很久,一直打算去,可一直又沒去成。我曾對吳濟州說過不下5次,想和他去趟麗江。每次他都很爽快地答應,可就是沒有了下文。他總是忙的神龍不見首尾。也可以說,佟言歪打正著地打中了我的心思,我沒有半途而退的道理。

神交麗江,是因她是還不曾被汙染的****地。在網上看過,那裏的空氣清閑潔淨,到處青山碧水。天空分外湛藍,陽光充足明媚,令人賞心悅目。還有瀘沽湖和玉龍雪山,都是我魂牽夢繞的地方。

一路上,我沒大怎麼答理佟言。畢竟他這樣做還是令我很生氣。不過佟言卻不管我氣不氣。他象狗尾巴花似地在我身後眼前的亂繞,幸福興奮的一塌糊塗。

終於,麗江到了。當我和佟言站在麗江古城遊客如織的街道上時,我還是忍不住地對佟言投去一抹感激的微笑。我很感謝佟言讓我來到了這裏,這裏一如我夢中的模樣,隻是人多了些。我和佟言沒有跟隊,所以可以隨心所欲地想到哪就到哪。佟言的外界適應能力很強,而且事前應該也做了很充分的準備。無論是住店還是行走,我隻需跟著他就是。在這裏,佟言絲毫不象沒長大的孩子,他很細膩溫柔事無巨細的為我打點著一切。

作為中國曆史文化名城和世界文化遺產的麗江古城,由白沙古鎮、束河古鎮、大研古鎮三個相對獨立的單元共同組成,其主體部分是大研古鎮。我隨佟言在古城的街道小巷裏行走,感受古城的典雅與幽靜。在對古文化的感受中,佟言與我是心意相通的。我們彼此很少再用語言交流,更不會在象在家裏一樣鬥嘴鬥個沒完。我們總是靜靜地走著,感受著,生怕驚動這座古城的恬靜。

我們在玉龍雪山流連了一天,在那裏我看到了心馳神往常年不化的皚皚白雪。在積雪的掩映下,所有的汙垢都被掩埋,世界純白一片。玉龍雪山雲杉坪,又名“情死之地”,海拔3240米,是納西族人心中的聖潔之地。傳說,從這裏可通往“玉龍第三國”。據東巴經記載,“玉龍第三國”裏“有穿不完的綾羅綢緞,吃不完的鮮果珍品,喝不完的美酒甜奶,用不完的金沙銀團,火紅斑虎當乘騎,銀角花鹿來耕耘,寬耳狐狸做獵犬,花尾錦雞來報曉”。這是多美的神話。

在玉龍山下,佟言對我說,我但願帶你來是個正確的選擇。更但願你把過往掩埋在這積雪之下,把一個全新的你,交給我。

我張口結舌地不知道如何回應他,心底卻也潮濕一片。佟言你何必太執著?

最後,我們去了瀘沽湖。瀘沽湖坐落於雲南和四川相接的崇山峻嶺之中,是鑲嵌在青藏高原邊緣上一顆瑰麗無比的藍寶石。圍繞著湖邊有許多摩梭人的小村落,千年以前他們就在這裏繁衍生息,並將獨特的風俗文化傳承至今。在瀘沽湖畔,佟言和我不約而同地說,這裏真美。是的,這裏真美。湖藍色的湖水清澈透明,一望見底。即便是晨妝在此,也會因湖麵的透明,使妝容更加動人。還有小船,悠悠地蕩漾在湖心,讓人疑似自己就是那浣衣歸來的西施正款款地坐在範蠡的船頭。摩梭的女人走來了,唱著自信清亮的情歌。她們雙眸流傳地對著遊人們含情微笑,是那樣的毫無顧及又讓人賞心悅目。也許,經年累月的母係氏族的繁衍,讓她們對自身的認識淩駕於自我之上。她們代表的,不僅僅是女人,而是家庭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