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智友輕輕搖頭,“小春,你不懂曾智勇那個家夥!要是今天衛生院不收下這患者,導致他的妻子身亡。以那家夥的習性,必然心生怨恨,指不定就變成一個瘋子。我不希望招惹這麻煩,可我更不希望看到一個一心報複社會,為禍鄉鄰的瘋子出現!”
微微頓了頓,荀智友繼續說道:“而接下這事,如果能夠救活他妻子,那又是兩說了!我已經趁著剛才的機會,狠狠打擊了他一次。他的妻子如果又被救活,他就算不心生感激,也沒法升起報複心理。而一個以陰謀詭計陷害人的家夥,在自己最得意的計策被人看穿,受到打擊之後,必然會消沉很多。就算以後他出獄死性不改,那也不足為懼了!”
“就因為這個?”
小春不信的看著荀智友,微微搖頭,“你敢說你救人,不是同情心泛濫?”
“當然不全是那樣!”
荀智友微微歎了一口氣,“曾智勇那家夥,的確不值得可憐,他的妻子我也知道一點,也不是什麼值得同情的人。可他們家裏的那些人,都是無辜的!曾家那老一輩,其實還算可以,為惡的隻是曾家這一輩那十兄弟。他們夫妻不值得可憐,可那臥病在床的兩個老人是無辜的,等在家裏的兩個嗷嗷待哺的小孩也是無辜的。如今曾智勇很快要鋃鐺入獄,如果這個女人再病死,那麼那幾個人,未免太可憐了一些。”
說到這裏,荀智友深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曾智勇那家夥的確該死,這女人也非常可惡。可是救活她,起碼她家裏那些老小基本生活能夠得到保障,不用過得太可憐,也不會給社會增添額外的負擔。”
“我懶得和你這種人講道理!”
小春白了荀智友一眼,沒好氣的搖頭,“你這人總是那樣,嘴裏一直說做人關鍵是要活得輕鬆快意,隻求問心無愧。可是每次遇到什麼事,你也不管麻煩不麻煩,總是瞻前顧後,朝著最複雜的方麵去想。人一輩子,如故都像你那樣,做什麼都要思前想後,累都累死了,哪裏還有什麼輕鬆快意所言。”
“所以我不想做醫生啊!”
荀智友微微搖頭,“其實從回這裏來,我就沒想過再碰這一行,可就是麻煩事不斷。說到頭,還不是生活逼的!”
說完這話,荀智友直接擺手,“好啦小春,這些東西暫時別說了,我心情也差不多平緩下來。接下來我將要花費很長的時間給患者施展針灸,孫老醫生上次就說了,我施展針灸術一定要讓他老人家現場看著,麻煩你去把孫老醫生請過來一下。”
對小春說了幾句,荀智友又轉頭看向裏麵的護士和另外一名醫生,輕輕搖頭,“接下來的針灸術比較複雜,而且患者又是女性,在場的除了助手阿梅和王專家,還請都先離開一下。”
把這些人都請出去,荀智友才開口吩咐阿梅,“阿梅,麻煩你先幫忙把患者外套和褂子都脫下來,我要準備開始動手了。”