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可是唱好了？”
第二天一早，師傅看到青衣一板一眼的練著走台，還有模有樣，心想這女娃怎麼不練唱，眉頭一皺，快步走到小戲台前。
“師傅。”
青衣踱著小步，走到師傅身邊。
“練的怎麼樣？把思凡唱給我聽聽，你這娃娃，不練唱戲，如果唱不好，可是要罰的。”
師傅眉眼之間略有些溫怒，看著青衣，想著，這弱柳扶風的身板，要罰，還承受的來？
“是，師傅。”
青衣走到戲台上，唇角一勾，這是她練了一遍又一遍的走場，走到台中，一個撫袖。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去了頭發，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為何……”
師傅聽這般，緊皺的眉頭漸漸被讚賞的意味代替。待青衣唱完，走下台來，站到他麵前。
“好！唱的好啊，明天你可以正式開始學唱戲了。霸王別姬很是適合你啊。”
師傅感歎到，青衣的唱腔很是到位，適合唱略帶悲傷意味的戲，如此下去，雖是戲子，但可以上台麵，私心想著，王爺說過的話。那蕭王爺，外麵流傳他隻聽西廂。師傅眉頭一皺，教她西廂未嚐不可。
十一年後，元宵節。
梨園照舊要去蕭王府唱戲，借此機會，青衣特意被師傅安排去蕭王府唱戲，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略帶激動的不知所措，心想，是又能見到他了麼，狂壓抑住心頭的悸動。
“今年的戲班子怎麼樣？別在元宵節搞砸了！嗯？”
王爺靠在他的塌上，輕蔑的看著眼前這廝，語氣裏的命令和毋庸置疑，使得那廝渾身一抖。
“是是是，王爺。小的知道，今年戲班子準兒沒問題，您放心，您放心！”
王府裏的小廝一個勁的點頭哈腰，臉上表情唯唯諾諾，動作恭敬，說話頗帶著幾分恭維的味道。然後叩首，退了下去。
梨園。
“青衣，王府那邊潛人來說，那個蕭王爺，特別注重元宵節。好好唱，知道了麼！”
隻有每年元宵節，王府才會熱鬧熱鬧，請個戲班子。奇怪的是，隻要西廂唱的好的。
“知道了，謝謝楊哥。”
青衣抿嘴一笑，去到內堂，見師傅在塌上坐著喝茶，看了她一眼，她依舊像初來那般不卑不亢的跪著，但是比起當時的青澀，現在的她，更出落。
“師傅。”
“準備好了麼？別給我們掉鏈子。”
師傅語氣依舊嚴肅，不過聲音更加蒼勁，眼角又多了些歲月的刻印。
“青衣明早就去王爺府。請師傅放心。”
“嗯，去準備罷。”
已是夜深，青衣輾轉反側，遲遲沒有睡意，她還依稀能記起王爺的模樣，想起那天他帶走她時的溫柔，青衣眸子裏閃爍著淚花，她閉上眼，淚珠從她的臉頰滑落。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青衣起身，直接穿好戲服，王爺府的人來到。
“可否隨我去王府了？”
“待我去叫那女娃娃。”
小廝對王爺府的差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