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情愛兩難(下)(2 / 3)

我對佟言說,有興趣留下來麼?看這裏的女人多能幹多美麗。

隻要你肯留下,我定會為你搭建木樓。不過,佟言話峰一轉,你可以執行母係權利,但不可以實行走婚惡習。

什麼人哪!我不滿地嚷,人家走婚是世界級的文化習俗。到你這裏怎麼就成了惡習了?

別人走我不管,我隻管巫婆走不走。兩岸傳來摩梭人吟唱的幽幽情歌,動人心魄。佟言忽然就動起情來,他猛地拽過我的胳膊,我把緊緊地摟在了懷裏。我掙紮著出逃,這樣的懷抱不是我棲息的地方。

說實話,被佟言緊擁的那一刻,我也動了情。佟言的懷抱是那樣的火熱寬闊,兼有生命的力量。隻是我的潛意識時刻都在支配我,縱容自己就是墮落。也許,與佟言此次相伴而行,是個絕對的錯誤。

是的,是個絕對的錯誤。因為我痛苦地發現,自己開始愛上這個小男人了!這是多麼可怕我事實。都說麗江是滋生愛情的地方,果然不假。這裏的空氣與環境是清新未被汙染的,可同時也是曖昧的。長期以來女人們統治的小小社會,讓這處地方女人氣息太濃。身不由己,在這樣的環境中總想發生些什麼。

佟言還帶我去了相思茶館。這同樣是曖昧的代名詞。當我喝了一口名為“相思”的茶時,佟言冷不丁地說了句,你不該喝這茶。

為嘛?

你覺得口感如何?佟言鄭重其事地問我。

很好,很合我的味口。我說。一邊端起來繼續喝。

唉,佟言很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你打算飲盡這相思之水,做這一生相思之人嘍!這相思的苦喲,巫婆你終於要嚐盡斷腸了。佟言很放肆地看著我,隻是眼裏深藏著一抹心疼。

無聊!我恨恨地回他。心裏卻砰然而動。到目前為止,我還不曾嚐過相思之苦。可是這杯茶下,果真會應驗佟言的話,從此相思纏身麼?

我好象也有預感,前景不容樂觀。五、上帝和誰開了個玩笑

吳濟州回來了。就在我和佟言雙雙對對風塵仆仆滿載收獲興高采烈疲憊不堪回到我們的城市時,吳濟州正坐在我家的客廳裏喝著茶等我。

我看到吳濟州的第一眼便斷定,在他身上一定有事情發生。不過吳濟州不說,我絕不去問。

我在等你。吳濟州說話一向簡短。他並沒有問我去了哪裏,也沒有向我解釋自己這兩個月的行蹤。就好象對著下班晚回的妻子說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嗯。我也簡短地答他。

我和趙雅玫辦了綠卡,吳濟州說著,向我舉起了他的右手,示意我接過他掌心的盒子。我們結婚吧。

我再也想不到,我對佟言開始動情之日,出其不意竟插出了吳濟州的求婚!

在麗江,和佟言朝夕相處的短短5日,我對佟言的感情有了質一般的飛躍。佟言,終於用他的溫情細膩打動了我。使我不得不承認,年齡並不能全部代表一個人。如果說,在此之前,我對佟言對我的感情一直持有懷疑態度,我不能相信佟言真的愛上了我。那麼,這次的麗江之行,讓我徹底地改變了自己的看法。我相信佟言是真心愛我的。也許,愛一個人,真的就這樣簡單,簡單到不需要任何一個理由。

在出行麗江的日子裏,佟言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讓我徹底忘記了自己與他的年齡。和佟言在一起的日子,我的身心都是完全的放鬆的。可以隨意地說話,隨意地穿著。也可以無拘無束地大笑,象羚羊一樣奔跑。是佟言撥動了我沉睡很久蠢蠢欲動的激情。佟言和我,我們時常四目凝視,可以什麼也不說,便能明白各自心底所想。麗江古城的街街巷巷中也曾留下我們也會十指相扣遊蕩的身影。還有,我們的笑聲,都會在麗江沉睡的瀘沽湖底流淌。我是多麼幸福而痛苦地愛上一個小我10歲的男人嗬!我想我是荒唐的,卻又是欲罷不能的。

然而現在,吳濟州出現了。他出現的不合時宜,卻再正常不過。是我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竟忘了我的生命裏還有著這樣一個人。看來愛情絕對可以讓人的思維變的遲鈍。

世界有些亂。我覺得。吳濟州也有些不正常。我覺得。

我不是沒有想過做吳濟州名正言順的女人這碼事,隻是我沒有想到這日子來的這般快,這般毫無征兆。

聽完吳濟州的求婚我傻傻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該說些什麼。

原來,吳濟州去緬甸沒搞玉石更沒有搞軍火,他去搞他的精子去了。跟了吳濟州這麼多年,我竟不知道吳濟州有這樣一個致命的生理問題,先天性的精子壞死。那前吳夫人所生的兩個孩子……?吳濟州真是個深藏不透的男人!麵對著坐在我麵前的這個男人,我想我對他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蘇冉我並不是真心相瞞你,見我不接戒指,吳濟州的右手很尷尬地垂了下去。蘇冉我知道你的性格,做我的女人你可以容忍我的風流,做了妻子卻不一定能。在我的心收攏不了時候,我是不會輕易給你許諾的。這是其一。其二,其實男人與女人真正的聯係紐帶不是感情更不是金錢權利,而是孩子。之前我沒有能力和你生個孩子,我就對婚姻沒有信心。現在,這個問題不存在了。我想我們會有我們的孩子,我們會生活的很好。吳濟州充滿信心地看著我。眼神裏企望我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

我還是沒有說話。當一個45歲的男人端端地坐在一個33歲女人麵前,說著結婚生孩子的話題,有些晚,也不夠讓人興奮。

我興奮不起來。但我可以給他否定的回答嗎?我和吳濟州,我們的關係,到底該如何走下去?而我們過去的這10年,又靠什麼來支撐的?我想,我該認真地回顧回顧了。

其實,我當初義無返顧地投奔吳濟州的懷抱真的不是貪圖他的錢力和權利。那個時候的我,與這時的佟言一樣,看重的是愛情這碼事。那時,送我阿迪達斯的男孩就是我愛情的全部,他是我的初戀,也是我的愛情領航者。可是,“阿迪達斯”男孩比起老道的吳濟州來,膽量不夠大。在吳濟州找他談了兩次話後他竟悄無聲息地從我的世界裏溜走了,連句“再見”也沒有和我說。他走的幹幹淨淨,痕跡都沒留下。這就造成了南灣市井流傳我貪圖富貴愛慕虛榮拋棄男友一副人人喊打遭人唾棄的不雅形象。

由於形象被毀,我也就破罐破摔,這世界誰怕誰呢?投奔吳濟州既是明智也是無奈的選擇。也可以這麼說,跟了吳濟州的10年,是被他間接地逼上了梁山。後來隨著年齡的遞增,對感情慢慢看淡,我開始原諒了初戀男友,同時也原諒了吳濟州。吳濟州對我,也算是愛護有加的。雖然我在他的麵前,總是身不由己地小心謹慎,內斂莊重,但這也是我人生邁進30的門檻本該形成的。人不可能永遠地自我下去,總要試著成熟起來。人生與愛情,不過是過眼煙雲,也無需計較太多。

吳濟州見我久久不語,有些生氣。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你給我答複。說完他抬起屁股走了人。

三天沒到,吳濟州沒來,佟言來了。

蘇冉和我一起走吧,我們離開這兒。佟言明亮的眼睛閃爍著金子般的光芒。如果說,在去麗江之前佟言不能確定我對他的感情,回來之後他應該對我很有把握了。愛人的心,是彼此相通的。

……

我不能說話。我怕一但開了口,我會對他說“好”。

蘇冉我們會生活的很好。佟言對我描繪著未來,你要相信我,我能給你幸福。

明天給你答複,好麼?我對佟言溫柔地說。

你不要擔心什麼,我們之間不存在什麼問題。佟言眼神亮亮地看著我,我要告訴你……

我很累,想要休息。明天我們再談好麼?兩件事情都屬於突發性事件,我的世界不是一點兒的亂,是亂了套了。我簡直要崩潰。

佟言走了,沒有把餘下的話說完懷著希望走了。而我,在他走後的4個小時裏,一直在研究“幸福”兩個字的含義。“幸福”到底是什麼?我到底需要怎樣的“幸福”?

最後我做出了一個決定。人生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決定,不是麼?無論是痛苦的還是甜蜜的,總歸要有個最後的結果。

我想,一天,隻要一天的時間就足夠了。於是,我打通了吳濟州的電話。

我和吳濟州開始談判。

如果我答應你,我們必須離開這裏。

可以。

為了將來,為了孩子,你不能再有江湖。

……可以。

給你一天的時間處理事務,我們明天離開。

可以。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吳濟州很從容地對我說,佟言和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他是我姐抱養的孩子。不過這孩子蠻可愛,不是麼?

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上帝,你真會和我開玩笑。

第二天的早晨,我坐在天空的藍天白雲之上對著南灣俯視。飛機在天空中如飛鳥般地滑過,身邊傳來吳濟州輕輕的鼾聲。

我想我看的見有個叫佟言的男人正奔著我家的方向跑去。隻是他再也看不到那個他生命裏的巫婆。他將收獲的,隻會是房間裏我流給他的一顆碩大的淚。流淌在他心頭,他會感受的到。

我想對佟言說,sorry。

我可以愛上你,卻不能拋棄吳濟州。雖然他對我沒有任何形式的束縛,但我10年的青春是對自我束縛。我做不到始亂終棄。

佟言,請原諒,在我愛你剛剛開始就已經放棄你。你要知道,我們的生活,有的不僅僅是愛情。我們的人生軌跡不同,正如你在向東行走,我卻向了西。背道而馳的我們在相遇的這刻產生了電石火花,但卻不會是我們人生的全部。我沒有信心你會給我永遠的愛情。所以,我選擇放棄。

所有的愛情,都不可能完美的謝幕。我們的,也不會。從此別後,天涯海角。惟有記憶會讓我們彼此記住,曾經愛過。

七夕,我的愛情丟了

七夕,我的愛情丟了

曾經你是我的東,我的西,我的南,我的北

我的黑夜,我的白天

我的工作日,我的星期天

我以為愛情不朽:我錯了。

獨自行走在早春的街頭,風起,微冷。

我看了看表,七點一刻,離上課,還早。我就這樣走著,每晚每晚的毫無睡意,卻讓我起得更早了,放佛剛一合眼,早晨就來了。早晨來了,當然不用再睡下去。有時候睡覺也會變成折磨。清晨的冷風,那些來自天空裏,來自山間,來自各種地方不同形狀的冷風能夠讓我變得清醒。借著這些冷風吹皺起自己麻木的神經,臉上的倦意更濃了。

就在這時候,“沙沙”的響聲在耳邊響起,非常清脆的響聲隨著腳步的移動還在連續著,我看著地上。

這才發現地上已經鋪著厚厚的一層了。這些曾經在風中舞動的精靈,曾經“沙沙”隨風飄動在陽光的指尖裏跳舞的小鬼,如今便安穩地躺在地上了。這些精靈,在舞動了春的稚嫩,夏的瘋狂,秋的華麗,冬的靜謐之後,便又在他們生命的春天,從樹杆的指尖裏跳了下來。

我忍不住抬頭,那些高大的身影裏,新的小生命又在起舞了,時間流轉,他們亦會經曆著他們的稚嫩,瘋狂,華麗與靜謐,然後在他們生的時節裏悄悄退場。

任何事情豈不都是這樣?時光流逝,讓舊的逝去,新的誕生。

我念叨著這句話,突然忍不住渾身顫動。記憶裏的碎片又不安地在眼前浮現,這些日子想要竭力逝去的東西頃刻間潮水般的湧著。我快要被淹沒了。

(1)

安,你還好嗎?

無法忍住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固執地不讓它流下來。我隻怕思念如同著流下的淚水,淚流幹了,思念就沒了。

用碎紙逼回那些即將流淌的液體,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來,開始整理這紛亂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